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83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俩小只抖了个激灵不敢再说话。
    飞快地装好所需的量,飞快地拔腿逃跑。
    “哼!”
    “师尊!师尊!”“我们肥来了——”子书瑛
    雷云宗——
    “阁下为什么不试一试?”
    古浮:“你明明……”
    “什么?”
    “罢了,我随你们去吧。”
    闻人景:“师兄你要走吗?能带我们去看一看吗?”
    “胡闹”
    “哦……”
    几日后,宸宇宗李朝槿的屋内,机椧看着一堆陌生人神态严峻,有些紧张,除了……呃,云衍城打了个哈欠靠在窗户上没个正行。
    古浮走到中间,拿出羲和琴:“我只能试试,因为我不曾用过琴来救人,当然有弱水珠是最好的,毕竟羲和琴阳性过足会伤害他的身体。”
    古浮扫衫坐下,正要奏曲。鸣珂忽然道:“慢着!”近来他一直感到一丝异样,而那丝异样在刚才猛然加强,下意识地望向云衍城,云衍城依旧是那副慵懒傲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鬼使神差地问:“你是不是有弱水珠?”
    云衍城诧异道:“你哪来的言论?”
    “我再问一遍”鸣珂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有弱水珠。”
    云衍城坦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鸣珂呼了口气:“我和你的感应还在,上一回我问你要宝贝,你不知道什么事情坦荡地说没有……这一回已经到关键时刻就差弱水珠救人一命”鸣珂指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刚——才——心虚了!”鸣珂默了默郑重道“衍城,算我欠你的一个人情,你先把灵珠拿来救人,我日后一定还你恩情的。”
    “啧,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某人仍旧死鸭子嘴硬。前者索性撸起袖子,直接搜身。
    “……”云衍城被逼得练练后退
    “得得得,我给我给——我给还不成吗!”说着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地从眉心缓慢引出弱水珠,还不忘低声絮絮叨叨道“这可是老子的命……悠着点。”
    于陵子疑惑道:“何意,不是一颗天地孕育的灵珠吗?”云衍城不情不愿回复道:“哼……本人先天不足,机缘巧合之下与这灵珠气息相连,血脉共生了。”
    “原来如此,阁下大恩,将来若有需要我定倾力相助!”
    “切,等本尊恢复了身体,你的倾力有个屁用。”
    于陵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鸣珂无语至极:“……你就不能有点仙人的虚怀若谷吗?毕竟此世间不缺不世出的强者和你想不到的法宝秘境,狂妄在修真界其实没有任何好处。”
    医药峰峰主几步向前,将明枝,曦玉露,融为一体,现场锻炼成一颗丹药。随后催动弱水珠排除幽冥之力,同时辅以丹药固守魂元。李朝槿脸上到遍布身上的各个纹路退朝般悉数褪去。……所有人在掌门的勒令下悉数退出房门,除了照顾的人其余人不得随意打扰……于陵子替他摁好背角,在院外布下几个大型守护阵。
    机椧化成小狼蹲在门外懒懒地晒着太阳,卿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绒绒的长毛。暮蝉坐在古树下,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洒下几缕光辉,他头倚着树,遥望远方,眸里一片清澈。
    焦黑的失落之林中,穿戴幽绿兜帽斗篷的一个人影在林中快速穿越残影几息。亘古深处传来几微细响——“来了。”
    九渊深处有惊雷如游龙,在浓稠的雾里滚动。气压骤沉,好似铅铁,沉沉地拽着人的衣角往下堕。无端让人心悸和惊惶。
    一袭紫衣飞扬,残影掠入,屈膝俯首道:“少主,李朝槿已去除深府幽冥和一身毒瘴。”来人正是卿崇同身傀影。
    尹空翠顿了顿:“还有哪?”
    “此人虽捡回一条命,但已失去所有修为。雷云宗古浮获得伏羲琴,做客宸宇。”
    “我已知”语尽,残影逝。
    尹空翠掩下幽深中似有星漩旋转的眼眸,沉沉不语。
    穿过长长的回廊,帘巾飒飒,清幽卷帘下尹无那单手支颚,冷硬的侧脸线条一动不动。近处安静到唯有地狱渺音的诡异风声。想来也习惯了。一只小兽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从瓦砾间窜来跳去,灵活地沿着房檐咕噜噜地溜下,又沿着窗棂爬到一侧盯着一动不动的魔尊,小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魔尊还是冷寂非常,甚至闭目养神。小小兽提溜地缩进他的怀里,踩奶一般转了几圈,找个舒服的位置和动作,前掌趴伏在胸前舒舒服服地睡了下去。
    许久,魔尊大手捏起他的尾巴,又捏了捏一整只,一只手就可以包完。小巧玲珑。
    魔尊叹了口气:“莫皮,去睡觉。”
    小兽挣扎几下掉到了地上,竟发出尹空翠的声音:“父亲,近来可有什么任务?孩儿在这魔宫中快闷地长出毒蘑菇了。”
    “哦,那就拿来炖汤啊,挺滋补的”魔尊悠悠地道。
    “……”
    “父亲……”小兽在原地踩起了奶,“我,我想去人间玩。”
    “去吧。”
    “呃……”准备了一堆理由的尹空翠。
    “去啊?莫不是还想要什么礼物不成……告诉你,没门。”
    “……那我走了”
    “滚”
    “哼”
    银花纷飞的落霜峰,古浮古井无波的双眼透过一片花雨,望着远山重叠的远方。
    智博山中,机椧追着山灵玩儿,卿崇坐于石桌旁花树下用舂碾磨花粉。暮蝉在不远处洗鱼。木门嘎吱一声打开,朝槿走了出来,仅着一件单衣,脸上好像落了白霜。暮蝉闻声远远地喊:“公子,你稍等一会儿,午饭很快做好。”
    朝槿淡声道:“暮蝉,现在几时了。”
    “唔,巳时了。”
    “……你怎不早叫醒我?”
