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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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从公司出来以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彷徨着一路走一路看,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事物,很小开始,母亲就在他身边给他打点一切,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差,母亲也会给他提供最好的机会和待遇,他不是不想努力,不想和大家一起拼尽全力,但是即使他再努力,做出的点点成绩也比不上母亲在学校的投资来的效益高,老师表面的吹捧让他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该坚持,什么是放弃,久而久之他便麻木了,盲目的听从母亲的安排,走母亲为他铺好的康庄大道,他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只知道安分守己的管好自己,在丰随没有出现之前,他的世界只有母亲和听从。
其实他很喜欢观察,喜欢游戏里面的虚拟世界,里面的他可以随意操纵,他喜欢自由的为角色而活,但是现实就是母亲要他看向她亲手制造的光明未来。
丰随,喜欢上他是意外中自然而然,他的出现好像暖洋洋的光芒,他可以自由的奔跑,他有自己的生活目的和目标,他的人缘交际是严言一辈子不可求的奢侈,最开始在学校操场的偶遇让严言把他当成一种向往,而后在公司餐厅的遇见才是他心里最初蠢蠢欲动的开始,他喜欢见到丰随,每天中午的15分钟是他最期待的时间,他部门离餐厅近,早早的就在餐桌上等着丰随的到来,严言有点内向的自闭,但是他喜欢和丰随讲话,喜欢讲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情给他听,更喜欢他能回应他两句,哪怕是讽刺,这也就表示他有在听他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之间变了,是他隐藏已久的暗恋被他发现了吗?所以丰随开始万般折磨他,也许就是那湖边一吻吧,再后来的上床,严言以为他们之间不一样了,事实上真的不一样的了,因为他们开始了“同居”生活,他喜欢为他整理房间做家务,看着他撞到玻璃嘴里骂骂咧咧的样子,他也觉得幸福,心理扭曲的好像这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严言够聪明,就会发现丰随上床只谈性不讲爱,哪怕有时候略微的温柔随之而来的就是万般痛苦的折磨,他自欺欺人的卑微的守护着自以为是的爱情,如果,如果要是不和丰随说要回家,那最后的结局还会是这样吗?他还会心痛到想死吗?
会的,丰随说这是一场主人斗宠物的游戏,主人会和宠物玩,但是会爱上宠物吗?丰随没有爱上严言,没有同情严言,他只是玩弄了一只蟑螂的卑微感情,玩了一场主人斗宠物的游戏,而蟑螂妄图让主人爱上自己,就该被拍死!
严言笑着讽刺的看着路边橱窗中面色蜡黄,发色浅黑,瞳孔灰暗的人,呵,确实像蟑螂!
母亲那晚的话尤在耳边
“你这孩子长得不好看,也不会花言巧语讨人喜欢,”
“如果对方是看上我们家的钱还好……”
“可如果她只是戏弄或同情你呢?”
严言抱腿蜷缩在路旁,全身颤抖着哭的无法自己,一直到傍晚。
回到家的时候,严言看着为自己揪心二十六年的女强人母亲,此刻她红肿着眼睛柔弱的好像风一阵就能轻易吹倒,他上前抱住可怜的母亲,这是他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此刻他只想勇敢的做最想做的事,对不起,妈。
****
丰随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扑倒在了餐桌上,那上面依旧有严言的味道,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张便条攫住,
“丰随,
我现在出门找你去了,可是你钥匙没带,我怕你回到家进不了所以给门留了缝,哈,希望老天保佑我能找到你,也希望你能静静的听下我的真心实意。
严言。”
对啊,他在担心什么,严言根本就是小强投胎,大不了明天给他个机会让他表达下“真心实意”。蟑螂又会对他唯命是从,也许会变成原来的黏人样。这样想着,丰随心里也好过点,只是目光看向右手的时候,还会心痛下,没事,过了明天就会好的。
第二天,丰随有史以来第一次起了大早,把自己打扮的比平时更帅,更英挺,很好过了今天,一切又会恢复正常了。
丰随到了公司后,上了自己部门,想在中午的时候恩赐那蟑螂15分钟,让他表达下,自己也可以继续讽刺他几句。
丰随早做好手里边的事,一直坐在位置上等着中午的到来,真的到了吃饭时间,他又开始磨磨蹭蹭,想着蟑螂肯定给自己打好饭在老位置等着自己过去吃现成的就可以了,然后慢慢的踱步去了电梯,到餐厅。
人呢?那蟑螂竟然胆子那么大,敢放他鸽子??!罢了,再等他5分钟。要是不来这辈子就休想再解释!
10分钟过去了,看着人来人往的餐厅,丰随心里越来越闷,想着,也许蟑螂有事被耽搁了,要不他先去打点?
桌上的4菜1汤早已没了热气,青菜也变成了黄花菜。
“妈的,什么人吗!跟我矫情!谁怕谁啊!”丰随立马转身走人。
一连几天的等候,让丰随心里越来越不安,公司里看不到蟑螂的身影,餐厅也从此不光顾。
严言到底在搞什么鬼?
想起最后一次看到严言时,他满眼的迷茫和彷徨,丰随这一次终于慌了,他开始不停的打严言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日来的几天,天天都关机,丰随开始几近疯狂,他不相信严言这辈子都不开机,于是他没日没夜的拨打早已滚瓜烂熟的号码,只要一停下来,他就打电话。
终于有一天电话通了,可是接电话的是女声。
“喂?”
“严言?”
“……”
“严言?出声啊?怎么声音都变调了?”丰随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方块。
“我是严董,严言的母亲。”严董声音清冷严肃。
“严董?请问严言呢?”丰随忙问。
“……你找他什么事?”依旧清冷无情。
“我,我,没事就随便的聊两句,问他最近怎么都不来公司了。”丰随的心七上八下的狂跳着,这电话打的比考大学还艰难。
“……他出国了。”无情又冷酷。
“出国?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丰随赶紧问。
“也许两年也许五年,也许更久。”
“更久?什么意思?他这不是出国旅游去的吗?”
“你是丰随吧?严言的唯一的那个朋友?”严董突然转换的话题。
“……”在丰随耳里,严言的朋友,这五个字现在听来比什么都讽刺,这是惩罚吧。
“这个号码你可以不用打了,我打算今天去注销了。”
“注销?为什么?严言不用了吗?”
“人都在国外了,留着这号码还有什么用?”严董问的尖锐让丰随呆住了,号码要是真没了,那是不是表示严言和他从此没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啊。
“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嘟—嘟—嘟—嘟—嘟—嘟—
丰随还握着没了声音的手机,怔怔的留下了认识严言以来的第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