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始  第三章 三探凌园得初见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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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那片像是像不是的庭院,一行人奔着这家小姐的闺房就去了。
    一路上管家前头带路,其后紫衣服的二少爷伴着常乐老头,虽然客气寒暄却也没个几句话,押后的是两个丫头和两个家丁,东拐西拐七八拐的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圈,终于是听到有人报,说是凌园到了。我收回四处张望的脑袋,乖顺的趴在老头的左臂上,老头低头笑了笑轻轻敲敲我的脑袋,惹来一束很不客气的目光,不是别人就是那只鸟。常乐老头一抬手臂,那只变形金刚似的鸟就飞了起来,在房顶盘旋了两周后,直接飞向正空,不久就消失不见了。
    我收回看鸟的目光,发现先到的管家跟一个妇人在说着什么,稍后就转回来,歪歪着脑袋跟紫衣二少爷咬耳朵,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好奇心驱使,我竖起两只猫耳朵,哈哈还真的能听到一些,貌似这变猫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近视眼没了,耳力也变好了嘛。那个管家嘀嘀咕咕的好像是说“喂了药睡下了,是不是先托一下,以免……”就见紫衣服的少爷点点头,然后对着常乐老头微微抱拳,躬身一礼边说边表现出一副心疼状。
    “此处便是凌园,乃府上小姐若然日常生活起居的园子。刚听照看的奶娘报,怕是近几日连着晚上休息不好,刚刚服了药睡下了,医仙能否等若然醒了再瞧病情,可怜这孩子,难得睡得这样安稳!”
    “恩……”常乐老头轻抚须,“服了什么药?”
    “前日里请了御医院程太医过来,给开了几副安神的药。说是有平缓神经安神易睡的功效。”
    于是我又开始没事偷着乐了,原来这古代就有安眠药了哈,我还以为只有现代人才压力大睡眠不好呢,感情这古代人也很多神经病呢!
    “程寻喜嚒!药方可曾留下?可有余药?”这常乐老头又开始捋他那白花花的胡子,还若有所思的点头。
    “潺叔,可有?”
    “回二少爷,药方有,余药怕是没有了”刚那管家上前答道。
    “烦请将药方让老夫一观。”
    “来人拿程太医的药方来”二少爷回头吩咐之后又调过头来“就劳烦医仙稍候再走一趟,现下请随我致偏殿休息吧。”
    “客随主便,请头前带路吧!”我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这个刚到的园子,几处寒梅枝头绽放,点点零星幽幽似雪。是猫的嗅觉过度敏感么,阵阵梅花香随着我甚是乐见的缓缓暖暖的风吹来,格外的沁人心脾,不过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一时想不出,我掂量着问题出在哪里,心下决定等有空了一定要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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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宅女不看泡沫剧是不可能的,这富丽堂皇的富贵人家我电视上倒是没少见着,但这府上所谓的偏殿我还真是头一次见着。啥叫奢侈,我倒是真明白了个透彻。真佩服古代的工匠,厅堂置顶正中央,金顶倒吊翡翠流苏灯,大圈套小圈,一排挂一排,上到下依次交叉三排油灯盏,灯托上烧着熏香灯油,边挂玛瑙翡翠间地流苏,灯罩淡绿琉璃玉,明黄配淡绿,光亮优雅,我心里这叫个喜欢,谁这么会配啊,真要是穿回去,我就带这么个灯就行……
    正在盘算,就听着有人说“医仙请上座”
    好么,这老头倒也没怎么推辞就坐了上去。托变成猫的福,我这五感全方位升级了,这椅子到底是什么木头打的我还真不清楚,可这真真切切传到我鼻子里的檀木香薰味道,让我着实怀念了一下我家里那把檀木香薰淑女扇。说起这扇子还有一段故事呢,当初还是某一次去哪个寺庙遇到一个老尼姑,非说送我结禅缘的。当初看着还真是漂亮,着实欣喜了一番,也曾经在N个酷暑里拿来充当武器对付火烧火燎的夏天,貌似上个夏天用了之后就放在抽屉里了,也不知道那边的那个我是不是还存在,还是已经一命呜呼了,我记得我是从楼梯上跌了吧,之后怎样了呢,真的不晓得了哎……
