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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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花湿还是会感到庆幸的。因为安羽笙的缘故,沫筱桉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
可是,却比以前安静多了。
她转过头,看着沫筱桉的脸说:“筱桉,你就决定一辈子都瞒着他?”沫筱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恍惚。
她抿嘴笑笑说:“花湿,没事的。”
“可是这样你们之间会有很多的困扰知不知道,就像上次的约会,再像这次的钢琴,你们这样会产生误会的。”
“花湿,没有关系的,他一定会理解我的。”
“怕的就是他不理解你嘛。”花湿随口嚷嚷。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兴奋的说:“筱桉,要不,我跟他说吧?”
走在旁边的筱桉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说:“不可以。”
又抬起脚向前走。
留下花湿一个人在后面郁闷的想着,那是什么态度嘛,怎么突然那么凶。
她看着沫筱桉远去的背影,轻轻说,可是筱桉,这样瞒下去,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呢。那,到了适当的时候,就让自己当那个坏人吧。
安羽笙看到沫筱桉的时候,沫筱桉就在天台坐着。
安羽笙轻轻走到沫筱桉的身后,用手蒙住沫筱桉的眼睛。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笑意。沫筱桉笑笑,用手拉开安羽笙的手,说:“笙,不要闹了。”
安羽笙假装气急败坏的走到沫筱桉跟前说:“你猜错一次都不行吗?”
他想自己的小桉像以前一样那么开心,那么大笑着,可是他明白,每个人都有无法逃脱的阴影,小桉也是,在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她,偷偷的逗她开心。
其实安羽笙很相信,以前的那个沫筱桉的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这样的小桉,有时候安静的让自己感到害怕。
安羽笙拿出自己口袋里的MP3,拿着一个耳机轻轻塞进沫筱桉的耳朵里。沫筱桉一脸诧异的抬头看着他,说:“干嘛?”
安羽笙笑笑说:“小桉,我觉得这首歌很好听啊,你听听看。”
沫筱桉轻轻点头,看着安羽笙的嘴形,她很清晰的看到了那首歌的名字。她微微别过头,以至于没有看到安羽笙忧郁的眼眸和嘴里说出的话。
安羽笙拿着手里的MP3吃惊地说:“小桉,坏掉了,你等一下。”
沫筱桉看看自己的手表,14:00。
她刚才很清晰的看到,那首歌的长度。整整4分48秒。
安羽笙还是拿着手里的MP3修理着,沫筱桉还是不知情的看着远方,耳里带着耳机倾听着。她是真的想听,想听见笙说很好听的歌。
可是。
她又看了看手表,14:05分。
那首歌,应该已经放完了吧。她轻轻摘下耳机,对着眼前诧异的安羽笙说:“笙就是笙,选的歌都这么好听。”
那个时候的沫筱桉想露出自己最美好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对于安羽笙来说是那么的刺眼。他突然笑着明白了什么一样说:“你不用这样,你不用敷衍我。我知道你爸爸的死对于你的打击很大,但是麻烦你不要这么伤害我行不行。”
转过身,他迈开大步向天台的楼梯走去。他想离开这里,却没有带走座位上MP3。他不禁自嘲的笑笑,自己又算什么呢。
小桉,MP3坏了,耳机根本就听不起来。
很好听,是她随口敷衍给自己的答案吗。
他就这样向前走着,没有顾及后面的沫筱桉。
沫筱桉看到安羽笙讲出那些话的时候,脸上甜美的笑容就这样僵住了,她想迈开步子去追已经走远的安羽笙。
可是,眼前的模糊让她感到一阵头晕,她坐在地上。
她的眼睛,真的差到这种地步了吗。呵,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看不了了。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配的上笙呢。
又有什么资格呢。
天台下的花湿看着安羽笙一脸怒气的走下来,她连忙冲上前去说:“怎么了?”那个时候的安羽笙只是苦涩的笑笑说:“呵,你干嘛不去问她。”说完迈开步子走开了。
最终还是担心她的吧,才会让花湿上去看看她。
花湿来到天台的时候就看见沫筱桉坐在地上,头低垂着,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线,看不出神情。
她跑上前拉起筱桉说:“筱桉,怎么了?”
