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密谋落跑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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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醒来的时候天朦朦亮,自从穿来我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状态。昨夜累了一宿,本想着今天会睡到日上三竿,那知天刚亮醒来就再也见不着周公大人了。我起身唤了两声安茹,那小妮子,半晌不见动静,我批了外衣,走去外间,床上空空如也,这丫头去哪了?换下睡衣,随意盘了发,便坐在梳妆镜前发呆,不知道这上官禩到底是什么个样子。身高似乎快是七尺,身形倒有些消瘦,说话的声音还算好听,声线若是再底一点就更完美了。我看向镜子,这脸还是自己的,怎么命运却成了别人的了?若是找到回家的路。回家后我怎么着也要好好睡他个三天三夜,到这我就没有一天睡踏实过。想着,望着镜子就开始神游。忽然,镜子里的我笑了起来,淡淡的,冷冰冰的,眸子却是暗淡的。
    “你以为,你能回得去么?”
    突如起来的声响,惊得我绷直了身体。她又道:“现在你就是苏池舞,你没有过去,我的过去就是你的过去。”
    我回过神道:“哼,你,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未来?你不过是个懦弱的可怜人!”
    “你又何尝不是,你不是也在逃避么?”
    “我没有,我只是摆脱不属于我的纠缠!”
    “是么,你大可试试,你能与命运抗争么?”
    “你错了,命运我是争不过,但是这个并不是属于我的命运。”
    “是么,我们相似的面容是巧合么?”
    “。。。”被他说的我有些心惊,莫不是真的我便是她她便是我吧。我还是面上坚持道:“哼,那便瞧瞧,看我回不回的去。”
    “如此,随你。”我还欲问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时,安茹的声音:“小姐,这么早起啊?”我有些心虚的一扭身,下意识想去遮住铜镜,衣袖却带翻了首饰盒。东西都翻到在地,嘭的一声响有吓得我一身冷汗。安茹忙俯身道:“小姐恕罪,是安茹吓着小姐了!”说完不带我请他起身便进来要帮我收拾,我忙拜拜手道:“不是你的错,你先退下吧。”安茹仍是执意上前,我心里烦闷的很,见她这般不知礼数,不觉加重了语气叱道:“我说退下。”尖锐的声音,吓住了安茹,她不知所措的站着,一双眼睛很快起上了雾气。我看着也心有不忍,放柔了声音对她说:“你先退下,准备些早点,我心里有些烦闷,让我静一静好么?”安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道:“那安茹先下去了。”门卡一声被带上,我一边回忆真的苏池舞的话,一边机械的收拾着掉落一地的杂物。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反复问着,自己到底能回去么?捡起梳妆奩,哐一声,盒子的底板掉地了,我忙腾出手去捡。厚厚的一块版,十见方大小,却轻得出奇。想来该是中空的,好奇的往内一瞥,里面夹着一叠泛黄的纸。这倒让我好奇,这个家越来越像一个迷了。好不容易取出来,展开细看才发现,并不是纸张而是上好的牛皮。我慢慢展开牛皮,看似是一张地图,上面曲折蜿蜒,纵横万里,我翻来倒去的瞧,但却看不出一点端倪,好歹也要有个地名吧。光秃秃的一张地图,唯一能引起注意的便是山脉最高处似有一个略略褪色的朱点,这莫不是张藏宝图吧。想着倒哑然失笑了,即便是张藏宝图,赤鸟朝疆土广阔,绵延数万,到哪里找得到这图上之宝呢。我将藏宝图小心折好,又塞回的妆奁的底层,这种东西戴在身上也是徒惹祸患。我理了理衣服,向前厅走去,今天我倒是着实期待那上官禩。
    刚到前厅便瞧见哥哥一张疲惫的面庞,旁边躬身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絮絮叨叨在说着什么。我慢慢走上前,哥哥瞧见我一挥手道:“陈掌柜,我大概知道了,你先下去!”那男人正欲告退转过身看见我忙一施礼唤了声“小姐”我点点头嗯一声,算是见礼了。他抬起头,大步离去。我向哥哥问安:“大哥好早,不用再休息了么?”我意指昨夜被劫之事,到底是因为心虚,不敢说的再清晰了。鋃晖叹口气道:“不歇了,今天还有不少帐本没有盘清!昨夜不曾吓着吧?”我轻笑着说:“我苏池舞怎会被区区小贼吓到,昨夜他只把我丢在西街便离去了。可惜了没有逮住他,若然我非剐了他以泄昨夜之愤。”说着偷偷去瞟鋃晖的表情,生怕他察觉到什么。鋃晖站起身足足高了我一头,轻轻环了我在怀里,道:“小舞,哥知道你苦!”说的我莫名其妙,只能亲亲在他胸前蹭蹭:“没的,大哥又说什么呢!”
