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所有一切都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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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之下,一句“好”,随风飘散。
不到十日,整个王宫,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遍布,一片喜洋洋。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猝不及防,不到十日的筹备时间,各宫之人几乎是连夜筹备,布置,忙得脚不沾地。
望着布置好的场景,十之八九的人累瘫了。
所有人只祈祷封后大典能顺利举行,最好不要出什么岔子。虽然封男子为后很让人诧异震惊,心中有无数问题纷沓而至,可他们也不敢议论一句。
天威难测,不可猜疑,只要听命行事。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无数宫人进进出出,脚步匆忙,所有人表情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守在大殿门口的守卫,严阵以待守着,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偶尔传来的嘶吼也被嘈杂声给掩盖,没有多少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慢慢归于平静。
“禀王上,宸安殿的宫人来报,说是那位想见您。”
闻言,虚靠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司马长离,顾不上其他,翻身坐起,仅仅是这个动作,司马长离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十分吃力。
“王上,您现在不易劳累,理应好好休养。”
在听到宫人说的话,泷夜就不满了,这个节骨眼过来,说句不知礼数都是轻的。
不满的同时是忧心忡忡,明知王上在听到那位,什么便不管不顾,心里又气又急,可还是及时扶住司马长离,终究忍不住多说一句。
在他看来,王上这个时候就是强弩之末,随便来一个人就能将其击倒。
司马长离咳了几声,语调暗哑:“无妨!”
见转,泷夜也清楚自家王上心意已决,没再劝说,只是吩咐宫人准备好轿撵和防寒保暖用品。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一路上,随处可见挂起的红绸,每一个角落布置都是恰当好处,每一处都透露出迎接即将到来的喜事。
只是这一切,无人欣赏。
无数人心知肚明,这场娶妻封后大典不过是个障眼法,其目的只有布局操控者明白。
伴随沉闷厚重的大门推开,一场腥风血雨悄然而至。
“听说,你要见本王,按礼数这个时候我们不该见面的,可本王思量良久,为了明日大典顺利进行,打破规矩也无妨,说说吧!你有什么疑惑,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表情还是从前那般,睥睨万物,居高临下盯着眼前人,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仿佛在口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孟浮生眼皮掀起,平静如水表面下是寒潭翻涌。
冷静直视他“我只想亲耳听,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的。”
司马长离笑了,不知是笑他这个时候还是那么天真,还是笑他的固执,或许二者皆有,亦或是其他。
身体微倾,包裹纱布的手撑住下颚,整个重心集中在上半身,这副模样,少了几分君威,多了几分慵懒。
暖黄色的烛火映在他姣好精致的脸庞,给人一种很温柔的错觉,这极致温柔表面下是一击毙命的剧毒。
要是以前的孟浮生,早就沉沦其中,如今脱胎换骨的他,深刻体会什么叫“越美丽越危险。”
对他的嘲笑不以为然,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他,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洞了罢休。
没有说一句话,却饱含千言万语。
许是笑够,又或许是因为他目光太灼热,司马长离才缓缓收敛笑意。
状似思考“这话要从何说起呢?”
忽而,像是想到什么,歪头而视,不以为意道:“你不是听到了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闻言,孟浮生浑身一震,瞳孔骤然紧缩。
忽然之间,他才明白眼前人是多么的可怕。
他很清楚,司马长离暗指什么。
那夜刺客之事,宫里大肆搜查,闹得沸沸扬扬,然不到两日,这件事就悄无声息了。不是因为找不到人,而是知道了才不了了之。
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里又有多少眼线。
孟浮生不敢想象,自己和司马青螺的事,他知道多少,又或是否全盘知晓。
呼吸不由自主一滞,手下意识捏成拳。
“不能慌,不能慌,或许他还没到手眼通天的地步,眼下拖延时间至为关键。”
他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强装镇定,余光瞥了一眼距离司马长离身侧香炉。
表面从容淡定“是从结盟开始,还是从我表明心意那一刻,又或是更早。”
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明知答案却依旧问出口。
司马长离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未动,见他不依不饶,忽而来了兴致,饶有兴致开口。
“这场布局从万圣国灭的时候就拉开了帷幕,本王不过是其中布局者之一,而天乙是计划中最后一环。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流域的突起,打得本王措手不及,不得不重新筹谋部署,与天乙结盟驱除流域,谁曾想这次计划中出现两个意外,胞弟造反以及你。”
说到这,司马长离顿了顿。
接着又道:“不过你这一出倒是让本王有了新的想法。不可置否,你的表现本王大开眼界,计划异常顺利,不费吹灰之力。
杀平越纯粹是为报复你瞒着本王封祁璃为贵妃之举,至于仲韦雪嘛!他本王倒是有几分佩服,不过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倒是他在最后一刻还想着你的安危。
结果他们懦弱无能的君王竟然想一死了之,啧啧啧,真是可怜又可笑。”
言语中颇有几分惋惜,至于惋惜什么,无从得知。
孟浮生握得更紧指尖泛白,指甲死死掐进手心,仿佛感觉不到痛。
想到战场上挡箭命悬一线,想到为了幽灵草吃下恶心的东西,想到能让他开心甘愿去一个偏僻危险地方厮杀。
还要那些年所做所为,到头来只是他眼里一场可笑又可怜的笑话,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自以为的爱,在他眼里就是跳梁小丑,上蹿下跳罢了。
往日温存是假的,喜欢是假,所有的所有都是演出来的,所有的山盟海誓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四分五裂,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