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 第十章:寻梅出芜,正得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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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殿中住下,陈樾叫来那少年,仔细询问少年来自何地,名为何人。
少年初时甚是拘谨,支支吾吾,语焉不详。陈樾告诉他不必拘谨,自己非豺狼虎豹,不会食人。少年方得定下心来。
少年说自己名为冯梅芜,年方十六。梅花之梅,杂芜之芜,意为于杂草中,梅花独立之意,是一位游方道士取得名字,那道士说来日自己将有一份大机缘。陈樾不知那道士是谁,又怎会算定今日之事。他也没有细问,知来日两人必会相见。
冯梅芜又说,自己出身于人间境一名为白鱼国的国家,因出产一种通体如玉,洁白如雪之鱼而得名。陈樾问白鱼国在人间境何方位,家中还有何人。冯梅芜称白鱼国位于玲珑水洲与人间境东南交界之处,是三大河之一的百川河入海之口。
家中尚有父母双亲,两位兄长。说到家人,冯梅芜有些伤感。陈樾劝他,上得山来,便要放弃凡俗之念。若想念家人,待三年之期而满,自己可放他回家,少年惨淡一笑,入得山门之时,便了了红尘俗念,家人父母已是昨日之事。陈樾不以为然。问他来日若有翻天覆地手段,可愿入红尘,搭救父母脱离肉体凡胎。少年答道自然愿意,可现在自身能否入得仙门尤未可知,不敢多做妄想。陈樾暗中点头,修仙修得毫无感情,修仙还有何用。
陈樾问今日之事,少年如何看。
少年答曰:那肥胖之人挑事在前,昨日初来我便见他有意抢了师兄白饭,今日又折辱师兄,可见早已存了歹念。师兄教训于他,正是大快人心。宋青钰宋师兄,初时不出手,是未知师兄本领,既探明师兄手段,宋师兄才果断出手,一为立威二为收买人心,三是要从师兄处得到未知的消息。
陈樾赞了一声少年还算聪明,但有一点少年不知,宋青钰已入仙门,已没必要收拢人心,立威之说也立不住,他只是要从自己处得知那手札上书何事。
少年见陈樾能轻松压服引气境的宋青钰,便问师兄现为何境。陈樾见四下无人,便伸出两个手指,少年心底便明白了,陈樾已入第二境:轻身之境,寿元已有伍佰之数。少年冯梅芜便拜倒在陈樾面前,求陈樾带自己入得仙门。陈樾摇头一叹,怕自己分出的一丝气机破裂少年气海,便没有轻易答应于他。
陈樾苦思如何帮助少年冯梅芜脱离凡胎,那道一天尊手札之上此时浮现一字:可。什么可,吃药?还是什么可,怎么话说一半,不清不楚。陈樾让少年起身,说自己这几日定能找到方法,帮少年入得仙门。少年再次拜谢,起身出了偏殿。
陈樾看着手札,思虑良久,拿不定主意,不知这个可字到底何意。是可分一丝气机入得冯梅芜气海,还是可帮助冯梅芜入仙门。拿不定主意,陈樾索性把此事先放在一边,拿出驭物境的修炼手札,仔细端详。
驭物一境,气海充盈倍余,气机如拳。气机如拳?小孩之拳,大人之拳,还是太极拳?没说清楚。陈樾不得不思考,到底怎么个如拳法。想了甚久才明白,人有拳大拳小,只要按照自己拳头修炼就行。
入得驭物,可身在十丈之外,取万斤之物如探囊取物,更可驾驭生灵,日行千里,寿元可达千载。
驭物境修炼之法,和轻身境类似,都是如何打坐行气,如何操控气机周游全身,如何引外气壮大气海气机。陈樾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便烂熟于心。他放下手札,入得定来,只见鼻中呼出如蛟筋粗细白线,那白线甫一出得体外,便勾动周遭气体如云海翻腾,一时,殿内云雾缭绕,不可见人。如此几遭,陈樾便觉自身气机大了些许,他知修炼不是一日之功,便停了下来,又拿出那道一天尊手札,思索起“可”为何意。
