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风起 第一章 随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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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抢走了?”高子强简直不可置信:“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到底拿什么去和玄国的那帮狗官兵战斗?”
“这。。。”虽然密室里坐满了人,可没一个敢抬头和高子强对视。
他扶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次去劫牢也是,再上一次要抢夺货物也是,究竟是谁三番两次的阻扰我们的行动?”他转向角落里的一人,道:“王掌柜,此事你已调查两年了,难道依旧毫无收获?”
王掌柜看似四十来岁,面相及其普通,乍看只是个小店老板,事实上却是“复天”的十大分舵舵主之一。他也为此事着实懊恼,不由提高嗓音道:“王某已经尽力了,可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出个蛛丝马迹。直接问了那些商人他们都不肯说是谁把我们的货物高价买下的。王某也几次派人跟踪新的交易商可每次都遭他人阻扰。在王某看来此事并非巧合,均属一人所为。”
“够了,够了。。。”高子强长谈一口气道:“这件事大伙儿早就知道了,可你真的就没有查出其他什么来?”见王掌柜摇头,他转向另一人道:“郭兄,以你之见——”
郭隐是一介书生,不过其举止却有时类似江湖中人。此时他抱拳道:“高大哥恕在下直言,此人虽然非友,却也非敌,否则只恐怕你我早就丧命在了玄人的刀下。在下并不知为何那人几次对我们的行动从中阻扰,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为何不可走一步算一步?即使我们现在缺少武器,但三日后的卖场我们依旧能劫!”
所谓的“卖场”其实是所有以复兴弥国为目标的地下组织所起的代号。自从十三年前弥国战败,几乎所有十四到五十岁的健康弥国男子都被斩杀。其余的弥国人全被贬为奴隶,大多年轻女子被送入青楼。而这卖场所指的就是一场人口拍卖会,被拍卖的几乎都是弥国人,而买主全属玄国人。
郭隐刚走出了药店迎面就撞上了一对玄国巡逻。他愣了一下,藏在袖中的右手缩成了拳头。
“你——”一个官兵微微皱眉,走到郭隐面前大声喝道:“胆子真大啊。哈!区区一个弥国人看见了我们为何不下跪?你是哪家的奴隶?还是说你是什么地方逃出来的——”
郭隐的牙咬得咯咯作响,要不是他需要低调此时就已一拳打上去了。
“哎呀!这不是郭兄弟吗?”忽地一人闪到他身边,开始对官兵哈腰点头道:“这位大人您还请原谅小的这位朋友。他天生眼就长得歪,有时候您走到他鼻子前了他还没看见你。真是的郭兄你看你——啧啧啧——这位可是官兵大爷啊,还不跪下?!”
那士兵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个瞎子,怪不得没有被处死也没有主人。一个废人,哈哈。。。”
最后郭隐几乎是被那人推着下跪的。等巡逻走远了,他才狠狠小声道:“所以我才讨厌出门!就是怕碰上这些玄国狗控制不了自己——倒是你小子刚才跑哪里去了?我不是叫你在门口等我出来吗?”
“哎哟!”来者嬉皮笑脸的举起手中的几张纸,“郭舵主您别跟小的急。小的还不是去为您办事了?小的想舵主这复天的会可要开的长了,所以先去看了一下卖场,具体的报告小的都已经写好了。”
郭隐深感一丝无力。你说这个像猴子一样机灵的小伙子只相处了二年多怎么常常能事先料到他要他办什么事?“吴己啊,你——算了,刚才还是托亏了你。今天你就回去吧,明日再来景鸢坊找我,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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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吴己的人穿过了无数条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一家玄国商人开的酒楼下。在确认无人看见了他之后他走进了柜台后的小房间,锁上了门,这才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酒楼的帐房先生咽了口口水。这面具下面的脸他无论看了几次还是会有点害怕。只见那吴己又从不知何处拿出了另外一张面具,将其戴上,这次变成了一个年龄五十多岁的老伯。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灰色的衣服将其换上,顿时便成了这家“如玉楼”的店老板,丁余。
他转向帐房先生道:“谢先生,今天一天都接待了什么样的客人?”语调里已毫无方才吴己的油嘴滑舌。
谢先生放下帐本说:“都是些小人物,不用主子您费心。该记下来的谢某已写下来交给陆先生了。倒是大人您那边如何?”
“还能如何?”一人突然说道。
谢先生转向坐在对面喝茶的独眼女子道:“杨嫂啊,您这是准备坐到什么时候啊?昨日里主子买下来的兵器你都还没清点过呢!”
杨嫂哼了一声无视谢先生,说:“主子,那些复国者还真可笑,明明多亏了大人几次插手才没有被玄人剿灭还说是大人坏他们的大事——”
谢先生道:“他们不懂其中的缘由这也是应该的。如今弥国的复国组织还是太弱,尤其是他们不懂得团结力量,一个个独自孤行。主子为了防止他们过于引人注目而遭玄国的打击所以多次从中阻扰。这最后的清场还不都是我们做的?”
其实谢先生有点怕他的主子。主子向来冷酷无情,宁愿多次对弥国人见死不救也不愿冒险透露随风堂的存在。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他办事非常精明仔细,也是处处为弥国着想。随风堂创立不到三年,他从来都是亲手挑选手下,并在堂中立下了严厉的法律,违背者只有死路一条。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奸细以及背叛。谢先生记得他刚加入随风堂时主子这样说过:
“我不会挑选有家室的人,更不会挑选心有所属的人。而这样的人也不能在随风堂中留下。你知道为什么吗?往往如果是为了重要的人,一个人什么事都能做——比如说,背叛,出卖伙伴。我不需要那些能被抓住把柄的手下,我只需要能够致死都不对敌人说一句话的忠诚!”
谢先生摇摇头。主子说的“不能留下”,指的并不是不能留在组织中,而是不能留在这个世上,先前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因为不能割断与一名女子的思念才在一夜间从桥头坠落致死。
大多数兄弟之知道随风堂有一个类似暗杀组织的分部,而谢先生知晓的也并不多,只是那带领杀手的男人似乎是主子唯一真正信赖的人。
他的名字叫做,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