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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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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槿轻轻地踏在落叶积聚极其深厚的迷异林中,耳听八方异常谨慎。
    “在这儿,布阵。”随后身体像被操控,但意识清醒地完成这一切。“召唤龙骨后,我可能因消耗过度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咳咳,毕竟,爷的年岁已经很大了,精力没有你们年轻人好。剩下的,你按计划行事。”
    这边——蓝羽他们,经过了一个小镇,其中一个小师妹忽然高高兴兴地跑出人群外,朝着不知名的另一头走去。
    时文恩:“哎,丫头!你瞎跑啥呢?”
    蓝羽:“她不对劲,快看看!”
    众人提起配剑就跑了过去,没想到,前面的人速度突然变得异常地快,好像鬼魂一般脚不沾地,飘了起来。看着前面的人影越发让人觉得诡异寒凉。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水袖长舞的丽影,长袖翩翩,宛若惊鸿。只是——她没有脸。众人一悸。蓝羽大喝:“离她远点!千万不要看她,也不要碰她!”
    时木蓉纳戒里突然跳出一只白团子,从身上发出阵阵柔光,笼罩众人。而那个忽然行迹诡异,又站在殇身旁一动不动地看着的师妹就没这么幸运了,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傻笑,学起殇挥舞衣袖跳起舞来,跳着跳着就四肢融化,悉数掉在地上,连同衣物化成一滩无形无色的水。
    蓝羽紧皱眉头不可思议道:“殇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种东西不是只有邪性至宝出现时,才会徘徊四周吗?”
    时木蓉:“可是邪性至宝,那不是传说中才出现的东西吗?这此地也不曾听过有何法宝。”
    雷迢递:“……喂……咱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面前这只殇啊!!她往这边来了。哎?”“罗”“嘘。”只见罗重衣偷偷地绕到殇的身后,使用了一个奇怪的手环,打算一招洞穿其心脏……结果……惊怒殇,她一转身,长袖刹那间宛如利刃般锋利,直接割穿他的五脏六腑,罗重衣吐出一大口血。
    “怎么会?”有人呼道。时文恩迷茫而担忧:“至今为止,没人知道殇的死穴在哪里,因为这种生物真的太少见了。”
    雷迢递:“一定有的,我们不能气馁,实在不行,硬打!上!!”闻言大家一拥而上,谁知那物狡猾至极!东躲西藏竟不肯正面迎战了。她瞅准角落落单的小孩,一到残影飞过去要用陡然密集的水袖缠死他。时木蓉来不及反应,人是她带在身边的,她怎么能让无辜的人出事,于是想也没想便挡在了小孩身前,“呃啊啊啊。”
    那些丝带好像剧毒,触之,皮肤迅速溃烂疼痛异常。雷迢递一急飞身刺其项背,蓝羽时文恩斩断其布。一根长袖像铁片一般硬挺挺地割裂雷迢递的手。剧痛下,利剑飞出。众人被密集的长袖逼退,飞身倒地,皆狼狈不堪。
    小孩惯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一次表情,充满了讶异茫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还要过来的殇,一动不动。就在众人以为还要再迎战时。雷迢递的乾坤袋中突然金光大作,乾坤袋早以浸透了鲜血,此刻呈现出一种浓稠的红。
    一根带几根枝杈的木头突然一跃而出,缓慢地散发一种异香,那殇竟魂身颤抖不已,全身骨头咯咯作响。她作势要毁了那根木头。却被不知从哪来的四面的绿色光线缠了满身,丝线越勒越紧,最后在她痛苦狰狞的肢体之下同她一起化作光粒消弭于无形。
    雷迢递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一幕,那根木头忽然失去光泽在此藏到乾坤袋中。
    小孩默默地看着受伤的众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古井无波地问:“你们接下来想怎么办?”身后众人赶至,纷纷扶着伤者疗伤,但是……
    “怎么会没用呢?这个伤口愈合不了!”一个女弟子惊恐道。
    “师姐伤的太重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办?”
