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三卷 第21章 我的师傅叫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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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这个师傅武功好,长相英俊,为人正直,脾气也不错,唯一也是致命的一点就是——这人是个大路痴。
司徒戍简直路痴到了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程度,让虫子叹为观止!
两人一直在客栈马厩里藏着,每天靠虫子扮成乞丐弄点吃的糊弄一番,没办法啊,司徒戍一出去就摸不回来了,还得虫子费劲把人给找回来。
结果这一糊弄就糊弄了一个多月,逮人的风头渐渐过去了,司徒戍的伤也养了个七七八八。
“虫子,收拾一下,我们该准备出城了。”
“收拾?有什么好收拾的?你诚心看我笑话吧?”
“你怎么对师傅说话的,越来越没规矩了!”
“您老说笑呢,师傅?亏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你个连在自家后院都能迷路的人,也敢收徒弟,我怎么就认了你这个师傅?功夫没教一点,吃喝拉撒睡都是我伺候着,我就一六岁的小孩,您老还真好意思了!”
“你,你,你...”
司徒戍被他一番话噎到,红了一张俊脸,羞愤交加,话都说不成个了。
不过,令司徒戍结巴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虫子说的全是事实,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现在确实被一个六岁的小毛孩养着,这件事要是传到他门下人的耳朵里,他这个龙吟堡堡主的脸可就丢大了!
说到龙吟堡,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说门派势力称不上最大,但人家胜在够神秘!
龙吟堡建在极北的龙吟山山顶之上,要说这龙吟山,可是祈风国第一大山,素以巍峨险峻著称,山上终年积雪,龙吟堡的先人费了极大的心神开辟出一条上山路,建了此堡。
那条路极为隐蔽,路上遍布迷阵,只有龙吟堡的弟子才能自由来去,而堡中弟子一向深居简出,下山也都是戴着斗笠遮住脸面,一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风。
那些个外人连堡中的一块砖都见不着,人都有好奇心,越见不着越想见,这龙吟堡在世人眼中几乎都神化了,关于堡中的传闻更是五花八门。
而被江湖人神化的龙吟堡现任堡主正被一个小孩骂的狗血淋头。
“你,你,你...你什么你,没出息的样!”
“我,我...”
“行了,别你你我我的了,跟块木头似的,以后就叫你大树得了。”
“你怎能如此尊卑不分?!”
“呦~大树,这会儿说话倒是溜了,有本事别靠我带路啊,你棵树就在这马厩里扎根得了。”
司徒戍闻此立马蔫下去了,不得不接受大树这个绰,咳,爱称。
×××
欧阳琼做梦也想不到他要抓的两个人不仅没出筑旸城,还凑一块窝人家客栈马厩里蹲了一个多月,现在两人换了乞丐装,大摇大摆的跨出了筑旸的城门。
“我说大树啊,我们接下来要往哪儿去啊?”
虫子抹抹额头上的汗,闷热的天气搞的他心烦意乱。
“一直往北走,到了樊城自有人接我们回龙吟山。”
司徒戍不愧是高手,这么热的天里赶起路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的虫子不爽极了。
“哈哈哈...你还知道北呀,快来跟我指指哪边是北,我找不着北了。”
“...”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司徒戍已经习惯了虫子的冷嘲热讽,也习惯了被虫子叫做大树。
这就好比养狗的人训狗,一开始你叫它阿黄它没什么反应,不过你天天在它耳边唤它阿黄,时间一久,你叫声阿黄它便会巴巴的跑到你跟前。
简而言之,就是司徒戍识号了,他彻底被虫子驯养成了大树。
我们的小虫子继驯养小花之后,又完成了一个驯养大业,不过这名字依旧取得恶俗的可以就是了。
正走着,虫子的视线被前面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黏住了。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聚了那么多人?”
“比武招亲的。”
虫子天生爱凑热闹,拉着大树也挤进人堆里。
“那小姐长得不错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司徒戍面孔扭曲,心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不是人,是妖怪。
虫子翻个白眼:“你这人真无趣,我在讲笑话都听不出来。”
两人一身乞丐装在这唧唧喳喳议论起来,旁边的人全都自动远离一步——嫌脏!
两人正说着,人群里突然沸腾起来,原来是台上络腮胡子的大汉舞者一双大铜锤把对手擂下台来。
那倒霉的对手被铜锤敲断了肋骨,直直砸向虫子和司徒戍这边,虫子惊叫一声,抱住了脑袋,司徒戍不慌不忙,状似不经意的一挥手,那人便被他拂出去十几丈远,砸倒了一片人,立时哀声四起。
络腮胡子见有人抢了自己的风头,不乐意了,扯着粗嗓门嚷嚷:“下面那个臭要饭的,说的就是你,上来,和大爷我切磋切磋,看本大爷不打的你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司徒戍冷哼一声,脚尖一点,轻飘飘飞上了台,怎么看怎么有大侠风范,可惜他顶着鸟窝头,脸上脏兮兮的,浑身破破烂烂,气势被破坏殆尽。
虫子挤到擂台前大喊大叫:“大树,给他点颜色瞧瞧,输了你今天甭想吃饭了!”