眼前的筱桉不说话。眼睛迷茫着。
花湿试探的伸出手在沫筱桉的眼前摇晃了一下,却发现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神采。她小心翼翼地说:“筱……筱桉?”
过了很久,她隐隐听到筱桉说:“花湿,他不会要我了。”
听着沫筱桉说完的话,花湿一脸气愤的抬头说:“安羽笙他太过分了!”
“不,花湿,是我的错。”
“都现在了,你还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够了,你不告诉他,我去说。”
“花湿!”
可是沫筱桉叫出这句话的时候花湿已经去找安羽笙了。
沫筱桉轻笑着摇头,看着座位上他落下的MP3。有轻微的恍惚。
花湿冲到安羽笙的教室门口,没有踏进去。
她站在教室的门口喊着:“安羽笙你给我出来!”全班的人都看着安羽笙。安羽笙无奈。他从座位上起来走了出去。
他就这样靠在墙上,一脸不耐的说:“找我什么事?”
花湿看着他一脸的不屑,心里对筱桉付出的不值又多了几分。“你真的不知道?”“知道什么?”安羽笙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花湿。
“呵,也对,像你这种人筱桉怎么会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安羽笙抓着花湿的肩膀问着。
“你放开。”花湿挣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说:“安羽笙我告诉你,其实你跟筱桉在一起,我早就不同意了,王子公主个屁,你对她好过吗,你看看她现在,乐伯伯去世了,你不懂得去安慰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连串的去刺激她。我今天就告诉你,筱桉小的时候,她妈妈离开了她,她爸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发烧了整整七天,等好起来的时候,筱桉的耳朵……她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安羽笙抬头看着花湿震惊的问。
“现在……因为不能及时的接受治疗,她的整个五官,已经统统都要报废掉了,她的眼睛也快要看不到了你懂不懂!”
安羽笙终于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摇摇头,带着笑的嘴角,轻轻说:“花湿,我知道你最喜欢开玩笑了,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骗你?我骗你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筱桉,你在这里瞎喊什么,为什么不勇敢去面对这些!”
安羽笙转过身,恍恍惚惚的向天台走去。
沫筱桉还是像刚才那样,坐在天台的椅子上,看着前方,她的眼睛又变得明朗了,看着笙的MP3。心里滑过的只有苦涩。
看见前方的人出现的时候,沫筱桉又恍惚了起来,笙又来干什么,难道,花湿真的都告诉他了吗,笙,笙会理解她的吧。
沫筱桉抬头就被安羽笙整个人拉了起来。
沫筱桉恐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看到安羽笙眼里的戾气,她感觉到疼痛,却不敢说什么。
这样的生气的笙,她这个月里,见到了三次。那自己应该是感到荣幸呢,还是应该感到无措。然而,安羽笙的一句话却让沫筱桉觉得到了地狱。
“你真的听不见。”不是反问句,不是带着感情的安慰句。
而是平淡的,冷冷的陈述句。
她微微闭上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又轻轻睁开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看到安羽笙转过头去,轻轻笑了笑,嘲讽的说了一句话。
可是她听不见,她看不到他的唇形,看不到他的话语。
她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大的一股劲挣脱开了他的束缚。无声的笑笑说:“怎么?”安羽笙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泛着心疼,刚要开口说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沫筱桉看到他说:“很好,我知道了。”
沫筱桉再也忍不住嘲讽的笑笑说:“很好?这样的答案对于你来说就是很好,你要是嘲讽我你就直说,我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很久,安羽笙都没有移开脚步,他想开口说些辩解的话,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沫筱桉倒退了两步,睁开眼睛说:“你不走是吗?行,你不走我走。”
转过身,她迈开脚步向前走。
她以为她走的很潇洒,可是转过身的时候,两行眼泪顺着眼角划过。她轻轻擦拭,沫筱桉,最近你的眼泪,流的太多了。
安羽笙看着她的背影,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又伸了回来。
自己,是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明明就是想给予安慰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突然理解筱桉当时被留在天台的心情,他突然了解自己对她无缘无故发着脾气的时候,她给予自己的容忍。
他轻轻覆上自己的眼睛。
安羽笙,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呢,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
可是有的时候。
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就像刚才,被留下的是无辜的小桉。
而现在,被留下的,是活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