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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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把我揽在怀里的金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说我是奸细!
我强烈的要求跟着眼前这个自称是我兄长的紫衫男子走。开玩笑,奸细哎,那可是要砍头的!
可是这个金人说什么我不可以走,他还要审问我。他对我‘哥’说:
“看在大家往日的交情上,我就不羁留程兄了,但是令妹一定要留下,我在洗衣院附近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有元帅府的虎符,她必须留下来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她一个人做的,还是?有同伙!”结果我‘哥’听了他这翻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冲他一抱拳,告辞,走了。
我稀里糊涂,忐忑不安的回了屋子。
提心吊胆的等了一天也没人来提审我。不由的在心里暗骂,那该死的什么狗屁虎符。
半夜里被一阵轻微的声响弄醒,有人在敲窗户。我跳下床,打开木窗,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影敏捷的跳了进来,我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尖叫,他用得着麻烦我先给他开窗户好让他进来杀我?
“别吭声,跟我走。”黑衣人影开口说话了。
“是你?”我听出来了,是我‘哥’。
当下两个人都不再出声,拉开门,我紧跟在他身后出去。
院门有人把守,黑衣人带着我绕到一侧偏僻的篱笆墙旁抱着我轻轻的一跃,就跳了过去。
深更半夜的路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们俩匆匆的赶路,不知道这是要赶往哪里。
黑衣人把我带进了临街的一家酒肆,上了楼进了一间包间。
我是实实在在的被里面候着的人吓了一跳,失口叫道:“二少爷?”
这个屋子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分明就是临安张老爷家的公子张昶。就见二少爷急着过来抓住我的手,“小月你没事就好!”
我脸一红扭脱了他的手。另外那个人发话了,
“你到底有没有进去洗衣院啊?”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问话的这个人,“什么洗衣院?”
问话的公子沉了脸。
“好了,好了。”
我‘哥’扯下了蒙面的黑巾露出本来面目,上来打圆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要赶在完颜宗宪找来之前带小月离开这里。”
马车向城门口驶去。我藏在一车干药材中。
本来乍一见到二少爷我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的,可是昨儿夜里他们为了今天一早能启程忙活了一夜,我一直找不到私下里跟他说话的机会。马车一收拾好我就被塞进了药材中直接上路。
由于害怕出城的队伍太过庞大,惹人注目,二少爷带过来的商队被留了下来,只选了两个马骑的好的跟着。
为了那个一见面就莫名奇妙的问我什么‘洗衣院’的公子跟不跟我们一块走,我‘哥’,二少爷还有他三个人起了争执。他不肯跟我们一起走。最后商议的结果是他带着商队里剩下的人延后走。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跟我要一顶尼姑戴过的帽子。我当时气的直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脸色也不好,欺身向前扣住我的手腕,
“你不要胡闹,赶紧在身上找一找。”
看他的样子象是要上来亲自搜,我慌了,挣脱开他的手自己委委屈屈的在身上细细的掏了一遍,果真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色更加的不豫,最后还是少爷出来为我说话,他才忿忿的放过我。
想到这我长叹一口气,透过药材的空隙向外望。
也许是我们走的太早,街上行人不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讨生活的人蓬头垢面。大多数的店铺还没有开门。这街道不宽而且还是土路,门面也很低矮,偶而的两层小土楼灰蒙蒙的一点儿也不气派跟我们临安大街的繁华热闹比起来简直差的太远了,怪不得这些野蛮人要窥觑我们江南富庶之地。
马车走的并不慢,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城门还没开,我们只有停了下来。二少爷从车上跳下去费了一番口舌,又悄悄的塞了几个铜板到守城的军爷手中,‘吱吱呀呀’的城门才被打开。我悬着的心刚放下来。不想那个军爷又绕到车后面来,挥着把弯刀要到一车药材里扒拉扒拉。我惊的就要从药材堆里跳出来。幸好二少爷托住了那人的手。
“你看军爷,我这一车上好的干药材齐齐整整的,被你这把刀乱七八糟的这么一划拉可就全毁了,俺们千里迢迢跑的这一躺可就白跑了,您行个方便。”
说着伸手到车里扒了几下,“您瞧,就是一车干药材。”
又塞了几个铜板到那军爷的手里,那军爷心满意足的看着手心里的铜板,挥了挥手终于放我们出城了。
离了城门好远了,我长呼一口气从药材里坐起来。这药材的味儿好大。
“二少爷”我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两个保镖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的车后面。我手脚并用的从车箱里爬上驾座坐在他身旁,
“昨天的那两个公子爷好奇怪的,他们问我的事我都不晓得,对了二少爷,我们怎么到了金人的上京啊?”
二少爷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半响,他说:“你不会告诉我你又‘失去记忆’了吧?”
“什么?你说什么?”(‘失去记忆’?)
“你救大小姐掉进荷花池,被从荷花池里捞出来醒过来以后,就到处跟人说你‘失去记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可是,可是,我现在记得救大小姐的事啊,我掉进荷花池里以后就昏过去了呀,什么时候被救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迟疑的看着我,“你现在又记起以前的事了?”
“嗯”我拼命的点头。
“但是!”他补上一句,
“把现在的事又忘掉了?”
“我,”我傻掉了。
二少爷告诉我,我被救过来以后就被老爷赏给他做贴身婢女了。
(我的脸不由的红了。)
这次他到北方来做生意把我也带来了,在路上遇到了程蝶衣程公子,他对我们多有照拂,还和我结成了异姓兄妹。
(这个说不通,他一个贵公子怎么会和我一个婢女结为兄妹?)
他就说到了北方程公子是要请我帮忙儿的。到了这里后,程公子和我以兄妹的名义在这儿开了家酒肆,认识了这儿不少的达官贵人。后来程公子就带我去了元帅完颜宗翰的塞子认识了元帅的一个夫人,这位绿萝夫人给了我一道虎符,让我拿了到洗衣院去见一个人。
“洗衣院就是金人的,”他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妓院。”
(见什么人?他没提这个人的名字。)
结果我在去洗衣院的路上失踪了。程公子接到云儿来报信说我在完颜宗宪的府上,
“就是那个金人也叫阿懒,你就是在他家醒过来的。”
“哦。”(不知道他说的云儿是谁?)
程蝶衣接到信就去完颜宗宪的塞子把我救了回来,当然他们给我的虎符还有尼姑帽子的信物都不见了。
(原来我真的是奸细,还把事情办砸了,怪不得虽然程蝶衣没说我什么,那另一个公子却老是找我麻烦!不过,话说回来,关他什么屁事!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想到那日那个完颜宗宪说我是奸细,还说要揪出我的同伙来,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就这样?”我问
“就这样!”他答,神色闪烁。
总觉得他瞒着我什么,不过到底他是少爷,我也不好老追着他刨问。
张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就是隐瞒了辛小月在衢州龙游的那一段过往。
道路两旁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我嘴里哼着小曲,偶而有不知名的野花一晃而过,惹得我一阵阵的惊叫。二少爷的唇边挂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意。清晨的风迎面扑来,舒爽惬意,让我几乎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