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上卷-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五章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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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看着床上睡成一团的孩子,脑子乱成一团了,今天不但认了儿子,还跟两个“共侍一夫”的女人打了个不大不小的照面,还真是……真是……洛宁苦笑了一下。
洛宁又问了雨美人和茹嫔的事情,依人说,美人姬雨是南方小国姬国的进奉的,本不应有封号的,只是国主喜欢,便赏了个美人封号。茹嫔姓徐,是刑部尚书徐之桥的次女,为二房所出,徐尚书有三女,大女儿嫁了东国主,因是正房之女,封赏容妃,正房小女嫁于庄王,家族权势也是不小的。因为茹嫔的母亲也是姬国人,所以,姬雨美人常去茹嫔那里。
洛宁有些头痛,轻叹口气,随她去吧。解了发,换了衣,在床上躺下,看着琦儿睡梦中的容颜,说真的,孩子的脸虽然还是很卡通的,但可以预见将来一定很帅气,眉眼像他爹,洛宁轻轻抚了抚月琦的小脸,决定睡觉。
南王宫却还有一个也睡不着,那人靠在椅背上,回味着今天看到的一幕。看她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认识月琦了,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的,死过一次,忘了好多?原本他万万是不信的,但今天他看到了,可是看到的是真的吗?只是那眼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清澈明亮?尽管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还是看到见,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想着那个女人抱着琦儿的样子,这才是一个母亲的样子吧。傲晨的嘴角扯起来,一个和煦的笑浮在脸上。
次日,起了床,依人站在洛宁身后梳发,脸色却有些犹豫,迟疑的说“娘娘,您好久没去太后那里请安了,您看……”
“太后,哦,要去请安。”洛安一想糟了,貌似妃子们是要日日给太后请安的,自个却把这事忘了……前些日子禁足还有个借口,可这解禁都三四天了,可如何是好……
“依人,你看我这,记性不太好,呵呵,……”洛宁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依人,“那就帮我换衣吧。”
依人帮洛宁选了红色百子衣配了蓝色襦裙,说是以前喜欢穿件,只好先将就一下,里三层外三层的穿戴好了,便向祥和宫去了,一路上兜兜转转,洛宁看着这一路奢华大气的宫殿,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心下也慢慢沉到了最底,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一个架空的历史,身陷这深宫金笼,要说一点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每当想起心总忍不住黯然,这皇宫就如这宫殿,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啊。可是要一下子说出来个办法,洛宁也是做不到的,受冷落,没人管都无所谓,洛宁在等,一切都不熟悉,只能慢慢的等一个助力,然后……
绕过东宛的南临宫,依人告诉过洛宁,南临宫就是南国主的居所,洛宁苦笑一下,这不就是“自己”的夫君吗,这个娘娘果然是很不得势啊,落水差点死掉,不,应该说已经死掉了,丈夫非但不来探望,甚至还将人打入冷宫,禁足,那个男人,原本就是要她死吧。无所谓,反正,自己又不认识他,大不了一直这样,也很好,何况还有琦儿,月琦,一想到那个孩子,洛宁的心才暖了暖。
不久便看到祥和宫的宫门,洛宁整了下心情,向着一个未知走去,这太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先皇逝的早,两个国主继位时甚是年幼,太后在内忧外患之中极力保住两个儿子的国主之位,并竭力培养他们的势力,终于将局势稳固,二位国主不负太后期望,成为中原大国之主,与连漠,西维两国分地而治,俨然成为三国鼎立的局面,当今太后,那可是洲华的孝庄啊。这样一个女人,绝不好对付啊,洛宁心里此刻有些七上八下的,不过她也毕竟在那样一个先进的时代活了二十六年,倒不致于失了仪态,乱了分寸。
在宫门早已有人通报了,洛宁径直进了门,却见正厅主位上没有人,东侧却有一溜花大屏,洛宁没有再进,跪在屏外,“南洛妃给母后请安。”声音沉稳。
不久,屏内有回声:“萝儿,谁在外厅?”