人群顿时哄笑起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瞧着这个叫大树的乞丐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地接住迎面击来的大铜锤,这只铜锤少说也有百斤重!
“好!”
“看不出这要饭的还真有点本事。”
“把那大胡子打下来!”
......
台下一班人早就看不过那络腮胡子的嚣张劲,见有人治住了他,叫好声不断。
台上司徒戍眼皮都不翻一下,一脚踢过去,正中那络腮胡子的胸口。
那一脚力道极大,络腮胡子被他踢得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越过来了人群撞在了一颗树上,一人合抱粗的树干被撞得一阵摇晃。
络腮胡子被伤到内脏,哇地吐出几大口鲜血,倒地不起。
司徒戍拎起一只大铜锤,随手一丢,正砸上那颗摇晃的树,竟把那棵树给砸断了!
众人连口大气也不敢喘,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个乞丐。
司徒戍跳下台,打算走人,却被一个四五十岁的威严男子拦住去路。
“少侠请留步。”
司徒戍以为又来一个比试的,不耐烦道:“阁下放心,我无意和阁下争那位小姐。”
那男子嘴角抽搐:“少侠既赢了这场比试,就是老夫的贤婿了,后日即是吉日,适宜婚嫁,到时由老夫做主为贤婿和小女完婚。”
原来这人不是来抢亲的,而是人家的爹!
“不用了,在下并娶妻之意,只是看不惯那人罢了。”
眼见那男子脸都黑了,虫子暗地里拧了司徒戍一把,笑眯眯的对男子道:“别听他瞎说,这亲自然是要结的。”
司徒戍一把捂住他的嘴:“阁下休要听信黄口小儿之言!”
男子把目光转向虫子:“这位是?”
虫子推开司徒戍的手,拍拍胸脯道:“我是大树他小舅舅,他的一切事情由我做主。”
司徒戍给他后脑勺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虫子横司徒戍一眼,阴阳怪调的哼唧:“呦~这北边是哪边啊,我怎么找不着北了?”
司徒戍怎能听不出这小虫子威胁他,眼一闭随他折腾去了。
两人跟着那男子回了府,在东边厢房里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司徒戍憋不住了,把虫子抓到跟前,恶声恶气的道:“你到底想干嘛?”当初彬彬有礼的风度是一点也没有了。
“不想干嘛,歇两天再走呗,你不累我还累呢!”
“别闹大了,小心欧阳琼把你给逮回去。”
“我自有分寸。”
两人正谈着,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司徒戍问道:“何事?”
门外人应:“贤婿,是我。”
司徒戍一听是这家主人,起身开门客气道:“请进。”
蒋钦——也就是先前那位中年男子走进门,见梳洗过的司徒戍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心下更是满意。
他家祖祖辈辈经营镖局为生,可惜他偏偏只有一个独生女,没办法下只好想出这招比武招亲,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入赘到家里来,继承他的镖局。
“馨儿,别在门口站着了,还不快进来?”
蒋馨缓步走进,身姿婀娜,面如芙蓉,含羞带怯,别有一番风情。
虫子方才只是在远处匆忙瞥了一眼,当时倒没觉得什么,现在离近了看才惊觉原来那小姐是个美人,难怪比武招亲时围了这么多人。
蒋馨偷偷观察自己未来的夫君,瞥见司徒戍英俊的脸,心头小鹿乱撞,刚刚不满爹爹要将自己许配给一个乞丐的情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司徒戍一点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吭也不吭一声。
蒋钦见气氛有点僵,想缓和一下:“贤婿可是本地人?”
司徒戍闷声道:“不是。”
蒋钦趁机给女儿制造和司徒戍相处的机会:“那明个让馨儿带着二位在城里转转,熟悉下此地,可好?”
虫子抢着答应:“甚好,先谢谢小姐了。”
蒋钦哈哈一笑:“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
虫子跟着他笑,心道:有美人陪着逛街傻子才不答应。
蒋馨听他爹说这么直白,羞红了脸,扯了扯蒋钦的袖子,娇嗔着瞪他一眼。
蒋钦看自己女儿害羞了,又笑了两声,道:“那我们父女先回去了,二位也早些歇息吧。”
司徒戍巴不得他早点走,连忙起身送人出去,关了房门,心想不能再由着这只虫子折腾了,等到后天成了亲入了洞房一切就都晚了。
等到三更时分虫子睡下了,快速穿好了衣裳,再拿外衫将虫子裹了,抱起他来悄悄摸出了门,翻身上了房,踩着人家的屋顶腾跃几下便出了蒋府,幸好这蒋府不大,否则司徒戍出不出的了蒋府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