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异世之帝国风云  第四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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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冷风带着几许阴蚀意味朝着袭来,我动了动几乎已经虚脱的身子,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真是一上来就动真格的。
    勉强半侧了身子,阴冷的风却早已是化无形为刀,胸口处被狠狠地割开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染红了衣襟,双手顿时脱力,烫金线的扇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扇骨处的朱雀石咕噜噜的滚落下来,拖出一地血红色的阴影。
    我用力忍着胸口处的疼痛,看着不远处慢慢走近的他,勉强勾出一丝笑容,轻声道:“魔君这般教训了在下,可是心里舒坦了?”
    “自是舒坦了不少。”他似是愉悦般的勾起了嘴角,眉眼却微微上挑,三分凌厉,三分妩媚,余下的四分却是难得的认真。
    他走到我的近旁,纤长的手自月白缎子制的衣裳里缓缓伸出,像是情人般抚摸着那处裂开的伤口,鲜血逐渐染红了他的手指,耳边却听到他柔柔的,压低了的声音:“世间种种,皆为因果所致,纵使千年已过,我困在封印里的命格却依旧未变,但是,你却强行破了封印,而且竟然成功了!”
    说道最后,他的手指宛如他言辞里含着的威胁一般,重重的压在了伤口之上,一些结痂的几处顿时又有血丝蔓延出来,这个空间仿佛被凝滞了一般,安静的空气里只有我止不住的嘶嘶声。
    ‘再这样下去,怕是该说的话还未说完,我就要血流尽而死了’。
    虽然在心里这样自嘲着,但是该做的事情必须得做。今夜种种,早已是想到的,所谓的背水一战,大抵不过如此罢了。
    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我对着他墨黑的眼睛,轻轻的叹息:“魔君是在担心什么呢?封印虽是我破,但是这千年之中,这封印里有多少神力进了您体内,您难道不知道吗?何况,世间种种,皆为因果所致,不过,您与神君之间的牵绊恐怕远不止这些,即便是破了封印,神君是否还活着,只怕魔君你比我更加清楚吧。”
    他闻言微微挑眉,清朗的声音带着几丝凉意:“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只是你此番前来,若说只是为了破封印,我却是不信的。”
    等的便是你这句话。
    我敛了敛心神,似是劝慰一般的说道:“魔君被困在此地千年,难道不想去神界去看看前神君吗?”许是‘前神君’一词刺激到了他,我看见他脸上的淡漠被瞬间撕下来,不由暗道一声好,继续说道“也是,前神君退位那会儿,魔君可是被困在此地,动不了丝毫。”
    “你想要说什么?”他问。
    这人脸色淡漠的时候,声音却是柔柔软软仿佛同人说着体己话,可是此刻,面容不见了冷静淡然的模样,声音却越发清冷悠远。
    随着他话音的消失,脖间猛地触到一丝凉意,一柄血红色流光的匕首在月光下发着冷冷的光明,那匕首自他袖口伸出,想是贴身收藏,此物,怕是神君的器物罢。
    我挺直了身子,也不管是否会割伤自己,面对面的看着他,轻声道:“此番前来,便是要告诉魔君,如何去往神界。”
    “哦,你竟会有这般的好心?”
    他收了匕首,眼眸望着那抹血红,流转起几许妩媚。
    “冥渊的主人这般好意,真叫冥儿承受不起,看您这般血流不止的摸样,到叫冥儿疼惜了。不止冥渊的主人可否看的上冥儿的小手段,来止止血呢?”
    说完也不管我是否同意,他轻笑着退了几步,手心里不知何时握了些许什物,只听得咔哧一声,黑色的粉末洋洋洒洒的飘散在我胸口和手的伤处上。粉末触及了伤口,带了继续暖意般温暖着身子,原先还渗着血的伤口渐渐结了痂,体内也渐渐觉得有了些力气。
    他冷淡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末了,清浅的问了一句:
    “好了,你可以说了,我要如何去神界?”
    我看了看不远处滚在一旁的朱雀石,微笑道:“白驼山是现今维持着神界与魔界平衡的支点,只要白驼山出了些叉子,想必神界不得不寻求一种新的平衡,那时,白驼山的主元之力为神界制下的结界以如今魔君之力难道破不了吗?”