    卿崇的声音飘过来:“他见你太虚弱了,不忍心叫你。对了,今晚是花时节,我准备做许多由各色花粉磨成的花饼,你们觉得怎么样?!”
    狂追山灵的机椧立即刹住脚,山灵终于可以喘几口气,机椧留着哈喇子呐呐问:“好吃吗?”
    卿崇好心情道:“哼!姐姐的厨艺可是相当好,一会儿你尝尝。”“好哇!”
    “你快点还给我!”“啊!——”“嘻嘻嘻”云衍城落地,手里拿着“人质”落在落霜峰上,兴奋地逗着比他矮的甘鸣珂。甘鸣珂沉着脸阴森森道:“呵,狐狸。这酒可是我师傅埋了好久的宝贝,我师傅他老人家对你积怨已久,您这是上赶着投胎呢还是投胎呢?”听出他咬牙切齿的意味,云衍城反而更乐呵了,眯眯眼恶意至极:“那我就让你喝进所有酒,再不济该罚的也有你的一份儿。”
    甘鸣珂,双手握拳额上青筋暴起。恍惚间,一阵悠扬的琴音插进二人之间。随着漫天银花,竟别有一番浩渺孤舟之意。
    “啧啧啧”云衍城啧啧啧了几声:“我以为我足够孤独了,不曾想有人比我还孤独。”
    鸣珂怔了怔,随即盘膝而坐,沉沉入定。云衍城左瞅瞅右瞅瞅,见这人不理自己,便化身比翼鸟立在花枝上歪着脑袋听亭下奏琴。偶尔鸣叫两声好似附和。
    鸣珂发上的千丝缕似乎闪过微光。鸟儿毛羽之中也像藏了一颗星碎,闪烁一二,转瞬即逝。
    血域禁地
    深夜,槐山脚下,灵庚派一座高大的府邸之下一片静谧,只有几片巨大的横窗渗透出凄惨的白光。一个小徒弟服饰的弟子佝偻着单薄的脊背,头上渗出微微的细汗,仔细一看他的身体竟有些微微地颤抖。
    “师,师傅,您要的药羹,熬,熬好了。”说完便佝偻着腰在冷冷清清的深夜里寂静地等待,往日粗暴地一把将他砸进屋内,而把羹肴安安稳稳地拖到桌上的力量迟迟不来,小徒弟抬起了满是伤疤的脸,青紫交错,新旧叠加,连那手上也是鞭痕淋漓。怎,怎么回事?他好奇地探头,试图透过门缝往里瞧,但他不敢有过多的举动,就这么默默地等了近一个时辰,双腿麻木,只得小心翼翼地扭动脚踝踩踩另一个脚,缓解僵滞肿痛感。他忍不住又向里望了望,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一声惊恐之极深自肺腑的尖叫划破夜空,附近的人闻声赶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深沉的墨夜里突然变得喧闹起来,寻声,平日里几个艺高胆大的进入屋内,却见到细微到诡异的残烛散发出将断未断的光,屋内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但那微光映照下的景象却让人瞳孔猛地一震,呐呐无言。
    左半部是连着丝丝残肉,眼窝里有一颗森冷而毫无皮肉包裹的眼球,再往下,是血淋淋的胸骨,脊柱隐没在右半边身体残存的衣物里,然后是没有半块肉的右腿骨。右边则是一个完整的一半的人,有肉有衣,眼神空洞,那半边脸还透露着诡异的笑容在熹微的烛光里,头却自然而然地向右偏,好似戏谑。
    安宁与血腥杂糅,诡异的氛围和僵硬到标致的笑杂糅。这一切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震惊之下押解了当场唯一证人。
    翌日罪证确凿,是小徒弟带去的药羹有剧毒毒死了长老,后因多年来学艺不精常常被长老批评责罚,怀恨在心,竟丧心病狂地作弄长老的尸体,幸而被路过的小师妹发现,于是才出现了众人后来看到的那一幕。
    小徒弟呐呐难言,多次哽咽有口难辨,他不是没有解释,但无人相信,而且是他的尖叫引来了小师妹,以及后面的众人,如果真的是自己干的,他为什么打草惊蛇呢?还有师尊没有吃他端来的药羹啊?为什么,为什么疑点一直都在,就是无人在意呢?他们就这么享受把人逼进绝境,“同气连枝”,充满归属的快感吗?看着那一个个冷漠的脸,他们或许在庆幸自己站在了最正义的一方,对于乌合之众而言,数量即正义。
    执法长老对此深信不疑,斩钉截铁地判了他死罪:“来人,立即压入死牢,上诛恶台,罪大恶极,当永不超生!”
    “不,不要!”——没有人在意他凄厉的哭喊和绝望。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