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研不浮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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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收拾包袱准备去哪?”夜深了,郁红妆准备就寝,孩子却赖在她身边不走,眼睛盯着她放在桌上的行囊。
郁红妆轻抚过孩童的黑发,微微一笑:“我的确要离开山谷一会,不过不会离开你。”她看着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睛,“你同我一起走。”
“啊?”孩童有些惊讶,突然伸手捏上郁红妆脸颊。“你是娘亲么?不会是老爹易容的吧。。。。”
郁红妆捉住孩童双手,认真道:“笑儿,我有一样东西给你,只是给你。”说罢她走到桌边准备纸笔,没过多久一部武功心法跃然纸上。郁红妆吹干墨迹递给白笑,“看一遍,然后烧了。”
那是七式定仙的心法,当年那个人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如今她传给白笑。只因眼前这位七岁孩童,却是一位武功奇才,为了密教她也绝不能错过她。她收白笑为徒,将剑招传授与她,到了今日才终于下定决心将心法告之。
白笑细看一眼心法,将纸在烛上燃尽,转头天真无邪一笑:“娘亲,七式定仙向来只传密教教主。那女魔头司空碧游想得到的东西,你如此容易告诉我,就这般信得过我?”
纵然她从来不说,白泽也早已知晓她的身份,郁红妆并不惊讶。她抬手示意白笑不用多说:“既然告诉你,你便是未来的教主。更何况,它虽然是门不错的功夫,却不是这世上最好的武功。司空碧游,只是个贪心的人。”
“那么此行是去密教咯?可是听爹爹说,密教在江湖上消失了。”
“既然如此,你且当做同我出谷游玩一道,可好?”郁红妆对白笑微笑。
“好极了!”她扑到郁红妆怀里,蹭啊蹭地,像只小猫。半晌抬头试探性地问:“总不会要等到爹爹回来罢。。。”
“这几日白泽不在,告知青衣便好。总之,这世上没有你爹爹找不到的人便是了。”
孩童大笑,一下亲在郁红妆脸上,半晌累了倒在她身上睡着。郁红妆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起身走到窗前。
江湖上皆传密教消失踪影,她却知道郁从琞定然在处等她。只是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她须得秘密搜寻。
出谷那日青衣先是苦苦哀求,继而如同尾巴一般跟在她二人身后。郁红妆觉得有趣,停下步伐问他:“莫非你也想出谷同游?”
青衣满面愁容,只道:“。。。你们不用管我。。。”
白笑只管在前面小步而行,口中不忘自语。“青衣师兄哪有这种胆子,只是怕老爹归来责罚,只得跟着我们。想强行带我们回去,武功用毒却又着实上不了台面。”说罢她仰头看着郁红妆:“唔,娘亲,青衣师兄真的好可怜,我日后再不欺负他了。”
郁红妆忍俊不禁:“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欺负他,哈哈~我只说日后,又未曾说几日后~”白笑回头看青衣一眼,盈盈一笑。
谷中谷外遍布奇阵,三人走了许久,哪只一块巨石拐角处,青衣猛然发觉郁红妆二人消失无踪。他心里一凉,知道定是白笑捉弄自己,又想起师父那副笑里藏刀的表情,不敢回谷,漫山遍野地寻找那二人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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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红妆见白笑边走边乐不停,有些同情青衣。出谷便是一片密林,林中多岔路,又加之设以五行八卦阵,连郁红妆也渐渐迷惑。一旁白笑收敛了笑容,向密林四周一望,又回头对郁红妆说:“娘亲跟紧了,一会林子里有大雾。”说罢也不等郁红妆回答,自顾唱着童谣,迈着轻快步伐而去:“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果然一会便如白笑所说,林间浓雾,相隔咫尺也看得模糊。白笑早已熟悉这般状况,拉住郁红妆的手,很快便出了密林。眼前霎时开阔,青山绿地之上炊烟屡屡。
出谷之后才发觉二人身在止澜国境内,郁红妆戴着面纱从茶馆二楼看熙攘人群,纤长手指在桌上轻叩。密教仿佛人间蒸发,这几日暗查也无半点消息,不知郁从琞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几番思量,还是决定先去南宫世家打探。
思索间,忽见楼下人群中有一大汉被一青衫男子抓着,大汉只反复数手中铜钱,看也不看青衫男子。围观的人中不时有人道:“我说刘三爷啊,往日斗鸡我们输了,愿赌服输,钱从来都拿得很痛快。怎么今儿你输了,反而婆婆妈妈起来。”
又有人冲青衫男子道:“王迁,你可莫说算了。好容易他输一轮,今日说什么也得让他拿钱!我们帮你堵着他!”
那大汉听见这话停止了数钱,开口道:“哟呵,诸位今日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不让你们见识见识大爷我的厉害,还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说着他挽起衣袖,黝黑肌肤上的图案栩栩如生。
“我左青龙,右白虎!看清楚了,这可是道上的记号。”
郁红妆正觉得无趣,另一个声音却吸引她的注意。她转头向身边望去,白笑不知何时已不再身旁。她微微一笑,又向窗外看去。
围观的人中突然多了个孩子,正咯咯大笑。“这位大叔,你真丢人。”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哈哈,娃娃说的好!刘三爷,在孩子面前赖账不太好吧~”
那汉子怒道:“我今日就是不给,你们能把我怎么着!”说着杀气腾腾看众人一圈,手上使蛮力拨开人群便要走。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自然知道刘三爷的底细,硬来谁也不敢。哪知刘三爷未走几步,突然直挺挺倒在地上,脸面朝下正中路上马粪。众人见状大笑起来,刘三爷拿袖子使劲擦脸,气得耳朵都红了。“是哪个不要命的用家伙扔我!”
众人都只见他自己倒地,听他如此说只觉得好笑,又怕他此时生气随便找麻烦,不一会儿便散了个精光。刘三爷未找到人,却见众人都散了唯独一个小孩站在自己面前笑得开心,便恶狠狠将她赶开。只听那孩子用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大叔,我知道方才是谁令你倒地。”
听见这话刘三爷的浓眉拧了起来:“是谁!?”话音未落只觉得好似有木棍重重扫过自己的腿,还未反应过来便再次倒地。
“哈哈,大叔真笨~”等刘三爷抬眼去看,街上拿里还有方才那孩子的身影。这次自己明明未看见任何物件,膝盖却扎扎实实挨了一下,真是活见鬼了!
一阵疾风从窗子吹入,郁红妆调转目光看着笑意盈盈的白笑,道:“点心带着,赶路了。”
白笑掰了块茶点放入口中,心满意足道:“捉弄人,乃人生第一大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