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看到女生的时候怔了一怔。
    乔芗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地虚弱。
    心痛了痛，韩月伸手捉住女生的手腕。
    “你怎么了……没事吧？”
    乔芗却是笑了，笑得灿烂明媚，虽然仍有些苍白，却是笑尽了病容。
    “拜托，是化装啦。你担心啊。”
    然后喧闹的声音传过来，乔芗回过头。
    “我们是来看彩排的，要拍下来哦～”
    “乔芗，演出还早，再排一下。”
    “真遗憾，我刚告诉徐可不用排了，他一个人练表情去了。”
    “反正对手戏不多，韩月你也看过他们练，替一下。”
    乔芗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
    “我喜欢你。”
    韩月对乔芗说。然后等待乔芗的回答。
    说出口的瞬间有一点释然，终于知道有些女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或许并不是抱有希望，只是积聚在心底的爱恋需要一个释放。
    我喜欢你，既然早已知道了答案，说出口就变得简单。
    乔芗沉默了，神色瞬息变化。
    “好，表情非常好。”指导老师冲她喊。
    又是短暂的安静。老师终于忍不住：“可以说了！”
    “不好意思，我忘词了。”乔芗转回身对老师笑。
    “乔芗！别开玩笑了，嫌台词太简单啊，重来！”
    “好吧。”乔芗耸耸肩，对韩月笑了，“来吧。”
    “我喜欢你。”
    “对不起。”沉默片刻后乔芗轻声地说，“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早已注定了要分离。”
    “非常好。”老师点头，“韩月退场，乔芗独白。”
    韩月转身，正要离开。却被女生拉住了胳膊一把拽回。
    阳光忽闪忽现，在女孩深黑的双瞳中刻出令人心眩的斑斑驳驳。女孩的声线突然变得透明。
    “可是尽管如此。尽管如此，你依然是我牵挂的人。所以，请你至少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乔芗！告诉你不要乱改台词，你自己不搞混别人会晕知道吗？”老师忍着一头黑线拉过乔芗。
    “知道了，可是演出前还要排会情感枯竭的。”
    ——我们注定要分离。
    ——可是尽管如此。
    。
    演出后人们把乔芗围住，絮絮地念完一番之后突然问她。
    “乔芗乔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
    乔芗似乎马上抬起目光，却在面前的女生脸上突然地顿住。
    “这个很难说啊……手指漂亮的男生吧。”
    声音很清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韩月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看手指。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女生在人群中央笑得十分明媚绚丽，几乎看得见细碎音节里毫无杂质的快乐。同时有什么在女生的目光中凝聚起来，形成了坚定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自然不会知道此刻，女生做了怎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