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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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不是大牛,是三个穿军服的人,阿星只认识后面两个:王龙王虎兄弟俩。上次两兄弟挖的土坑准抓头野猪,结果野猪没抓着反倒掉了个大活人进去,准备毁尸灭迹时被醒过来的阿星吓个半死,一路大喊大叫的跑下山,被正巧在附后打猎的福伯一家子听到,才凑巧救了阿星一命。现在两人背着包袱抱着两根长枪畏手畏脚的站在一个老军官后面。上次两兄弟被福伯骂了个狗血淋头,打心眼里不敢再进福伯家的门,这次不知怎么穿上军服了。
打头的军官年纪跟福伯差不多大了,头发花白,满是沧桑刻痕的脸上掩不住的倦意,似乎赶了很远的路。门一开他就直接往里面闯,看起来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而福伯先是一呆,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直到老军官走近了才急急的冲上前去,满含老泪的眼神和不住颤抖的双手,说明他跟这个老军官似乎感情很深。
一行人缓缓来到屋里坐下,秀英给老军官和福伯倒上茶,给给王龙王虎兄弟各倒了一杯,两兄弟道了谢就站在老军官身后。老军官激动地看着福伯,似乎满是感慨,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福伯微微有些诧异,再看看旁边站着的王氏兄弟,有些明白了:“可是要打仗了?”
老军官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边境军力不足,皇上下旨,要从各地抽调民兵去边境。你家的大牛……也在名单上!”
福伯点点头:“嗯!又要打仗了啊,上次咱们老哥俩自从来到这里,你当了这里的守备伍长,我来这里隐居,差不多十年了吧?还以为不会再打仗了,没想到这么快又……”
想起当年,两位老人家唏吁不已,福伯感慨了一会,抬头问阿星:“大牛呢?”阿星还没回答,院子里面又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牛浑身是血抱着一个小狗似的小动物小跑进来,小星一看到大牛怀里抱着的动物就“汪汪”直叫唤,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看到众人望着他,大牛嗡声嗡气地说道:“我给秀英抓狼崽子去了!”
秀英大奇:“你抓它做什么?”
大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傻地道:“俺看你很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就去把狼窝掏了,把大的打死了,小狼崽子抓回来给秀英养活!嘿嘿……”
秀英一怔,轻轻打了大牛一下,又拿手绢帮他擦脸上的血迹,一边埋怨:“你怎么那么傻,我要狼崽子做什么,这东西养不熟的!你看你,一身的血,伤得重吗?”
大牛傻呵呵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平时他话就少,这会更说不出话来了。
福伯看了摇头直叹气,老军官则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大牛啊?好小子,有种!哈哈哈!”转头又看了看福伯,福伯默不作声,直喝着闷茶。大牛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心里自然是舍不得,只是纵有万分不忍,这当儿却也没有办法,一个是多年的老友,一个是亲生儿子,难啊!
阿星被刚才大牛进来的状态吓了一跳,这当儿却也看明白了,心里不由一动:当大人物的机会来了!他走到两位老人面前,轻轻咳了两声,说道:“我代大牛去吧!”
如一个炸雷一般,福伯、秀英、大牛齐刷刷的盯着他,就像看到一个怪物。大牛吃惊地指着他道:“你你……你不是哑巴么?”
阿星白眼一翻:“你看过这么帅的哑巴么?我当初是嗓子不舒服说不了话,后来么……”他看看秀英,接着说道:“后来是不想说话,免得被某头牛把我骨头给拆了。”
秀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听阿星说的,再看看大牛尴尬的样子,“扑哧”笑了一下,什么都明白了。福伯也哈哈一笑,拍拍阿星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后来到老军官面前说道:“老哥呀,我也不让你为难了,不就是打仗么!”他拉过大牛,想摸摸儿子的脸,可惜大牛长得太高,他只好拉着大牛的手对老军官继续说:“大牛就跟你去吧,到军队上练练,只是大牛有次打猎从山上摔了下来,眼神不太好,就劳你多操心了!”秀英也红着眼睛进去给阿牛收拾衣物,大牛则不知所措的样子,才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阿星则傻眼了,剧本好像不是这样的吧,福伯他们应该是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地把他送去参军才对呀,毕竟大牛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且眼神也不好。上战场……眼神不好的人上战场挂得也快吧?
老军官抹抹眼睛,正准备说话,福伯挥挥手,示意他不用说。然后又转身看了看阿星,接着对老军官说道:“阿星是我们从山下捡来的,也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只是帮他养好伤而已,不能代大牛去参军。我们吴家,带把的都是男子汉,该上战场的时候绝不退缩!”
