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绛帐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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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房间不大,倒是十分干净。床上垫的极厚,靠院子里面的一堵墙是火墙,房间里暖暖和和的。
叶子霖稍微梳洗了一番,几日里来人困马乏,现在美思子有了一丝讯息,露佛基在身边陪着,心情反而轻松了一截。
窄窄的楼道里传来小孩的夜哭,然后是母亲嗯嗯的安抚声,一会儿孩子的哭声止住了。
叶子霖翻了个身,慢慢进入睡梦中。
翌日清晨,叶子霖被楼梯上轻微的脚步声惊醒,楼下厅堂也有挪动东西的声音。
叶子霖翻身下床,敲了两下隔壁的墙壁,隔壁露佛基也回应了两下。然后飞速梳洗,收拾行李出了房门。他拍拍露佛基的门,露佛基应声而出。
两人下了楼,客栈大门门板去掉大半,明亮的光线照进客栈厅堂。厅堂靠东一张木桌,桌上摆着简单的笔墨砚台。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容颜亮丽的少妇,她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示即将临盆的状态。
厅堂里靠西边砌着一个小灶台,上面正小火熬着一锅热粥。一个精干的年青人正在厅里收拾桌椅,脚下轻快,不时的望着少妇笑一笑。
靠近门口的桌子边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桌上放着一根马鞭,马鞭的鞭稍极长。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包裹着一个小婴孩,襁褓外面裹着一件皮衣。
婴孩还在熟睡中,一张小脸露在外面,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两条又细又长的眉毛,双眼垂下浓浓的睫毛,红润的小嘴轻轻啜着,极美的一个小婴孩儿。柜台后的女子一手抚在自己的孕妇上,一边嘴角含笑看着母女俩。
黑衣人身形瘦高,身上着一件宽大的长袍,头上戴着褐色围布,围布在颈上绕了一圈,将口鼻掩住,一根发辫从围布下露出来搭在背上,发色竟然是深红色。她的眉眼露在外面,露出的半张脸如玉般光洁,额头上是细碎的深红色卷发,眉毛细黑而长,眼帘半垂,目光投向怀中的婴孩。
叶子霖和露佛基下楼,黑衣人略一抬目光,两人看到对方眼睛中闪过一丝蓝光。
厅堂里的年青人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跑到楼梯前急忙招呼:“两位公子好,昨天歇的好?”
叶子霖道:“歇的挺好,谢谢掌柜。”
年青人一边把两人往桌边让,一边道:“昨天我们歇的早,我们老掌柜接着两位,晚上招呼不到的,您两位多包涵。这边坐,我去给两位端早饭。”
露佛基坐下,说到:“掌柜,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一语刚落,通往院子的门帘被揭开,昨晚的老掌柜提着一个小敞口的陶壶进来,陶壶外撒着白色的乳液。老人把陶壶放在炉子边,用小火慢慢烧着。自己在炉边坐了下来,眼光也瞥向黑衣女子怀中可爱的婴孩。
露佛基继续说:“掌柜,我想跟你打听个人,我家姐姐……”
话未说完,黑衣女子怀里的婴孩“嘤嘤”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