    鋃晖复叹口气,随即笑了:“小舞,越来越像只猫儿了!”苏家人真是没一个正常的,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用完早膳,粉衫的小丫鬟来禀报:“少爷,小姐,老夫人说近日要到老爷生辰,要在佛堂礼佛祈福,这几日就不出来了!”
    我问道:“娘亲,气色可好?”
    那小丫头灵巧道:“老夫人面色很是好看,老夫人担心小姐,请小姐去一趟!”
    我道:“你先下去,回娘亲,舞儿一会便到!”
    我还欲在说什么,鋃晖淡淡道:“让大娘白白担心,你也是个不省事的,大娘近日太过操劳!”我抿嘴一笑:“大哥,向来体贴,不知谁家的姑娘这么好命做了我家嫂嫂!”说了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只留了鋃晖默默的坐着,看着池舞离去的方向,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我还未进佛堂,便已闻到浓郁的檀香。
    只是这股檀香混合着新的木漆味,说不出的呛人。
    娘亲背对大门,跪在一个褐红色软垫上。
    我蹑手蹑脚,走近她的身后,正想不出声息听听娘亲都在说什么,只听她说着:“请老爷在天之灵保佑舞儿这个越发没有规矩的小丫头。”
    我听了不禁委屈:“娘亲怎么背后说人家坏话?”娘亲也不回身道:“见了我你也不请安,只立在身后,想唬我一跳么。”
    我咯咯的笑了,上前扶起娘边说道:“娘亲好厉害,知道舞儿来了。
    这就要怪娘亲了,知道我来了也不出声倒唬了我一跳,以为娘亲当真不喜欢我了!”娘,抿着唇,笑得眼角也起了纹:“你这个小精灵,越发出息了,学会花言巧语了!”我心下道:只要能哄了你老人家开心,莫说花言巧语了,让我办蜡笔小新我还不是要照办。
    娘亲坐在紫木雕花椅上,样子说不出的华贵,我搬了小凳坐在她的下手,倚在娘的膝盖上。娘亲抚着我的头,宠溺道:“大姑娘了如今也16了过不了些日子,便是婚期了。”
    我神色一敛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无论我怎样装傻扮痴。
    复笑道:“娘可是舍不得我了!”
    娘戚戚道“是啊,转眼你就出落的这般娇俏。娘就这么一个女儿,总当你是半个小子,养的你这般没有规矩!”说完吃吃的笑了,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我小声道:“那我不嫁便是了!”
    果然,娘亲急了:“这是说的什么浑话,你嫁给太子,日后就是母仪天下。怎又说出不嫁这种话来?”
    我忙站起来,给娘亲顺气道:“娘亲莫急啊,舞儿一句玩笑话罢了,舞儿既然回来自然是因为想通了,不然怎会这般乖巧呢!舞儿知道这是我们于当今皇上的诺言,也关系我们苏家利益,舞儿会顾全大局的!”
    一席话说的都不带喘气的,我真是佩服自己逢场作戏的功力。娘亲听了一怔,随即站起身紧紧将我环在怀里,我闻到她发间茉莉的清香。
    良久,娘才颤着声音说着:“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意见,娘有时觉得你这个孩子任性的很,却不知道如今你这般知道体恤我们的苦衷,真是委屈你了!”
    我听了也是心头一动,这世间人人都是有无奈的,只是恕我不能真心以对,毕竟我不属于这里。
    说话间就到了午时娘亲留我与她一同吃斋,我不忍心推过。席间,娘总絮絮叨叨说些小时候的事,我听着也觉得有趣,连时间也不记得了。待反应过来是两个时辰后了,才记起那上官禩说是要来拜访的,我慌忙告退赶去前厅。
    哪还有人啊,不禁懊恼起来,却听见后堂哥哥微怒的声音:“你这人怎这般难缠,为着你我又耽误一下午生意,银票我已命人经换了,这么大一笔,那能现给呢,你且回客栈去等,明日就给你送去!”