    “白驼山力量来源有三处,一处是已经圆寂的大乘玄宗,一处是白驼山主峰之下的大地之脉,大地之脉是维持着神界力量的源泉,纵然以魔君之力,也只能毁其枝丫,而无法动摇起根本,至于那最后一处,便是大乘玄宗的坐骑铃铃鸟,此鸟是上古神鸟,若说大地之脉是神界的心脏,那么,铃铃鸟便是神界的眼睛。”
    “既然是神界的眼睛,又如何破去,纵然我力量再大,想必也是无法,你莫要忘记了,便是神君都无法在大乘玄宗死去之后将白驼山之力尽收其中。”
    “是了。”我轻叹一口气,像是说出了最后的结局一般,“铃铃鸟最爱栖息的地方便是白驼山上的双子花,此花虽然极为普通,然而,它的模样却酷似彼岸花。”
    “。。。。。。。。”
    “世间法则,不能错了因,也不能错了果,你若这般,怕是魂飞魄散了。”
    他抬头看着夜空之上的月光,眉间却有了几丝伤感的意味。
    “这一千年都未曾看过如此明亮的月光,可是空空落落的寂寞里,想着一个人,总觉得不管如何都是可以坚持下去的。只是,你也好,大乘玄宗也好,他也好,在这注定的命格里,都尝了太多的苦楚。也罢,你若决定如此,便……随你。”
    月光下,一袭白衣渐渐淡去,远处的白驼山,似乎听见了铃铃鸟幽幽的鸣叫声。
    我缓缓走出那处凹地,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那滚落在地上的朱雀石,淡淡的说道:
    “神界,魔界都有尊崇的神明,早年,我一直以为白驼山的神明便是他,只是,千年了,在他死后,白驼山依旧苍翠,铃铃鸟依旧引导着大地之脉守护着神界,而最重要的大地之脉的主元力量却没有减弱分毫。
    魔君以为是神君力量不足,无法在大乘玄宗死去以后将白驼山之力尽归齐身,才导致了千年的分别与隐忍,只是,他想必是不知道,这藏在暗处的人,便如同神魔时代初始时的妖魔主脑一般,隐遁无形。
    神君想必是知道的,也许他比我更早便看出了白驼山上那普普通通的双子花却像极了冥渊之上的彼岸花,而铃铃鸟的鸣叫不过是给你报信。
    然而尽管看到了这么些蛛丝马迹,在下不过是凡间区区一个生灵,又如何窥测天意呢?只是,世间种种,不能错了因,也不能错了果,在我死后,阴阳便失衡,空间便会撕裂,黑暗之力尽散,魔君留在此地,也撑不过一日,如此,神君怕是一定会跟去的吧。我虽不知神魔之战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凡间有句俗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盼因果之后,新的时代能重新给这世间的生灵带了新的福泽。”
    也不枉那人,多年的苦心。
    我转身,望着那一轮清冷的明月,含笑离去。
    多年以前,也是在这样好的月光之下,我醉枕双臂沉沉睡去,未能拂去你眉间的惆怅,而今,终是能如愿了。
    ‘雨曼陀罗,曼珠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以是因缘,地皆严净。’你亲口说的话,莫忘了。
    据后人记载,神恩历1001年中秋,雾雾山塌,冥渊之水重新蔓延,黑色的力量凝结成团,一步步逼近白驼山,不久,雷声滚滚,猛地间杂着一声鸟儿凄厉的宛如泣血鸣叫声,随着声音消散,响雷砸向了白驼山某处,只见一团黑色的阴影落在了冥渊之水上,朵朵彼岸花泣血开放。待到子夜时分,冥渊某处的开始下陷,空间被撕裂,河水往下流失,待河水快要流失尽了,只见一束白光与一团黑雾交贴着向空间撕裂处而来,然而,不知是何处发生了意外,一抹红光渐渐出现在两者的中间,逐渐将两者越推越远,那束白光似乎眼看离空间撕裂处越来越近而无法与黑雾接近,割裂了自身,一半与那红光抗衡,另一半尾随在黑雾的后面。而随着空间撕裂处的重新合上,神魔时代后的混沌时代也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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