    这里面,罗重衣和时木蓉伤的最重,时木蓉无力地喘着气虚弱地安慰道:“没事的……总有办法的。”“可是,师姐——”有担忧的已经哭了出来。
    小孩冷静地看了看四周,跨步走到罗重衣面前,伸手一按,他胸口的伤竟缓缓愈合起来,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见此戛然而止,小孩直起身,从手中散发出治愈光粒,抚慰在场众人的伤口。最后都好了个七七八八。时木蓉因为伤的过重,只得集中治疗,最终却因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迷异林中龙骨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使得周围觊觎的凶兽不敢靠近。持有龙角的李朝槿则丝毫不受影响。收纳林中所有龙骨后,凭借龙骨的威势去往一个灵泉。
    那是整座山林的力量来源的一部分,但鲜有人知。朝槿跟着那个由破损丹田内的,散发深厚幽冥之气的邪丹诞生的残魂给的信物指引,找到了这个从未有人踏足的地方。施法,下咒,龙骨之力开启。眼前缓缓地出现一道透明的水墙,日光照耀下,隐隐约约好像一座巨大的门。他飞身而入。然而朝槿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后,有一道虚影一晃而过。须臾……灵门缓慢关闭,消散成漫天微渺的星点。
    转眼间朝槿来到了一座放眼望去一片纯净的世界,水在天上流,地上的海河像天,浅冰蓝,宁静。几只雪色仙鸟拖着长长的毛茸茸的尾羽,从天空划向河面,留下一点波纹。
    这里便是——不周山仙境!
    他尤记得,厄在他耳边说的:不周山秘宝无神监守,只因其中秘宝深藏,变化万千。有缘得之,无缘永无望。这里的某些秘宝就在等他命定的主人。而有的却成为了不周山无尽岁月的守护者,只属于不周山,不属于任何人。
    他看了看手里的信物,紧紧握了握,有些紧张谨慎。这里,真的有能让我重新修炼的东西吗?
    他随处走了走,在一处镜像停下。这里,水面成路,踩之不陷。而在水面上,他竟有三个影子,周围所有伫立水中的东西都有三个影子,诡异地和谐。他又穿过了鳞次栉比的冰柱,有些柱上分布一些繁复的古文,一切仿佛颇经岁月风霜。
    他又看到一群飞鸟,眼前事一片彩色流光的琉璃丘堆,起起伏伏好似固定了形态,时间永存定格的海浪。
    怎么没有走兽呢?他不经有些疑惑。
    “木蓉,来吃药。”时文恩。
    “哼”一旁摆弄玩具的小孩却忽然笑了一下,时文恩也不甚在意。雷迢递好奇地就差在那木头上啃一口,研究那是什么东西。他方才磨了点粉给蓝羽,蓝羽说有治病的奇效,稍加改造后加到了时木蓉的碗里。
    古浮脚步殷实了许多,面色也好很多。他移步屋内,看望众人。那一日他体弱并未追上去,到凑巧了。
    回千霖宗,雷云宗,宸宇宗,众人前面三分之一倒同路。因鬼城一事,众人为安全于是结伴而行。
    “怎么样了,你们的身体都恢复如何。”
    “都差不多了”坐在窗边饮茶的蓝羽回道。
    “那就好……那个罗重衣?”
    雷迢递:“诺,绑着呢。”罗重衣额上青筋直跳:“你说你绑就绑,为什么……给我弄个项圈似的!”
    “呃,不好意思。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就将就着用吧。这玩意挺好玩的,只有我能解开,你跑再远,我都能操纵它将你拉回来……要不咱试试吧?”
    “滚!!”“……爷饿着呢,没力气。”
    雷迢递气势汹汹地放下木头:“竟然没力气,还不老实交待!”
