“五灵，散！”
    “妖灵，噬！”
    “吾念，禁！”
    马车外又是一群灰飞烟灭的散仙。几日以来，我们不知杀了多少，但他们依旧前赴后继。而我们渐渐摸清他们的套路，也渐觉烦闷，只好每日找些乐子，比谁杀仙最优雅，最唯美，还时不时的打些仙鹤仙鹿的野味再找个清幽的地方烧烤。
    那日听离解释了之后才知道，仙帝借口我昏睡过去，要求我们多留几日。爹明知其有诈，但却不想当面说破，也觉得需要地方检查我的身体。便同意在城主家就寝。是夜，拒绝了他们安排的婢女。爹让离想办法唤醒我。但似乎有结界，离的法力受到了限制，效果甚微。无奈之下，趁着大家熟睡，他们便想带着我离开。而似乎是谁安排好一样。离很顺利的找到了马车还有马匹。
    离开之后，在我昏睡的几天里，他们也抵挡了好几批人。这才隐约知道，那仙帝在我们走后遇刺，而刺客的身份则是直直的指向我们。
    “不可能是我们的。”
    “一定是我们。”爹说的斩钉截铁。
    “为何？”
    “因为仙帝不知自己是否能打过妖皇，但又想杀我们。于是演了这么一出戏。这样，我们就成了全国通缉的罪犯。然后，自然有很多‘正义之仙’会主动出击。这几天就是这样。”离解释着其中的奥秘，也许，这才是孔子之道，“不过仙帝没有明确的说明通缉我们，但这却是成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那我们……”我有些犹豫，全国通缉，生存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倾洋在害怕么？我可是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哈哈哈~”爹眼神散发出嗜血的光芒，有一种别样的精神，“只要他们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伯父所言甚是。”离也附和着。
    我才顿悟，这一妖一魔，又找到了共同话题。妖魔之气本就讲究随心所欲，这样的他们才是最自由最真实的。
    于是，这几日来，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沐儿，你愈加漂亮了。”
    一次战斗之后，离突然对我说。
    “我哪有变化？”
    “你的眼睛，蓝的很漂亮。”
    “我的眼睛？”我幻化出一面镜子，果然看见我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爹？”
    “倾洋，想必是你最近妖气大盛，故而妖性渐露。”
    “呵呵，倒真的蛮好看的。我从妖界出来之后，好像就没有显示过蓝色了。”
    “有。”离的肯定回答，“那次你从驿馆出来。”
    驿馆？我有去过驿馆？我疑惑的摇头，完全没有印象。
    “忘了就算了。”
    “到底哪次？”
    “你和水至清吵架那次。”离看看我的神色，没有发现异常，便继续说道，“后来我便发现，每次你生气或者情绪激动时就会显现蓝色。包括那次在珈蓝寺。”
    “原来如此。”我看看镜子，镜子的一角映出爹有些紧张的神色，我笑笑，“这样果然更加漂亮，也更有气质。”
    看着爹放松的神情，我知道他已经不在意了。在妖界时，爹总会有意无意表现出一种愧疚的神色，无论是我的体质或者是我的外貌。他怕我介意。其实，怎样的外貌都不过是一个皮相，这是我的命。我不会怨任何人。
    正想着这些，周围仙气骤升。
    又来了！
    “尔等邪魔，还不束手就擒！”零星的几个人站在我们马车前。领头人又是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轻摇，这形象和喊出的这话完全不搭配。
    “你们是？”我的习惯问题，杀人之前必要知道被杀者的身份。他们倒是无所谓。毕竟妖魔的成长史便是血染出来的。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是否误杀了谁。
    “束剑阁。我们将要代表正义，消灭你们。”幼稚的话，却让我觉得亲切。多久没有听到这么人性化的话了？我示意爹他们不要先动手，不得不说，这是这几天碰到的最好玩的一队。其他人基本是报了名字或者直接上来就杀。偷袭，陷阱。这一队不只没有这些阴谋，反而是光明正大的挑战。这让我很是惊讶，也很是感动。
    “你们怎么代表正义？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们刺杀仙帝。”
    “我们要是真打算刺杀他，他早归西了。”我撇撇嘴，却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我总是相信爹的实力的。
    “你也只是听说，仙帝也未曾说过吧。没有证据，这就是所谓的正义么？”其实我实在是很无聊，不想让人误会我们，才想着跟这些人辩一次。要不总是杀戮，实在是太没有意义了。还是那种正统思想吧，希望能得到一个公正的评价。
    “小姑娘，看你如此单纯善良，我自是相信你没有动手。”他看着我，我也看向他，竟然发现……他的眼睛也是蓝色的，似乎有一种摄人魅力，“可是……如今便是这样的传说……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做，那么……请随我们……回去……”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见，只觉得自己如深陷云端，周围都是软绵绵的空气。暖暖的，软软的。让我昏昏欲睡。
    “吾念，出！”突然听到了离的声音。这样我才意识到，我又一次华丽丽的被催眠了。从昏睡中惊醒，爹正与他们激斗，而离则保护着我，唤醒我。
    看我醒了，离也不多说，加入了战局。
    空中飞着很多人，很多剑。远不是我们最初所见。原来，还是有陷阱。
    这些人，果然不能对他们有任何的期待。离说的对，想要让弱智理解你，你必要降低到和他们同一档次，然后再被他们用经验打败你。
    我站在战斗场外，打算破除他们的五行力的来源，却发现完全我的力量完全进入不了战圈。
    “小姑娘，不用试了。我们来之前对你们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你的最大功力在于限制大家的五行力。但是，我们这个阵法最大的优点便是一旦展开，除非你加入战局进行实力对阵，否则限制来源的功法对我们是完全没有用的。而你，我自是知道那摄魂术对你的作用时间不会太长，但只要一点点时间久够了。这会牵制那位魔。”原来和我说话那人解释着，继续摇着他的折扇。
    “其实，以你的聪明，不难知道，这不过是仙帝的游戏，为何还要为他卖命？”
    听了我这话，那人的神色总算有些动容，但瞬间平复：“保卫仙界是我们的责任。除去一切不安定因素这便是我们存在于仙界的首要守则。我们不是为了仙帝。咳咳……”他似乎在调整气息，轻咳着，却连手都不曾上移，依旧轻摇折扇，“你们本就是不安定因素，除去你们是必然。”
    我轻笑。
    “还笑，都不担心他们？”
    “我只是想着，这样的话，才符合你的形象么。”我停下，看着他，“如果我们保证不会不安定，你们可会放过我们？”
    他摇头：“你知我们不会。”
    “对啊，我知。那么，多谢你帮我下定决心，阵眼。”
    我说着，同时调动自己的力量。
    “以日之名，引华彩之力，耀射万物。”他愣神的瞬间，我已经将法术施展开来，“除了支持和限制，我也有攻击力。”
    他在我眼前散开，如尘埃般不见，只留下他手中的扇子落在我脚边。没有了阵眼的支持，那些人只能靠各自的力量战斗，自然爹和离也瞬间解决了他们。
    我们迅速离开。想着他们的英勇就义，实在有些感叹：明知是上位者的游戏，怎么就学不乖？
    不过，好的是，在我们英勇的自卫反击战之后，仙族的行动总算是安定下来了。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开始。我的目的地是辛罗城，想必在那里他们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只是，总是能感受到一股不属于四界的气息时不时的靠近远离。但又没有杀气。不知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