    有丫鬟似的人送了茶点上来,这下我可来精神了,多久没吃东西了我不记得,反正都饿过劲好几次了。隐约记得被射伤那会有人喂过我一点稀哩呼噜的饭糊糊吧,不过也没喂进去多少,总觉得那个喂我的人好像没什么经验,有捏着猫嘴往里灌的嘛。就算不呛着也不舒服啊,不舒服谁吃啊,你当灌敌敌畏呢啊,一骨碌的都是水……
    我瞄了一眼门口的柱子,影子很短正垂着,那貌似应该是晌午时分了,怎么这的人都不吃午饭的么?那可不行,我这不是要饿死了!我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看老头,又歪头看看桌机上的茶点,发现老头根本没注意我,手里握着他那个药方子,只是一味的跟二少爷说着什么药方怎么怎么好的话题。这咋行,不能饿死我吧,于是我伸出爪子,刷的在老头手上挠了一下,谁知道他是不是疼了,终于开始留意我了。于是我趁机冲着那桌上就喵喵了起来,谁知道他能不能明白,反正不给我吃的我就叫唤……
    “饿了?”老头轻轻挑眉,看了看桌子边上的盘子,从中间选了一块白里透绿的方糕,托在手上,伸到我面前。我这叫一个感激啊,这老头真好……谁知刚抬起我的抓子拔过来蹭了一点我就后悔了,这什么味儿啊,吃过火锅里调味的芥末么,一样一样的辣的呛人还噎人。我的神啊,这啥日子啊!好一顿打喷嚏,看过猫打喷嚏么。爪子在脸上一顿呼噜,然后一抖一抖的,哎,这个糗……
    “……呛着了,茶水”老头又端着茶杯凑近我,我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才算勉强稳住了那股子难受劲,这一看茶杯,比我整个猫脸不小多少,让我怎么喝,我无奈的翻翻眼睛,用我的左前爪挠着杯子,想要表示它忒大,挠了半天,或许是老头不耐烦了,抬头对着那二少爷就说“劳烦二少爷找个会照顾猫的,给我这活宝预备点猫食……”
    明显的在屋的各位均是一愣,很快就有个丫鬟上来准备抱了我走人,老头摸摸我的头,轻轻巧巧说了句“吃饱了去动动,要记得路回来……”
    我抬眼看了看他,他笑笑点点头,难道我想的他真的都懂么,连我想回去刚才那园子他都知道?还真神了不成!我正纳闷呢,就不知被谁接了过去带出了那个所谓的,贼拉奢华的偏殿。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已经离刚才的偏殿很远了,回头望望弯弯转转的回廊忽然就特想找找这家的正殿,呵,指不定多豪华呢!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水路九连环……”当我勉强凭记忆,转了五个弯,穿了四个花丛,钻了三个门槛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凌园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就串起了这么一句歌词,哎……其实呢,吃饱喝足后的我本来是在两个丫鬟的盯着下,趴在某个房间里靠窗温暖的软榻上睡觉的,就算变成猫,我这嗜睡的习惯也没能改变,尤其是吃过饭。或许是我吃的忒多了,也可能是我不习惯这屋子里的熏香,总之睡得很不安稳,不知怎么就醒了来,眨巴眨巴眼睛,发现屋子里很安静。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把门关了,却没关窗,这对于我目前猫的状态来讲,想出去轻而易举。站起来,简单活动了下稍微有点僵硬的四肢,我一个神龙摆尾燕子翻飞式……
    凌园,淡灰色下陷的石牌,上面刻着青黑色的楷体字,很清楚的能看懂,庆幸,起码到这个时代我不用成为文盲……
    此时不像午前第一次来时候那么多人排排站,没有门的门口我轻松的溜了进去。这园子其实不小,进门沿着青色石板路向里延伸,大概20米接一处回廊,二层木楼建筑,每5米左右修有廊柱,上刻清一色梅图,各不相同,有含苞,有盛放,有随风飞,有蹁跹落,有一朵花,有一枝梅,有一株树,有一片林,每每精细,根根逼真,我满心感叹,也不知道谁建的这阁楼,这阵仗,要多少人工多少钱啊……
    回廊边种着花,大朵大朵的不知名的花,蔓延着,一直到回廊尽头接着楼梯。花丛往里是宽度大约2米的矮树林带,种的是什么树我也不知道,看来我对植物还真是十窍通九窍,就那么的一窍不通……再往里就是梅花林,以我目前猫的角度,根本看不到究竟这园子有多大,也不知道这梅花林里到底种着多少棵树,我跳过花丛,蹲在矮树上欣赏着这满眼的梅花绽放,花开虽好,只是觉得有些什么格格不入,是哪里呢……
