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如果可以，如果，我是说如果。
    那么。
    可不可以。
    一直一直不离开。
    想要大声地对翔说的话一直没有说出口，一定会被讨厌的，这样矫情。
    黄梓洋深深吸了口气，站在阳台上眯着眼看向楼下。
    楼底是一个大大的游泳池，花花绿绿的泳装在蓝色的水池里都深深浅浅地变了颜色。
    黄梓洋将手搭到栏杆上，下颌枕着手臂，静静地看着在泳池里的人们。
    身后有少年动画打打杀杀的声音，突然就觉得很刺耳，于是皱了皱眉。
    “喂。”
    黄梓洋转过头，看见背靠栏杆的葛然，头仰着，看着天空。
    “呃？”
    黄梓洋看着葛然，完全不了解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下去打打篮球吧。”
    不知道从哪里将自己的篮球拿出来，黄梓洋又暗暗骂了黄妈妈，什么都告诉他，真是当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抱怨归抱怨，看着很久都没有找到过的球，心里还是暖暖地动了动。
    葛然擦过黄梓洋，和黄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门。
    黄梓洋在后面嘀咕着什么“我有答应么”之类的话，一边看似很不情愿地挪动过去。
    “这里只有4个篮球场，慢了的话……”
    收住话尾，停下来看着黄梓洋加快了手上系鞋带的动作。
    到了楼下的时候，看见篮球场都给占满了，黄梓洋皱了皱眉，转身拉过葛然就要往回走。
    “等等。”葛然松开黄梓洋的手，慢慢地走向最近的球场。
    黄梓洋在场边看着葛然走向其中的一个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干净利落的决策时的表情。伸手指指这边，黄梓洋看见那个男生点了点头。
    葛然冲自己招招手，黄梓洋便走过去。
    “你说了什么？”
    黄梓洋看见那个男生对自己的朋友说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我说，我们跟他们2对2，赢的人就留下来打球。”
    “喂，你疯啦？惹他们干什么？”
    “不就打打球麽？输了赢了都是一场球。”
    葛然轻松地说这，活动了一下身体，用脚尖点了点地，走上了球场。转过身对黄梓洋勾了勾手指。
    黄梓洋完全不明白葛然在想些什么，但是也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无论输了赢了不是都赚了一场球麽。于是黄梓洋走到了葛然旁边。
    “那就打一场，20分钟。”
    葛然点点头，接过对方扔过来的球。
    采取单点的形式，葛然随手扔球过去，打板，弹回来的时候好像重了一点，于是在篮筐上跳了一下就出来了。
    葛然耸耸肩，看了黄梓洋一眼，就走到了篮下，盯着发球的人。
    对方靠近的时候葛然开始跟着对方的脚步移动，对方来了几个胯下发现过不了葛然于是选择了传球。
    黄梓洋突然从另一个人的身后冲出来，漂亮的抢断，运球，然后上篮。
    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就飞了出去，黄梓洋揉了揉头发，不甘心地上去抢篮板。
    靠，死人，跳那么高。
    黄梓洋看见葛然跳起来，顺手将球送进了篮筐。
    漂亮的空接。
    黄梓洋走到葛然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球打得这么好，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过。”
    葛然结果球，带出了三分线发球。
    二十分钟过去了，葛然他们以13比12赢了。
    “喂，小子，最后的三分是运气吧？”
    开始接受挑战的男生走过来，看着葛然。
    “恩。”
    葛然眯了眯眼睛，太阳有点晃人。
    “好了，我们服了，那你们打吧，我们先走了。”
    男生说着招呼过他的朋友们就要离开。可是被葛然拦了下来。
    “我们刚刚就是为了有球打，你也不要走了，你在这里打好了。”
    葛然转过身，对黄梓洋眨眨眼，拉起黄梓洋的手，抱过篮球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