    昨夜黑衣人的声音:“好你个苏鋃晖,如今不差我做事,打发我倒像打发乞丐了。枉我们朋友一场,你平日利用我便算了,如今我为你在姐姐面前失了面子,你倒是避我不急了。”
    哥哥又道:“上官禩,你今日是中邪了么。你的要求我那样没有允你,至于你要这般泼皮?硬缠我一下午!”
    我偷偷捂嘴笑了,这人倒真会耍赖皮,只怕我再不来,他便要躺这装死了罢!我掀了竹帘进了内堂道:“这么这样吵?”
    从背面看那身量确实相符,声音也是昨夜没错,想来是没有骗我的!
    那人听见我声音忙回过身来,晶亮有神的大眼睛立刻吸引我的目光,来到这很少看到这么有神且纯净的眸子
    。他身材欣长,但不似昨夜他穿黑衣看上去那么消瘦,只是略薄的嘴唇倒是看了让人不安心,不是说薄唇的人薄情么!
    玉冠而立,看着富贵而不俗气。若不听他发疯耍痴,到真有点君子润如玉的感觉。
    哥哥皱着眉揉着太阳穴道:“这泼皮…”
    我浅浅一笑道:“这位公子是,看着倒是眼生啊!”他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在下上官禩!”
    说完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讲瓷碗里的茶一饮而尽,连茶叶末也没有剩下。
    我用绢子捂了嘴,吃吃的笑道:“给上官公子见礼,小女子苏池舞!”
    哥哥瓮声瓮气道:“小舞怎么来了,为兄正头疼呢!”
    上官禩跳起来道:“算了算了,兄弟一场也不为难你,明日把钱送到客栈,我先行一步,别在小姐面前失礼了!”
    说完拍拍袖子,乘机用手和我比了一个三。边走边道:“苏兄记得保管好我的玉印!”我看到哥哥头冒青筋的样子,不禁笑道:“大哥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啊!”
    鋃晖长长舒一口说道:“总算走了,莫名其妙来闹一通,我瞧他是太闲了!”
    我状似无意问道:“那位上官公子是谁啊,与大哥似乎很熟呢!”
    鋃晖摇摇头道:“早年交友不慎啊!”
    我嗔道:“什么呀,大哥没有回答舞儿呢!”
    鋃晖盯着我有些警觉道:“你又动什么歪心思?”
    我有些后悔失言,这样问真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
    心下一想,以这个池舞的性子,想必是会打破砂锅问道底的,便挑眉道:“大哥这是什么话,池舞在大哥心中这么不堪么,池舞觉得上官公子为人风趣,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鋃晖笑笑:“为兄只是不想在你大婚前再生任何枝节,你可明白?”
    这是在提点我么,这个苏鋃晖未免把他的妹妹想的太轻浮了。
    我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好,只闭了嘴立在一旁,气氛一时间尴尬非常。
    鋃晖清咳一声缓缓的说:“上官禩是我小时玩伴,他家便是琼京堡,他的姐姐是琼京堡第九代堡主!”
    我知道他是有意要缓解气氛,便也不板着脸好像闲扯一般道:“哦,听上去很厉害,琼京堡是什么呢,听着像打鱼的呢!”
    说完又捂嘴,笑得花枝乱颤的。
    哥哥赏了我一记暴栗道:“休得的胡言,琼京堡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全国的漕运都要仰仗他们!”
    我听了吐吐舌头道:“那干吗不叫漕运堡,叫什么琼京堡。况且漕运还不是在水上,于打鱼没有什么差别嘛!”
    鋃晖摇头道:“今日为兄净遇见泼皮了!”
    听他突然换了话题脱口问道:“大哥不是不曾出门么?”
    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说的是我,气的我直跺脚,再瞧鋃晖又是笑声朗朗了。
    正聊着早上的陈掌柜又进来了,我见他们有事在忙便说声“告退”就欲离开,快到门口哥哥叫住我,我一回头正好瞧见陈掌柜脖子后有一片触目艳红貌似是胎记。
    我问道:“何事?”