    正想着,听到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轻且少,仔细听,好像是两个人,我停下动作安静的听着来人,不想被发现,我可不想被带回去听那老头和那二少爷在那互相恭维……
    “你说咱小姐这病能好么?”一个女声
    “那谁说的准啊,都病了有两年了吧,不见起色,近日来还老半夜哭醒,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个才五岁的孩子呢”又一个女声,说着说着语气还有点哽咽。
    “也是,如果治不好不如就这么走了吧,也省得受更多苦了……”
    “哎,你说咱这凌园的主儿咋都这般命苦啊,夫人就不说了,这小姐两岁时候搬过来三岁就掉水里了,至今你看……”
    “不只呢,听说二爷的娘亲当年还是老爷的原配呢,生了二爷之后搬进来不到两年也去了,当时二爷还只是个孩子,真可怜……”
    “哎,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难道这园子……”
    “你可别胡说,这要是让人听着了,还不割了你的舌头……”
    “嗯……我不说,咱还是去看看刚才医仙带来的猫吧,这梅花咱俩也采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不然等猫醒了跑丢了,我们就没法交差了!!”
    “哎呀”
    “怎么?”
    “出来时候,好像只记得关门没记得关窗吧,这猫要是醒了,还不得跑了啊……”
    “那咱们快点回去吧,真跑了可就不得了了……”
    一阵踢踢踏踏的跑步声远去了,我收回思绪,这啥话??人命都不长?难道这园子还真有什么说法么?咋?信是不信?我刷的从树上跳下来,不管信不信,来都来了,上去看看!
    沿着回廊,攀上楼梯,这猫上楼梯也不是很轻松嘛,全用蹦的,还好一下能蹦仨台阶……到了二楼,第一间门关着,凑近了听听没动静;第二间还是没有,哎呀,怪了难道还都没人了?第三间,我刚凑近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这是熬药的地方,恩我的第一反应,但是好像错了哎,因为里面清楚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秦妈妈,我没事的,您别担心?”稚嫩的女孩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小姐啊,您再多睡一会吧,这连着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大概是那个叫秦妈妈的吧
    “睡不着了,您看我这不是蛮有精神的”
    “可是……
    “别可是了,没事的。秦妈妈若然饿了哦,能不能给若然做点粥吃啊,若然想喝秦妈妈做的粥了,好想喝哦!”孩子撒娇的声音,等等她说她叫若然,那……这孩子就是那个病秧子小姐若然哟。我凑到门边,想从门缝看看这孩子长什么样子,可是……
    “在这里在这里。”呼啦啦的来了一堆人
    “快点抓住了,别再跑了!”好熟悉的声音就是刚梅林里听到的那俩中的谁……
    “看准了抓,猫不好抓!”又一个也来了,嚷嚷的挺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一轻,一双长了茧子的手把我从地上抄了起来,哎……
    “韩护卫,真厉害……”一片欢呼声之后我又被转移了。
    我悲戚的喵呜了一声,我感叹啊,第二次了又没能看到这个小姐,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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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啦啦的,兜兜转转的,晕晕乎乎的,之后又是澄明一片……还是之前的那个偏殿,还是那耀眼的吊灯,熟悉的熏香。我就奇了怪了,这大白天大中午的,点什么油灯啊,有钱没地方花了么?想着想着就发现我眼前多出了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还能有谁,那个医仙常乐呗!