他记起静凡曾说,可引气机入气海,而气海不爆裂之凡人寥寥无一,可前有孙玄鱼,现在又有了自己,便觉得此间世界是否因为自己到来发生了改变。还有那宋青钰,一日入得仙门,是否也像自身一样,气海广阔,得了阴阳两道气机,不然那赠与宋青钰的手札,写了何事。陈樾又思索良久,苦苦不得其法。
月上中天,陈樾摩挲手中手札,手札之上浮现一字:变。陈樾思索,这个变字又是何意。是要学会变通,还是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改变,还是会有什么大变,就不能多提示几句,或者提示多了,有顶尖强者可以感应到。
陈樾此时想到,自己想到要输给冯梅芜一缕气机,否定之后,手札出现了一个可,然后想到了这个世界发生了改变,气海变化之凡人肯定不少,而冯梅芜又说自己得一道人指点,有一机缘等待自己,陈樾三下对应,知道了手札之上两字是何意了。他按下心中的激动,打坐入下定来。
清晨,陈樾唤来冯梅芜到得自己殿中,吩咐他于自己身前打坐入定,并交代于他,不可妄动,冯梅芜按照吩咐于蒲团之上入得定来。陈樾催动气海气机由气海而出,陈樾伸出一指,点在冯梅芜百汇穴,那气机入得冯梅芜气海,如龙吟虎啸,欢腾雀跃。陈樾收回手指,静待冯梅芜行功完毕。
“可感应得那道气机,可按照修炼之法搬动气机,试试可出得气海。”见冯梅芜气海未有破裂,陈樾问了出来。
“感应得到,搬运我尚未尝试,只是觉得气海充盈。”冯梅芜如实答道。
“很好,你去自己殿中按照修行之法修炼吧。记得关闭殿门。这段时间,我这里也要闭门谢客了。”
冯梅芜按照吩咐,退了出去,关闭了殿门。陈樾知自己这道阴阳交泰气机可助冯梅芜入得引气之境,何时入得引气之境,就尚未可知了。
关闭殿门,是为了防止静凡上门来打扰自己,二是怕静凡别有目的,与其见面心烦,不如不见。
不知几日还是几月,陈樾只见冯梅芜从殿中冲出,急急去往出恭之所,陈樾知道成了。不多久,冯梅芜漱洗全身已毕,整衣肃服,拜在陈樾身下,恭称:老师在上,弟子入得仙门了。
陈樾连道不敢,大家都是师兄弟,不必如此。冯梅芜坚称自己深受陈樾之恩,必要入得其门,终身服侍于他,陈樾拗不过,只得收下此徒。
期间,陈樾往抱七阁去了一趟,归还了两人引气修行手札,又为冯梅芜求得了轻身境修身之法。执事告诉陈樾,前日宋青钰来求了驭物境修行之法,陈樾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自己前几日已入得了驭物境。至于驭物境手札,乃是观主所赐,自己不必归还。
恰在此日,观主召陈樾相见。陈樾了然,自身入得驭物境之事瞒不过观主。归还了驭物境手札,观主言道,你入驭物境之速,于此方世界仅次于孙玄鱼师祖,造化之境指日可待。
陈樾谢过观主夸赞,转身想要告辞,观主说有一事交于你办,无量神洲与人间境交接之处,有一三头老蛟,入得驭物境已有八佰载,自知寿元将近,大肆屠戮凡人生灵,妄图以邪道入得遨游之境。你可持辟水珠,风火两仪扇,降得此妖,得其八佰载蛟丹,待得来日,入遨游之境自有用处。
陈樾躬身领命,取得风火两仪扇,辟水珠,并得使用之法。道乙吩咐陈樾,可于十日之后出行。陈樾拜了一拜,领命回殿。
来得云天殿,他思索了一下这段时间所得,自身进入驭物境,冯梅芜脱离凡胎,入得引气境,拜入自己门下,今日又得了风火两仪扇,辟水珠,可谓收货颇丰。
此番正是寻梅出芜,正得千载之身,遨游之境唾手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