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回谁?是?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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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出了教室,不顾伊丽莎白惊讶的叫声。
我错了,我知道,因为就在昨晚,我一直都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用冷静的眼光看向会长,从最初,我就将怀疑的矛头给指向了他,自从那本日记开始。当他昨天用一种疯狂的态度向我承认了这一切,我有些麻木不仁,似乎其他受害者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此刻我享受着的就是福尔摩斯在总结案件是所有的期待着所有在场的人向我透着关注的眼神,好奇但是且一言不发,所有疑惑的就像千丝万缕的线在空间里纠缠着,而握着线头的只有凶手和我了。
有什么理由,学长要去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呢?真的如他的疯言一样?我试图去忽略这个细节,可是今天我必须得证实了,不,是去面对,因为背后真正的凶手,扭曲的人,用一种成功者的姿势,想愚蠢的我发出了邀请,自己解开了所有布置的迷,接着亲手领着我走进他设置的迷宫,让我知道我自己的错误,轻视我的智商。
而且,我还把受害者再一次地推到了他的手中。
“混蛋!”我在心中大骂着,一边飞快地跑,一改往日慢吞吞的样子,使出全力,跑向昨天晚上我们分手的地方。
那个才是真正扭曲的男人!
顾磊笔下的学长……
于优!
……
“呼呼呼~~~”我稍事休息一下,打开了那扇门。
与昨天来这里是的情景完全不同,慌乱,害怕,担忧,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踏进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被人戏弄,甚至被一些更为可怕的手段来恶整。从来就没有什么侦探似的冷静,就算是福尔摩斯,在瀑布那里,心里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底的。原来侦探电影里面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老神在在的人根本就是虚构!
这时的我还喘着大气,由于氧气的大量消耗,脑袋觉得有些晕晕的,气体从嘴里呼出又吸入,喉咙接触了冷空气觉得有股腥味,现在空气已经寒冷得可以在晨光中看见自己呼出的气了,伸出的手也有些颤抖,似乎从出生起,我就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激烈的运动。
今天没有想到夏晴,我不想再由她来保护了,这些日子以来,在我内心发出了坚定的声音:从此,要由我来保护她!况且今天,我想不出自己会有致命危险的理由。
我拧开了门把手,慢慢地转动,听着似乎没有发出很大声响,转动的霎那,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还要超过它,这是我面对他的最后一段缓冲,也是我面对黑暗的最后的逃避。
门开了,我脚有些轻飘飘地走了进去。
我又来到了这间屋子,借着从背后开启了缝隙的门中带来的早晨的阳光,我终于能够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了房子的布局,很正常的一间房间,如同家境尚可的学生在外租住的公寓一般,整洁有条,墙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物品,就是一幅画霍洛洛地挂在了正对着我的那面墙,借着光,我才看清楚它,那个穿着毛皮衣服的女人!她正用着有些睥睨的神情打量着我,大量着整间屋子里任何可能进入的人,当然也会看到这里的主人。
里边房间的门,掀开了一条缝,之间传来了黯淡的光线,像是真正的黑暗中的烛火,诱惑着我向前去。我在它的引导之下,提起步子,往里面走去,一边调试着自己的呼吸,希望让头晕这个现象消失掉。
一切都该去面对,即使是被扭曲的黑暗。
“嗨!”里边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我终于看见了他了,我早已能够记住这个家伙的相貌,可是今天的他是我所陌生的,不是从前白色的校服笔挺地穿着,没有打算去学校的他,穿着黑色丝质衬衫,外面罩着灰色羊毛背心,灰色的裤子,有些松散随意地坐在房间的写字台前面,他的脸不似从前那样放荡不羁的俊朗,熟悉的栗色头发没有慵懒地垂下来,反而有些正经的往后梳,秀气的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边。
“于优,我来了。”我也用平淡的语气回应着他。