    罗重衣不耐烦道:“我交代什么呀?那鬼王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质疑。“既然如此,你害我们险些送命,作恶多端,我便径直搜魂吧,也省的听你的谎话。”说着两步并做一步走过去。
    罗重衣有些慌乱:“哎哎哎,我……我,呃”
    “你什么?”迢递抱手懒懒地撇他一眼。
    “我也只是一个傀儡……他做什么重要的事从不与我说缘由。譬如此次祭司,呵,那只与其相识多年的巨蟒极其子嗣都知道其中的机要,唯有我不知……”
    “我不过是个行事的工具罢了……”
    蓝羽侧坐窗栏,回首望过,阳光透过他薄如蝉翼的蓝衫,折射皙白如雪的内衬,屋外一只鸟儿恰时飞羽而过,整个人折射出一种圣洁的味道。
    他清幽温润的声音响起:“罗重衣……你原本的身份是什么?鬼城的秘密又有哪些。”
    “我希望你能够知无不言。”竟透出一股威严的味道。
    屋外,甘鸣珂轻踏屋脊旋身而落,默默走至窗前,一片皖香花微厚的花瓣被风吹散。
    屋内,雷迢递轻喊:“鸣珂!”
    他转过身,一脸阴翳,气息沉重:“灵州……血灵屠城!”
    “什么!”众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还有什么地方?”时文恩紧张地跑出来,众人也是一脸惊忧地等着。
    “目前只有此处,灵州是四方灵州的中枢,他们选择再此下手,野心不言而喻。”
    “另,血灵是贵族的宠役……我只希望血翼没有来。”
    众人一脸沉重,有的甚至眼中透着几分惊悸。
    “他……他们……”见众人看过来,罗重衣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听说当年他们与鬼族、灵族爆发战争,死伤惨重,几乎销声匿迹。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实力屠城呢?他们怎么可能还有血翼呢?”是啊,怎么会有呢?
    甘鸣珂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后道:“此传言在人族流传已是千年以前,历时已久,众多细节不详,如今看来却是扑朔离迷,疑点颇多……”
    “我们暂不得窥伺真相。”
    此时坐在不远处许久不曾开口的古浮,一身素白粗粝布衣,拨弄三俩琴弦
    日光打在他半侧布衣下摆。
    他对不知名的方向凝视片刻,最终道:“你如何知晓的?”
    “自血族几件屠杀事过,各大宗门皆在布留侦查者,以监测动机,窥其动向……古浮兄不知?”
    “呃……我师兄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不久前您说要出去接洽宗门侦查者的事,他也不知道。”正在一边啃食东西塞的两颊鼓鼓的尉迟简突然插嘴。
    古浮站起来,挺直脊背道:“此事吾虑之多疑,恐有蹊跷,不得再妄自行动。”无形中泄露出一丝上位者的威严。蓝羽此时才讶然发现,他竟看不甚清古浮的修为。然不过须臾,便低眉颔首,目光平静。
    时木蓉忧从心起,怜灵州百姓,忙问:“可是,灵州便处在我们几千公里外,我们难道就任其遭受虐杀,视而不见吗?”
    古浮并未言语,如平静沉默的深潭。
    那个从未言语的小孩,看向时木蓉时眼中划过一抹讥讽,空灵的声音陡然道:“诸位多有伤,送死不要紧,添乱便着实可恨了。”语气竟有一丝幸灾乐祸和鼓动。古浮默默地看了那个小孩一眼。
    雷迢递抬首直视甘鸣珂:“鸣珂,宗门可曾下达什么命令?”
    时文恩:“现在是下达什么指令的时候吗?无数手无寸铁之人正在遭受屠杀!我们,你们还在这讨论应不应该去,危不危险!”
    “竟然如此,我身上无伤,便先率人助灵州一臂之力!”语未尽便幻出武器,径直夺门而出。
    甘鸣珂:“不管怎么,不能见死不救隔岸观火,我的道心不同意我这般做。”亦拿起武器紧随其后。剩余众人也不再犹豫,纷纷奔赴前线。
    唯留下目瞪口呆的尉迟简,被束缚住的罗重衣,小孩和平静过了头的古浮。
    尉迟简迟疑了半晌最终道:“……师兄,虽说灵州多高手,这血灵不易成事。但,若真的数量众多,更可怕的是血翼就隐匿其后。那么灵州就真地无力回天,人间烈狱了!”
    “如若真是人间烈狱,你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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