阿星彻底傻眼了,本想借着参军的机会,凭他现代人的知识,到战场赚几个功勋不像玩儿似的,到时候美女金钱不是随便想要多少有多少?现在可好,老头子就不给他机会去。
大牛虽然憨厚,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跪在地上冲福伯“咚咚咚”嗑了几个响头,然后又冲着阿星跪下,阿星吓了一跳,赶忙想拉起大牛,可他哪有大牛的劲儿大,大牛硬是强行跪在地上冲他也“咚咚咚”嗑了几个响头,然后才站起来,嗡声嗡气地说:“俺不知道你以前叫啥,但你现在叫大山,是秀英从坑里发现你所以俺们才把你救回来的,俺知道以前对你不好,怕你勾引秀英把秀英拐跑了,所以老欺负你,但今天俺知道了,你大山绝对不是那种人!”阿星暗地撇撇嘴:其实是秀英长得太一般了!大牛接着道:“大山兄弟,俺大牛以前千错万错,只求你别记在心上,你要心里不舒坦,那你打大牛一顿出出气!”
阿星:我也得打得过才行啊……。
“只要你不生大牛的气,大牛将来做牛做马报答你,只求你在大牛走了以后,好好照顾好秀英跟俺爹,别让他们饿着,大牛没本事,老是惹秀英生气,要是将来大牛回不来了,你就……”大牛咬咬牙,好像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你就娶了秀英一起帮俺把老头子照顾好,大牛给你嗑头了!”
大牛说完又准备下跪,阿星吓得抢先一步跑开,急忙道:“得得得……我一定听你的把他们俩照顾好,你就别再跪了。”
大牛感激地咧着嘴看着阿星:“还有,你早点把箭术练好,你的箭术太差,打不着东西秀英跟俺爹会饿着的。”
阿星:*—&•#•#•
一行人把大牛及老军官、王氏兄弟送到村口,福伯看着大牛,挥挥手:“走吧,走吧,将来记得一定活着回来,老头子还等着你送终呢!”
秀英把包袱递给大牛,刚才大牛的话她在房间里面也听到了,此刻红着眼,哽咽着说道:“大牛哥,外面自己多加小心,别再犯牛脾气了,等没事了早点回来。”似乎大牛只是出个远门而已,转过身,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夺目而出,一滴滴掉在紧纂的手背上,又从手背滑到泥土里。大牛的心她不是不知道,可她的心,又有谁知道呢?小星似也知道她难受,围着她的脚不住的蹭来蹭去。
阿星默默地看着大牛,猛然给大牛一个熊抱,虽然他直到大牛胸口。大牛似不太适应这种方式,微一愣神,感动得紧紧地抱住阿星,把阿星勒得快透不过气来,暗叹怎么这头蛮牛劲道怎么还是这么大,却也感动紧紧抱住大牛,这回他是真的被感动了。
送走了大牛他们,阿星看着屋里默默坐着地两人,尴尬地说道:“我去打点水回来。”转身操过扁担就夺门而出。
阿星可不是真的跑出去打水,这么好一个可以迈入大人物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出门后直奔大牛他们走的方向追去,还好进村就这么一条道,要不然凭着阿星没出过一次村子,还真找不到他们。
赶了约二里来地,远远瞅见大牛跟老军官他们,大牛背着包袱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村子的方向,正好看到阿星拿着扁担追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愣在那块儿。阿星跑到跟着,先跟老军官告了个罪,一把拉过大牛:“秀英有些话要告诉你。”也不管大牛反应,拉着就跑到一个山坡后面。
大牛奇怪地看了看四周,问道:“秀英呢?“
阿星拄着扁担不住的喘气,二里地他一气没歇一路狂奔,就怕赶不上大牛。喘着粗气,往大牛背后一指:“喏。。。。。。。“
大牛扭头一瞅,阿星暗道:“好机会!”操起扁担就朝大牛后脑抡去,不料大牛听到风声,反手一抓,正好抓住扁担,诧异的问道:“为啥打俺?”
阿星也不答话,冲大牛背后喊道:“秀英!”
大牛一愣神,松开扁担朝后望去。说时迟那时快,阿星把扁担抡了小半个圈,一下砸在大牛后脑勺,没成想大牛吃了这一下居然没倒,只是晃了晃身子,怒气冲冲地盯着阿星吼道:“为啥老打俺的头?”
阿星一连两下都没打晕大牛,气得伤肝又伤肺,闻言吼道:“不打你头你咋会晕?”
大牛一愣,没听明白:“啥?”
阿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照头就给大牛一扁担,大牛刚才被砸了一下脑袋已经有些迷糊了,这第二下没躲开,被砸个结实,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阿星气喘吁吁地踢了踢大牛,确认大牛确实已经被打晕了之后,扔下扁担拾起大牛的包袱,跑到听见大牛喊叫而赶来的老军官面前,背起包袱冲目瞪口呆的老军官道:“大叔,我是吴大牛,请您老以后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