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许老大说了不见，你别为难我们啊。”酒吧门口，祁小乐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我有话要和他说，你再去告诉他一声吧，麻烦你。”祁小乐固执得站在那里，眼神灼灼，许豪在躲避他，他知道的。
    “都说了老大不要见你，你他妈的聋了吧？”那男子火也上来了，不耐烦地推了祁小乐一把，在他们这帮兄弟的眼里，祁小乐也不过就是老大偶尔其兴玩玩就扔的菜，根本不需要当回事儿。
    祁小乐被推地倒退了一步，却仍然不肯松手，他上前一步，又抓住那名男子的手，“我一定要见到他，拜托你了。”
    “妈的，给你面子你还不要是吧？那好，你就等着吧，等老大快活够完出来了，你就可以见到他了。”那男子笑的邪气又下流，看着祁小乐的眼睛仿佛在嗤笑祁小乐的卑微低贱。
    祁小乐木然地垂下手臂，两眼无神地看着紧紧关闭的包间门，缓缓抱住了自己有些冷却的身子。
    “豪哥……”女人又娇笑着想要贴上来。
    许豪狠狠地抓起衬衫，从床边坐起来，脸色铁青，“滚！”
    女子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看了许豪一眼，利索地下了床，只套了个浴巾就面如土灰地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正撞上靠墙而坐的祁小乐抬起眸子，半是空洞半是吃惊的样子。
    女人轻呼一声，咒骂着什么走开了，留下祁小乐眼睁睁地看着半遮半掩的门，却没有力气站起身推开它。
    他知道许豪就在里面，脸上有翻云覆雨过后的茫然表情，身上有其他女人残留的香水味，房间里弥漫着的情0欲味道，让祁小乐有些迷茫。
    许豪的手机忽然响起，祁小乐听见许豪拿起电话，沙哑而疲惫的嗓音，“许飞吗？有什么事？”
    与此同时，走廊的转角后面，露出了一张荡漾着浓烈笑意的脸，许飞拿着手机，对着祁小乐扬了扬，祁小乐甚至看见许飞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话筒说，“哥，你的声音不对劲哦，刚刚做完吗？”
    不祥的感觉让祁小乐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看着许飞说着电话，听见隔着墙壁传来的许豪的声音，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少管我的事，没什么事情我挂了。”
    “别啊，哥，那你的祁小乐可怎么办？前两天还黏在一起呢，这么快就腻了？”
    祁小乐抓紧了衣服，听见许豪一阵沉默，良久才说，“我会和他说明白的，这件事你别管。”
    “说明白？你想怎么说明白？说你本来就是玩弄他，为了让曾令扬死心？”许飞看着祁小乐忽然苍白的脸，笑得眼睛弯弯的，“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他，让他别再纠缠着你？”
    “哥，你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来帮你吧。”许飞阖上手机，一双漂亮的眸子定在祁小乐的身上，有些怨毒。
    “这还只是开始呢，祁小乐，没有你，曾令扬怎么会离开我？”许飞笑的像个纯洁的天使，白色的围巾和大衣，让祁小乐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说什么？阿飞？阿飞？该死的！”许豪对着电话吼了两声，套上裤子，将手搭在门把上，发出有些尖锐的声响。
    “大哥，你终于出来啦？”许飞还是笑眯眯地，看着许豪。
    许豪眯起褐色的眼睛，忽然低下头，看见了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的祁小乐。
    空气骤然凝结，许豪看着祁小乐站起来，露出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笑脸，有些无辜地样子，“刚才……我是不是听错了？坐得太久了，我有些头晕。”
    许豪的眼神突然变得漆黑深邃，就在祁小乐失去了探究的勇气的那一刻，祁小乐听见许豪开口，声音冷静而清晰，让自己无法拒绝。
    “祁小乐，你没有听错，我们结束了。”
    这就是许豪真正的样子？祁小乐不知道，许豪原来也会对自己露出这样陌生的表情。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爱过你，我欺骗你，只是为了让你离开曾令扬，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么傻，竟然心甘情愿跳进来。”许豪走近了一些，抬起祁小乐的下巴，强迫祁小乐对上他残忍的眼睛，“哭什么？你以为你很委屈吗？承认吧，你也只是一个胆小鬼，你留恋我对你的好，所以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这只是你自私的代价罢了。”
    被重重的甩开下颚，祁小乐被许豪抵在了墙上，“我们公平吧，你也没有爱上我，不是吗？你该感谢我，没有要了你的身子，你以为我真的会碰你吗？曾令扬碰过的东西，我怎么会要？”
    祁小乐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皱着眉头注视着许豪凌乱的衣服下摆，一瞬间有些恍惚，他记起那个下午，自己嘲笑他整天穿的黑漆漆的衣服有多滑稽，然后被许豪不由分说托着去逛街的情景，那时候的许豪，总是把自己扯进怀里，笑的全是宠溺。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许豪突然就爱上了自己，但是他看着许豪真诚的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骗局。
    “我明白了，你放开我。”祁小乐的声音冷静，神色更是冷清，他有什么资格抱怨呢，这是他应得的惩罚，惩罚他的无知与卑劣，惩罚他对许飞欠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