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回答“母后,是南洛妃请安来了。”
“怎么不进来呢”太后的声音带着迷茫,似是晨起不久。
洛宁道“禀母后,国主责令于禁宫思过,是以未能向母后请安,加之从前臣妾有错,恐扰太后清安。”
“洛妃不必多礼,地上寒凉,还是来内阁吧,萝儿,请洛妃进来。”太后不急不徐的说道。
洛宁进了内阁见一妇人端坐在中央首位,雍容华贵,却不俗气,一双慈目暗含威严,饶是洛宁自以为是个先进时代的人,对上她的那双眼睛,心也不禁跳了一下,随后又坦然。那张脸看不出具体年龄,细一打量,发丝有些许的雪迹。太后身旁的少女便是依人说的萝郡主吧,工整的宫装,未云流发,眉眼间带着些英气和开朗。
太后笑了笑“洛妃坐吧,身子可好了。”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既不冷也不热。
洛宁颔首,“让母后挂念,真是臣妾不孝,身体已碍。是以,臣妾自作主张把月琦接了回去,劳烦茹嫔妹妹,心下过意不去了,只是事先未向国主和太后请示,心里颇为不安。”
太后一沉吟,“也好。”
“瞧着洛妃的气色是好多的,连带着神情也好了不少。”
洛宁心里一惊,却望向太后,微笑着说“母后以前臣妾不懂事,做了些许令太后、国主不开心的事,此一番,国主令臣妾禁足思过,又大病一场,险些失了性命,臣妾倒对人生和生死有些浅溥的看法,知晓往昔的自己是如何任性不得体,臣妾以后定当努力悔改,做一个好妃子。”洛宁仔细观察太后脸上的变化,小心的回答。
“哦,洛妃都想通了些什么,说来哀家听听”太后脸上有温和的微笑。
“回太后,臣妾昏迷之时做了一个长梦,醒来后是以为到阴间走了遭,想来人的生死不过转瞬间,待到百年,一切便是过眼云烟,以前臣妾身为国主的妃子,却从未与东后姐姐分担这后宫事宜,反而争强好胜,任性孤行,真是忏悔不已,还望母后不计臣妾之过,今后定做自己本分,不让太后和国主为这后宫之事为臣妾忧心了。”
“洛妃此番话语可真是诚挚”。
“太后,臣妾本就识浅,这愚昧的看法怕是入不了太后法耳,权且向太后表表心意,还望太后明鉴。”
“如此甚好,”太后脸上有着些许欣慰,“洛妃日后当以今日之话为戒。如此,赐你经法一套,可每日参悟。”
“是,谢母后,臣妾谨记。”
正此时,听报传,南国主问安,洛宁起身,一团明黄闪进来,向太后问安,起身后,洛宁行了礼,客套一番,各自入座,洛宁看着南国主,那日在中宛不曾看的仔细,只记得长相明朗,不像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如果忽视他这一身明黄的袍子,他那干净却不幼稚的气质、明朗的面容、柔和的脸部线条,倒像个儒雅的书生,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整个人高贵的像是在云端俯瞰世界,他,这具身体丈夫的双生兄弟,那么“她”的丈夫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带个儒雅的书生气,的国将?洛宁有点恶搞的想象了一下,不禁微微扯着嘴角窃笑。
祥和宫中请安的接二连三的来了又匆匆走了,仅一会工夫,又清静下来,太后将萝郡主递上的茶惦在手里,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盏,“萝儿,可觉得洛妃与以往有何不同?”
“神情好似不太一样,举手投足也沉稳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浮躁。”
“那萝儿觉得,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身边的女孩偏着头思考,“或许又是何人指使的,或许是真是磕坏了脑子,又或许真是自个想明白了,太后心里不是有思量了嘛,干嘛一定问萝儿,萝儿不比太后慧眼无双,这不是为难萝儿吗”少女噘起小嘴。
“丫头,你可学刁喽……”
“太后,萝儿哪有……”萝儿抱着太后的手臂娇笑不已,
太后的目光却落在远方,似是望穿了层层叠叠的宫墙,会和他一样吗?太后在心里默默的问,神情忽然间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