    鋃晖道:“晚上我不在家,你自己在房里用晚膳吧!”我“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回到屋里我琢磨着,上官禩那个三的意思该是说他晚上三更来吧,那岂不是都要天亮。我唤来安茹告诉她晚膳时不用唤我,摆些糕点在外屋就好了,安茹服侍我睡下便退了出去,我在床上翻了一阵就也睡过去了。
    待再醒来,屋内全黑下意识觉得很害怕,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怕黑的是苏池舞,我并不是她怎会怕黑。想着就强作镇定摸索这打火石去点蜡烛。
    待房间亮起来,我环顾一圈,才算安下心来!
    天色已经这么黑了,便推开窗户,估摸着还不到二更,去外屋抱了食盒进屋,腾不开手就用脚向后一踢就把门关上了。
    刚把食盒放在桌上,就从眼角瞥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抬眼一看惊得我一声轻呼!一个黑衣人悠闲的倚坐在我的秀床上。
    那双晶亮大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道:“你包这么严实也不怕闷死!”
    他站起来清亮一笑:“苏小姐倒是体贴,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就把面罩拿了下来,露出羊脂白玉一般温润面庞!我心里暗啐:“真是自作多情!”
    我奇怪问道:“你不是说三更来么?怎么这个时候就到了!”
    他自顾自打开食盒,捡了一块枣糕,边吃边道:“顺路经过,不想呆会折回来就来了,况且三更来天快亮了,我这夜行服岂不形同没穿!”
    我一翻白眼心道:你也知道啊!他嘴里塞着枣糕不清不楚道:“我说的笑话不好笑么?”我干笑两声,随即劈手夺下他手里的桃酥问:“快说你要的东西在哪!”
    他哀怨的盯着我手里的桃酥道:“动作这么敏捷不学武可惜了!”
    我盯着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桃酥,在嘴里嚼得嘎吱作响。
    他抱着肩膀状似很冷道:“好吧好吧,苏大小姐这么凶悍,以后想必是我们赤鸟朝最彪悍的皇后!”
    我的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他跳开一米道:“就是今天下午我提起的玉印!”
    “什么玉印值得你这么在意,再打一个不久好了。”
    “玉印象征身份,怎么好说打一个就打一个呢,况且那不是一般的玉印!”
    “有什么重要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恕我不方便告知,你若帮了我,我自然报答与你!”他站起身道
    “是么,既然不方便告知就算了,我自己一样可以去敝州,临走前我就告诉大哥,有人一心惦记着偷回那个玉印呢!”我耸耸肩,无所谓的道。
    “你这个歹毒的妇人,无妨你去说,我也有你的把柄!”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要逃跑这件事,我轻轻站起身,慢慢跺到他身边,正欲偷偷摸上他藏在腰间的玉佩。刚刚触到那温凉的玉牌,他便一把按住我的手道:“你动作太慢了,这样怎…”不待他说完,我顺势倒在他面前,他忙伸手一把把我抱住,我趁机得手。靠的如此之近,他身上的龙脑香,和温热的气息将我包围。
    我盯着着他的眼睛,娇声笑道:“上官公子深夜这样搂着小女子,若被哥哥知道,不知作和感想,若被皇上知道不知道你琼京堡会怎样!”他眼里的羞涩立刻消失转而变成戏谑,搂在我腰上的手加重里力道。
    若不是我暗暗用力早贴在他身上了,他腾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脸慢慢凑近,我心里开始害怕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的怔。奈何力气与他实在悬殊太大,竟文斯未动。
    他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我若强要了你,只怕也没有人知道是我上官禩干的吧!”
    我心里在呐喊:完了,碰上禽兽了!”他见我也不说话,放下捏着我下巴的手道:“怕了吧!”我心下了然,这样说一般都不会动真格的。
    我嘴角一扬,举起右手在他面前一晃道:“看看这是什么?”
    他一捂腰间,愤愤道:“好你个歹毒妇人,我好心扶你你却乘机偷我玉牌!”
    我将玉牌握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开始解上衣的扣子道:“有这个玉牌在,别人怎么会不信我呢!”
    上官禩看着我的举动惊道:“你,你干什么!”
    我道:“公子刚说的便忘了么?”
    上官禩上前按住我解衣扣的手,刚刚触到我的手背又觉得不妥,忙收了回去道:“你,你简直放荡之极,无药可救,我算是服了!”
    我依旧是含笑望着他,他垂头丧气的说:“我告诉你便是,可是你要保证不外传!”我忙住了手,其实统共才接了三颗扣子罢了,点头道:“放心,放心,我绝不告诉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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