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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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贞七年,大耀王朝,首府姜州。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而在城北郊外,有一座看似萧条、无人问津的庄园,充满了安祥与宁静。
“小姐,您慢点呀!”
九曲回廊里,一个丫鬟模样的十来岁的女孩正跟着前面蹒跚地走着的一个小身影。那小丫鬟的双手举在小身影后面,扶又不是,不扶也不是,好是为难。
“我、我自己走嘛!啊,娘亲~~~”
小身影突然眼睛一亮,又加快脚步使劲向双手伸去的方向走去。
回廊的一侧是一片碧绿的人工湖,靠近回廊的湖面上密密麻麻的挤着嫩绿的荷叶,在鹅毛细雨的润色下,朦胧得有些诗意。回廊尽头处,傍水而建的,是一座扇亭。上联“江山如有诗”,下联“花柳自无私”,横批写着“与谁同坐轩”。轩内,一方石桌,一枚石凳,一面瑶琴,还有一袭绿衣。
“熙儿,又给小翠添乱了是吧!”
绿衣女子回眸看来,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观之可亲。
“才没呢,熙儿看不到娘亲才寻来了啦!”
小人儿终于走到女子面前,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意,一个劲儿往娘亲怀里蹭着。
“你这孩子啊……”
虽然责怪,但女子眼中却满是宠溺与笑意。“熙儿老是这么离不开娘,以后娘不在了可如何是好呢?”
“别离开熙儿嘛,熙儿一辈子陪着娘,好不好?”
小脸忽地抬起来,定定地看着有些愁绪的妇人。
“傻孩子,尽讨我欢心~”
妇人却顿时泪光粼粼。
那一年,熙若五岁。也是那一年,她不得不开始长大。
夜晚中的庄子阴森得让人有些寒颤,即使有月光洒下,也只是徒增了寥落。屋内点点昏暗的灯光透着纸窗落在走廊上,显得格外的萧条和落寞。
屋内,熙若趴在床头看着看似沉睡的娘亲,秀眉紧皱,似有说不完的痛苦与挣扎。
“娘亲~~”
熙若稚嫩的声音,低低地唤着。下午娘亲本是要教自己琴艺的,可是随手拨出的音符让娘失去了理智似的,时而柔如春风,时而狂如骤雨,看得自己心头一紧。最后,娘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昏倒在琴旁,而自己只能哭着直唤丫鬟们将娘扶回房间。而这一昏睡,已是一个夜。
床上的人儿似乎听到了女儿带着哭腔的低咛,缓缓睁开了眼,抚摸着那个小脑袋,
“又哭了啊,”笑着看向满眼红肿的孩子,点了点小鼻尖,“我家熙儿是个爱哭鬼,娘一不理你就哭。”
“才不是呢,熙儿是怕娘不要熙儿!”小熙若一脸倔强,随之又咧嘴笑开来。“娘,熙儿一个人怕。熙儿想无时无刻都跟娘一起!”
“不是还有小翠姐姐她们么!娘不能一辈子都守护你的,娘可能随时都要走了吧!”
美妇双眼微颌,讲脸别向另一边。
“娘为什么这么说!娘这么快不要熙儿了么!是不是熙儿做错什么了?还是娘不喜欢熙儿了?娘。。。。。别走啊!熙儿再也不哭了,真的!娘,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
双手牢牢地抓住娘亲的手,倔强地抿紧双唇,可小人儿全身却还是不住地颤抖着。
“熙儿,听话。”美妇叹了口气,“娘怎么会不喜欢熙儿呢,傻话!可是,这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娘也多想看着熙儿一点点长大,看着熙儿蜕变成美丽的蝴蝶。”
“那娘就别走啊!”熙儿急急地打断了娘亲的话。
妇人无奈地摇头,道:
“娘的力量太小,熙儿的愿望不能一一满足,以后你这孩子。。。”顿住,抚上女儿小小的脸颊,因为哭过的关系,有些黏黏的。多么精致的小脸啊,比之自己幼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因年岁看不出什么,可是自己如何不能明白。想到自己的苦难,便有些于心不忍。
“娘舍不得你,可是谁叫我们力量太小呢!熙儿,明天开始,你不能再像个普通孩子那样快活地过日子了。娘要教你许多东西,为了保护你自己,也为了娘。”妇人突然定定地看着眼前镶满泪珠的双眼,“只有我们强大了,才不会被欺负啊!”
“熙儿一定好好学,长大了保护娘,不让娘离开!”小熙若一脸坚定地说。
“好孩子!只是可怜了你,娘不能给你幸福的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