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沧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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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午夜的落寂使的月光是那么的悲惨。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腰间的香囊。
    来到小河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尉迟逸省视着柳寒烟的香囊。原来一切皆有轨迹可循,是因为自己将要离他而去,所以上天留给了他一个可以思念的东西吗?
    很普通的香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柳寒烟身份的标识。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扯眼球,大红色的背景,灵巧的菱锥形,绣工很细致,蓝色的鸳鸯栩栩如生。尉迟逸笑了,带着无比的眷恋,默默地回想着与柳寒烟一起生活的片段,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忘记他了。
    妖娆,妩媚,惊艳,搞笑,自恋,死脑筋。柳寒烟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无形中让人深陷,最后给你致命一击,你还会毫不犹豫的原谅他,体贴他,并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受伤?”
    “唉……”左手背无力的搭在额头上,浅浅的甜蜜弥漫在心头。
    身后有稀疏的奇怪声响,尉迟逸好奇的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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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咳……”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了,看不见周身的环境,只感觉肺部的温度一直就没有降过,再这样下去势必会演变成肺炎。脑袋晕乎得不像样,也许就算现在把眼睛上的布条摘下来,尉迟逸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儿。
    纤细的两只手被拉成八字悬吊在半空中,虚弱到无力的双脚借着手上铁链的拉力,呈半跪的姿势,全身湿淋淋的,发尖还不断的滴落着水珠,毫无血色的双唇一如同样比冬雪还惨白的面庞,让人不敢直视,那样绝美的容颜此时已经是没有丝毫生机可言了,即使那白的可比瓷釉的肌~肤就像精致细腻的可爱瓷人儿,完美无缺的收藏品。
    尉迟逸没有武功,有的只是上辈子学习的搏击术和跆拳道,作为祭司的日子里,每天只有不断练习小型祭祀仪式的时间,而每次祭祀过后身体是毫无体力可言的,更别提什么练武了。而现在又根本没有人教他,他没那么厚脸皮的向柳寒烟要求,更何况,这样做了,梦会破灭的很早,幸福失去的会太快,他不想。
    所以,在这个有武功的世界里,尉迟逸毫无疑问的是绝对的弱者,对方一根软软的指头便让他动弹不得,轻轻松松比买菜还方便地就把他抓到这里关了起来,最重要的是,还不用付钱!
    尉迟逸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总是会认为被关的时间很长,所以,就算算也算不准。最后,他干脆不算了,管他呢,反正就是很久。
    当第一次从迷香中醒来的时候,尉迟逸意识到自己是被浸在水里的。极度寒冷的水,冰冷刺骨都不足以形容的寒气深深的钻进身体的最深处,尉迟逸能感觉到身体不住得打着颤,但又不敢动,怕把好不容易维持的体温降得更低。
    在水中,他大概是泡了有一两个时辰之久,伸出舌头舔舔已经没有知觉了的唇瓣,舌尖传来的只是若有若无的触感,看来,连舌头都已经被冻得麻木了。尉迟逸在心底里无声的苦笑,因为脸部也僵硬的动弹一下都觉得异常费力。
    突然听见有水流的声音,颚下的水面渐渐的在降低,“终于可以完了……”尉迟逸感叹。可是天从来不遂他的愿,水的确是被抽走了,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凛冽的寒风,不猛烈,只是缓缓地吹着。衣衫已经完全湿透,本就凛冽的寒风穿透湿润的衣衫,那种冰冷是不言而喻的惨痛,皮肤上就像有无数的刀片不按规律的划过,而且只是割开表面浅浅的一层,没有血,却比流血要痛商千分万分!
    “丁零……”身体反射性地拉紧了手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使劲拉扯着手上的铁链,想抽出来,但那铁链的环扣就像是特意为他订做的,与他的手腕贴合得无缝无隙,剧烈的拉扯,回报他的只是不绝于耳的金属碰撞声,和冷漠无情的风声。尉迟逸颓然的停下,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就这样,衣裳被风吹干了,就又放水将他淹没,等身体适应了冰冷的雪水时,又抽掉水,灌入凛冽的微风,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吞咽着,撕咬着,不紧不慢,享受着……
    “你果然只是个男宠,没有一点功力,只是一天就虚弱到这个地步。”嘲讽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尉迟逸原本麻木的神经立马灵敏起来,好像……在哪里听过,如此熟悉的嘲讽意味……好……怀念……
    猛地抬起头,尉迟逸拼命的甩着头,急切地想把脸上的布条甩掉,好像看到异常恐怖的东西一样。
    可惜,这一切在那人眼里看起来只是无谓的挣扎,瘦弱的小鹿在狼面前毫无意义的最后挣扎。
    僵硬的嘴唇无法发出心里的呼喊,尉迟逸感到了绝望,跌入深谷的绝望,他用尽全力拉扯着铁链,不顾手腕通过神经直接传进大脑的那种快别折断的剧痛,拼命的拉着,不计后果的拉着,铁链被他弄出频繁的声响,但也只有声响而已。
    长时间的折磨已经使他无法站立,他无法感觉手被撕裂的痛苦,也就无法感知滚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手臂,殷红的色彩是那么的绚烂,浴血的精灵挑~逗着人心底的欲~望。
    麻木的嘴唇因为尉迟逸激烈的动作突然有了知觉,它微弱地动着,“你……”因为高烧而沙哑的声音残缺不全,就像是破烂的琴松垮的琴弦被无情的拨起,又无力的落下,凄烈,悲凉。
    来人走下台阶,鞋底与水渍的踩踏声挑动着尉迟逸已经近乎崩溃的神经。
    用力地挑起尉迟逸的下颚,在火把的照耀下仔细的端详。铁链的撞击声停止了,四周静的可怖。尉迟逸吃痛地闷哼一声,换来的是更加用力的钳制。“即使身体这么虚弱也不忘勾引人,你还真是尽职啊!”说着,用力一甩,尉迟逸便像硬生生扯断的丝带,寂寞的垂下。
    “是吗……这就是……”尉迟逸现在就像一个被丢弃的木偶,再铁链间被随意的戏弄着,僵硬的肌肉,却阻止不了泪水划破漆黑的夜。
    “把他带下去,医好,这人还有用,别给玩儿死了。”绝情的命令,冷漠的人,曾今的记忆,现在的情,沧海桑田,不过是马驹过溪,弹指之间。
    眼前的布条被摘去,尉迟逸没有睁眼,今是昨非,他渴望,期盼,所以不敢面对。身体没有了束缚,直直地朝地上坠去,如浅蓝色的芷兰,华美的凋零,如折翼的幽蝶,凄美的划落。
    “隳……”
    如果可以,请倾听这最后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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