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初次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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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脸上的笑意和嘲弄更甚了,眼底深邃,幽光蔓延,却有些难以置信自言自语:“司马长离你竟然将无名给他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自大自负;司马长离,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是如何亲手葬送自己的江山而悔恨终生。哈哈哈哈······”
孟浮生并不清楚,自己不以为意送出的玉佩,会斩断他们最后一丝联系。
迅速集结起来的军队,匆忙操练没几日,便赶往前线。
只是浩浩荡荡的军队才赶到乌苏,便传来急报,泽鸿失守,恙安危在旦夕,请求支援。
乌苏、恙安、泽鸿三座城池是一路南下直逼都城九朝的最后的城池。
如今泽鸿失守,恙安岌岌可危,说明天乙大军已经在攻打恙安,甚至在传信的这个时间段,恙安已经不排除被攻占的可能。
也就是说天乙大军直捣黄龙的最后一城,便是乌苏。
于是,司马长离下令驻扎乌苏,不在前行。
因为他清楚,现在的恙安情况已经不值得支援,于他而言,与其耗时耗力匆匆赶去支援一个未可知的城池,不如停下来继续操练军队,壮大其队伍的强大。
他很清楚,现在的军队实力,对上天乙势如破竹的军队,胜算有多不堪一击。
突然的停止不前,让鼓舞起来的士气降了几分。
有猜测,有质疑,有担忧,有害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是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整个军队。
面对这个情形,司马长离手段果断镇压下来,然后该操练的操练,有条不紊部署,迎接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司马长离猜测不错,斥候传信的过程中,泽鸿早于失收,恙安也没过数日就被占领了。
现在的恙安,已经是天乙的囊中之物。
停下里休整的天乙大军,也很快得知司马长离御驾亲征的消息。
快速成长起来的孟浮生,很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是春,百花紧锣密鼓悄然绽放,新的一轮开始了。
春风拂面,吹乱了发丝。
一只素白纤细的伸出,一瓣白色花瓣落入掌中,是梨花。
司马长离怔怔看着掌心静静躺着的梨花,舒尔一笑,声音孱弱:“花开了。”
话落,接踵而至的是一阵咳嗽声,咳嗽声绵延不断,仿佛是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似。
让本该摇摇欲坠瘦弱的身躯,几乎站不直身体,只得倚靠在榻,手无力垂下,那瓣不起眼的花瓣也从指尖滑落,从窗台飘向未知的方向。
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皮,又白了几分。
泷夜望着洁白的手帕上那抹殷红,猩红的眼睛剧烈一缩,焦急惊呼“王上”。
然后,轻车熟路从屋里找出药丸,给司马长离送服。
服药之后,司马长离渐渐缓过来,将手帕交给他,坦然自若“处理掉吧。”
泷夜欲言又止,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没说出口,只得敛起情绪,让自己振作起来。
他知道,王上撑到现在已然是强弩之末,而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王上,您就安心休息,剩下的事属下都安排好了。”
闻言,司马长离点了点头,任由泷夜扶着往里屋休息。
恙安。
远在恙安的孟浮生,眺望着九朝城的方向。
目光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忽而,一阵春风袭来。
带来阵阵花香,花香袭人,令人愉悦和宁静;同时,也很熟悉。
孟浮生下意识朝芳香的方向望去,只见城楼下的拐角处,一株盛开雪白花朵的梨树。
春风轻轻荡起花枝,是那么热烈。
孟浮生眼前恍惚片刻,或许是想起从前种种,又或是想到其他,眉头倏然紧蹙。
“司马长离,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不知再见,你会不会后悔。。。。。。呵,也是,怎么会后悔呢?”
呢喃声渐渐在空中消散,悔与不悔无从知晓。
恙安大捷,天乙大军士气倍增,一时之间激情高昂,纷纷请命前行。
孟浮生也没有拒绝,大手一挥,休整两日,向乌苏出发。
不日,天乙大军来势汹汹,直奔乌苏城。
乌苏城。
黑压压大军逼近,看得人直发怵。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大战一触即发,两军交战,烽火四起,战争的残酷,不死不休。
城墙高台之上,身穿铁甲的泷夜,高举旗帜指挥,一边是鼓声阵阵,脚下是拼命厮杀声。
而在不远处,一案一椅一香炉,椅上人丝毫看不出此情此景的紧迫和残酷,泰然自若坐着,左手执黑棋,右手执白棋,竟然自娱自乐下棋,案牍右侧的香炉里,飘出抚平人心躁意的香气。
每一次的挥旗,手里的黑白棋子随即便落入棋盘之中,耳畔传来的所有声音似乎都置若罔闻,脚下的厮杀,似乎并不存在,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
白子围攻,旗帜挥舞,城下队伍随之变化,旗帜舞动,黑子突围,局势再变,正对应城下的场景,似乎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指尖。
棋盘上的局势,黑白不分上下,并不亚于现实中的斗争。看似置若罔闻,实则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每落一子,泷夜耳边传来短暂的话语,短短的一言,都能迅速做出反应。
“右翼围之,左翼断其尾。”
闻言,再次用力挥舞手中旗帜。
随之,千机军队迅速做出反应,右翼大军迅速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源源不断的天乙从中断开,一部分人进行绞杀,一部人负责拦截。
后方的孟浮生远远看着前线千机不断变化的军队,也深知如果再不撤退,只怕是损失越发惨重。
侧目看了看虞兮一眼,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变化“撤。”
接收到信号的虞兮,脸色凝重点头,随之高声冲着指挥官呐喊:“全力出击西北薄弱点,杀出重围,鸣笛收兵,撤。”
片刻,鼓鸣声响彻云霄,旗帜随风飘扬。
困在包围圈的残余军队收到信号,立即朝薄弱处全力以赴,硬生生撕出一条血淋淋的道路冲出去。
四处分散的天乙士兵纷纷朝后方聚拢,逐渐往后方撤退。
黑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看似微弱细小的声音,落入旁人心中,只觉振聋发聩。
只见棋盘上,白棋将来势凶猛,直逼要害,果断狠辣;黑棋则是见招拆招,最后成包围之势,然后逐一击破,使其溃不成军。
感受到强烈异样的注视,司马长离不紧不慢扭头看去。
猝不及防对手一双熟悉且陌生的眼睛。
眼底似有丝光亮一闪而过,很快,琢磨不透。
嘴角上扬,倏忽莞尔一笑,似得意,又似是挑衅。
春风拂面,吹乱了头发,也吹乱了心绪。
青年的明眸皓齿,在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只有青年身形面貌越发清晰可见。
孟浮生下意识攥紧了缰绳,身体凝滞一瞬。
这一刻,万千思绪纷乱,只得仓皇逃窜。
大军如潮水般褪去,千机军队并未追击。
鸣笛收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司马长离眺望着越来越遥远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才默默收回目光。
脸色的笑容并未消失,只是眼神中多了也许落寞。
垂目盯着面前的棋局,良久,轻笑出声,语调难得轻快。
“不错,本王都有些吃力了;只是,手段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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