“‘我和顾磊在老地方等着你!’看到这个,你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真是不错!”他拍手,浅笑着。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盏灯开着,而那灯还是从天花板直直吊下,是一个有些夸张的球形灯具,冷冷的白光从圆形中散开,光线从里面蹦出来,散在房间。一路弧线的流散路径中,没有任何家具用它们笨拙的身躯来回应白光,光只有最后倒上同样是冷冰冰的白色的墙面。除了于优所处的写字台,所有“路径”都是完整的,显得他就像是嵌进了那个冷硬却诗意的图形一样。这房间和我昨天在黑暗中打量时一样,果然什么都没有,唯独写字台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不像是卧房,更像是一间自己用的休息室,用来调节自己的心情,一如我的游戏房。
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其他的,我总觉得在奇特的光亮之中,于优的手臂特别地纤长,好像比例不对一样。他的眼镜上是光斑,看不出他的眼神,唯有唇间流露出的笑是熟悉的,因为之前看见过他也对别人流露过,今次则是真实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就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言,你做出的反应还真是能让我惊讶。可惜,你终究还是没有亲自猜测到是我。”他停顿了,优雅的笑了一下。
在这样奇特的视觉效果之中,所有的东西就我看来都是有些扭曲的,可只有那抹笑一同往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曾经我替他死过一次,所以现在我要让他为我做一件事情。”他向我道出他们之间的事情。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看清楚到过秦子衿的眼睛,我就觉得,恐怕待我看清楚,应该是满眼怒意加妒意吧,学长总是将自己藏在镜片下,上面是阳光,那是最明亮的东西,可最有阳光的地方,可是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罪恶的地方。因为阳光下的光线直直地刺到眼睛,我们眩晕着,闭上眼,那一刻,我们会忽略很多东西,自己就处于看似安全的黑暗之中,可是在阳光下,那些在我们认为不可能的情况下,会发生。
“我总觉得,你们的爱太辛苦,太虚无缥缈了。”说着,我用自己的眼光打量着四周,看到了那个让我同情的家伙。他疯了!冷静地疯了!
谁说疯子都是狂躁的?过激的?那些狂躁的疯子好对付,这个疯子可不好对付!
“是因为这个社会表面太讲究秩序,可是底下所有秩序都被打乱了,看看我们两个的父母亲吧,和他们相比,我们纯真得多了。即使不被这个世界认可。”房里传来冷冷的叹息声。
“先声明,我可并没有看轻同性之爱!”这时候,我才从剧烈运动的后遗症中恢复过来,现在除了因大量产生乳酸而带来的全身酸痛之外,我同之前一样了。
“我只是怀疑,你接近他恐怕没有那么单纯吧。我们都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只是一个剧本而已。”
“呵呵!是不错。不过”他停顿了,卸下招牌笑容继续:“开头是报复性质,过程和结局却是认真的。”
“看得出。否则你也不会伸手去救他了。”我挪了脚步,往可怜的“玩具”身边移去,拜托,千万别给我来一刀什么的,以后就没得玩了。
“为什么不干脆去回应他呢?这样不是大团圆了?”
“我在医院的时候就在想,我为什么非得躺在这里不可,我最讨厌医院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做。之前认清楚这并非全部来源于报复之后,我是真的投入感情的,即使不成熟,但是我知道他退缩了。是他先放弃的,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坚持?”
“是没有理由,不过,你不是说过这个社会没有秩序了吗?”我咽了口口水:“既然没有秩序了,那你还有什么顾虑?就算他是男人!就算他已经结婚!就算他还生了孩子!就算他退缩不承认也好,只要你自己真的是喜欢他,那又管那么多干什么。如果是我,上天入地也要讲他绑在身边,永远不放开。他逃到黄泉,我也追到黄泉!”我说着,心里想到了我家的那只鸵鸟,想着我以后会不会也冷静地疯狂?
为这个女人疯狂!
“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错了?”他冷冷地问。
拜托,当我是百科全书吗?
“谁都没错,但也都有错。”我厌倦了,开始打马虎眼了,可是眼睛不敢有所放松,一直盯着他。“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些小孩子下手吗?我终于找到我们的共同点了,今天才发现的。”
“偏执吧……越是喜欢得说不出口,就越是想要伤害。”
“难道……?”
