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岁月 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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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雪:历史上绝大多数平叛的事件都以最后叛乱者被杀而结束,但是到了司马睿这里,就不同了,这是一场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平叛事件,或者说这场平叛所杀的叛乱者是历次最少的。这的确是一个奇怪现象,而这种奇怪现象为什么产生?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第一,它反映了王权也就是将来东晋皇室的微弱。平叛为了谁?首先是为了拱卫皇室的力量,而王导几乎用一种一团和气的方式化解了,只能说明王权对士族的妥协,那么,这个将来的政权,我们还能抱多大希望指望着她能平定中原?
第二,士族之间的妥协造就了东晋政府的软弱无能。不管是南方本土士族,还是北方迁移过来的,他们都有着利益上的冲突,而到了最后,这种冲突被接姻亲,互相赞美等方式化解了。他构成了南方将来三百年政治形态的一种模式,也最终为他们的覆灭埋下了种子。
从王敦的事件中,我们也能看到东晋政府的组织形式。他的大臣分为两种,一种在京城指手画脚,排除异己;一种在地方,手握重兵,天高皇帝远,任意妄为。而皇权几乎是可以无视的,但他们又都指望着皇权站在自己一边,这的确是滑稽的。历代政权都是皇帝驾驭臣僚,而到了东晋,却反了过来,皇权成了大臣们争风吃醋、争夺利益的筹码,一旦这个筹码压倒到一方,那么另一方就会愤怒、失态甚至反叛。而从司马睿被王敦反叛气死后,东晋就再也没能扭转这种怪局,以至于后来反叛者是都死了,但是后续永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