    “二少爷,小姐已经醒了!”刚抱着我来的丫鬟开口了。“秦妈妈说等小姐吃过饭就可以过去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那个二少爷转过头笑眯眯的对着老头“医仙,我们也先去用饭吧,怪我只顾着聊天,连吃饭都忘了,看这正午时分早都过了的!”
    “经你这么一说老夫也觉得饿了,二少爷有心了!”
    “哪里哪里”二少爷回头“潺叔,一切可都预备妥当了?”
    “回二少爷,饭菜已经预备好了,您看是传他们送过来还是……”之前那个管家答道
    “医仙认为如何?”
    “客随主便吧!”
    “那就劳烦医仙同敝人一同前往膳生堂吧!”随手那少爷坐了个请的手势,就势起身,伴着老头一同出了这偏殿……
    我在心里好一阵嘀咕,什么嘛,没吃饭抓我回来干什么,我都吃过一顿了,难道看着你们吃么!!!不过呢我也只是嘀咕,因为我觉得这老头的怀里要比刚才那软榻舒服,迷迷糊糊的竟然就那么睡着了,没看到这富贵人家的“餐厅”,也没看着那一桌子光用想的就会流口水的山珍海味,真是可惜了!记得某位伟人说过,人啊,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所以我的人生信条就变成了,人生哇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干嘛干嘛,等到眼睛一闭不睁那天,什么都没喽……扯远了扯远了
    究竟睡了多久我也不清楚,迷迷蒙蒙的做了个梦,当很多年以后我站在南海彼岸回想起这个梦时候,终于是无奈的笑了,或许这就是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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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奇怪,当一行人进到凌园,闻着那梅花香,我便立刻醒了过来。这园子已经是第三次来了,说什么我都要看看这园子的全景,我挠挠老头,他低头,我喵喵了两声,一个后蹬腿,噌棱,我就到了老头的肩膀上,哈哈,这下视野开阔了吧……
    凌园,很漂亮,和之前看到的那个像是也像不是花园的院子大小差不多。整个凌园分三层,成四方环状,最外圈是那些不知名的花,或许种的不是同一种吧,只有沿着回廊的这一面开着,其他三面有的貌似刚枯萎,有的貌似刚抽新绿,还有的已经开始结出花苞!这样看来或许这一边的花谢了,另一边就会有花开了吧……
    第二层的矮树丛带,伴着花丛向里延伸2米左右的宽度,护着园心的梅花树林,这梅花林,远观成梅花形,五瓣,究竟多少棵树我还是没数过来,只是觉得,这样一望,错综复杂,可又觉得棵棵树就应该站在那里!我暗叹自己自相矛盾哟。一阵风吹来,我不禁一抖,看来是要变天了吧!
    老头拍拍我“下来吧,起风了。”我又跳回老头的手臂上窝成一团,恩,还是这里暖和。一行人向着阁楼二楼走去,果不其然,那二少爷在我之前看到的那个第三个房间门口停下了,回过头示意大家稍等!
    管家上前叩门,“秦妈妈,二少爷和常乐医仙到了,请开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走出来的正是午前那个和管家说话的妇女,对着众人微欠身一礼,幽幽开口道“老妇人见过二少爷,常乐医仙!”这声见礼不卑不亢,恭敬并带着疏离,见不着半点卑微奴仆见主子的神色,要么是恃老而尊,要么就是根本不拿这二少爷当她主子。可剧我刚才偷听到的她跟小姐的谈话来看,根本不是那种蛮横的奶娘模样的,那就意味着八成这里又有戏看,哈,好玩!
    “秦妈妈,若然现在情况如何?”二少爷开口,不急不缓。
    “回二少爷,小姐刚用过饭,情况还算稳定,是否现在要请医仙去看望小姐病情?”老妇人抬起头,正视着这个本该是她主子的人,这下更好,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老太太根本不把这二少爷当回事的嘛!
    “那就唤若然起来吧,”转过头对着常乐老头一伸手“医仙,请!”
    刚踏进厅堂,就从里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是二叔来看若然了吗?”随后一挑珠帘,出来一个四五岁般大的女娃娃。
    这张脸,我不禁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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