“真的,你是最后一个了……”他说着,当我还在思忖消化他的话的时候,忽然举起不知道哪里来的匕首向我刺过来了,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脑子嗡地一下,全身动弹不得。
真的来一刀?温柔一点吧!被刀子砍,比被人砍“温柔一刀”要好一点,至少作为商人,我是成功的。
闭上眼,很认命地准备接受疼痛,如果这是个终结,我认为还算不错,至少不会再消耗我的脑细胞了。
有刀具刺入血肉的声音,可是我没有觉得疼痛……
“晴!”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夏晴!”非常吃惊,以至于我用很响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感觉我把自己此刻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这一声中,愤怒,担忧……我从来就没有这么大声地说过话。
她的右手抵在了我的前方,被匕首贯穿了。想去抓住匕首,可惜赶得太急,因此没有把握好方向,她一定是想尽到自己的职责,才用自己的手掌挡住匕首,认着它刺入自己的血肉。
透过她的手,我看到了刀子,被她用手握住了的刀刃,正指着我的眼睛。冰冷的道具上有着她的血,一滴一滴,从我的左眼前放缓缓底下,而她的手早已血肉模糊,流血不止了。
若是别人,我会好好去欣赏这副美景,可是这是我重要的人的手,我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心痛。
“你怎么来了!”混蛋,他们都没有动,像是真正决斗的人,一个动作就这么定格这。
“夏晴!你!”可以看到于优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盯着我的执事看着,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话:“你们到底是谁?”
很蠢的问题!
“我是夏尔毓。”我的口气从来就没有这么冰冷过,我的眼睛没有再看到这个疯狂的男人,一直盯着那正在滴着血的,仍是插着匕首的手掌。“她,我的执事!”
“少爷!”她看向我,脸上没有苍白脆弱,只有一抹浅笑藏在嘴角,满意的神情。
“事情就如同少爷吩咐我所调查的一样。”她说着,看着自己的手,接着一口气用左手拔出了匕首,整个动作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仿佛这不是自己的手一般。我的脸上也溅到了温热的液体。
“你!夏晴,你不能不要这样吗?”我生气了,她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抱歉,弄脏了你的脸。”
“你们两个……”于优看着我们,感觉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啊!
“我最讨厌罗密欧,这个不懂变通的蠢蛋!”我气愤地说道:“你所真的喜欢得忍不住伤害的人,就是秦子衿吧!”
“……”
“找和我像的小孩只是借口而已,恐怕是我们的样子都很像少年时期的他吧!你们早就见过,比你们遇见的时候还要早。所以你应该早就喜欢上他了吧,从他小时候就开始了。”
而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代替品而已,并且不合格,被撤掉了。
“我从来就觉得,不可能是学长做的。昨晚,我手上的结,是医用方结,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看似是死结,可是因为是顺着同一方向打得,其实用力一抽就可以了。但是顾磊的结确实完全不能解开的。还有……
我冷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于优说道:“其实,这间公寓也是你的吧,并不是学长的。”
“这你也知道?”于优挑眉。
“因为学长没有绑人的经验,而且对这屋子也不熟,所以……我一直惊讶,他昨天用来绑住我的绳子,居然是一条跆拳道的黑带!学长应该是不会跆拳道的吧!他也不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一定是在慌乱之中找来用的,而且,他掳走我的时候,药水简直少的可怜,就是想让我不要吸入太多吧!”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里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
(——选自《鹅妈妈童谣》)
我在房间里念起这童谣了,夏晴在一旁用衣服止着血,不禁向我投来差异的眼光。
“我们大家都是老鼠吧,像猫的老鼠吧。”
“……”
“现在能放开我们了吗?”我指了一下在一旁被放倒的顾磊。
“我们能一起进‘屋子’吗?”
“自己去问你的猫吧!”我说道。
“我以后都不想在看到你们两个!”
“你们……真是奇特的一对!”他说道,没有看他的脸。听到他慢慢离开的声音。
而我呢?立即蹦到了那人身边,对着她开始责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