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司马青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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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离顿了顿,是啊!无愧历代君主费心竭力,百年筹谋只为收复失地,万圣国重归。
轻“嗯”了一声,很轻很轻,许是赞同他的话。
砰!
俩人下意识抬头循声望去,炼阳条件反射戒备起来,神色紧绷。
“是谁!”
屋檐上人看了看自己因愤怒砸在砖瓦上手,无意对上一双戒备的眼睛,意识到暴露了,不假思索逃跑。
炼阳下意识追了出去,冲出大殿冲着门外守卫大喊“有刺客。”话音未落,追了上去,身影很快隐没黑暗中。
听到有刺客俩字,泷夜瞬间黑了脸,刚才殿中商议大事,若是机密传出去,百害无利。
身为御前士卫总管,竟会如此大意,该死。
只得有条不紊先吩咐人去抓刺客,之后再请罪:“你们立马去搜寻,无论如何定要将此人抓到,余下的人随我去保护王上。”
他能想到这其中利害,其他人也不笨,自然清楚,若是抓不到,只怕是性命攸关。
“是。”
泷夜带着余下的人着急跑进殿中,见到稳坐不动如山,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受惊之相的王上,高悬的心稍稍放下。
加快脚步,上前领罪。
“微臣未能察觉到刺客闯进殿中,窃取机密,惊扰王上圣安,酿成大祸,微臣罪该万死。”
司马长离神色淡然,抿唇不语,看不出喜怒。
下面的人,除了泷夜镇定自若,其他一众被极具的上位压迫感注视,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觉如坐针毡,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时,上面的人终于开口了。
“退下吧!”
一时间,有些人像是受到什么天大的惊吓,瞪大了双眼。
王上竟然没有惩罚我们,还难得和颜悦色,是我产生错觉吗。
诡异的想法占据许多人心神,直到离开大殿还晕乎乎地,最后还是寒冷刺骨的寒风拍打脸颊上才反应过来,是真的。
再次恢复宁静的大殿中,司马长离若有所思盯着房顶上黑窟窿,唇角动了动,好像是在诉说什么。
良久,好似木雕维持一动不动仰望动作的司马长离终于动了,表情依旧冷淡,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王上。”
司马长离没有理会问安的人,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你们不用跟着。”这话显然是对泷夜说的。
说完,大步流星走进冰天雪地,头也不回离开。
身边仅仅跟着两个提灯和一个执伞宫人。
银色雪地,只有两盏孤零零的灯火长明不灭,散发出微弱萤光般光芒,零散的碎步几乎微不可察,很快淹没飞雪之中。
宁静,孤寂。
银光,灯光悄悄洒在线条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红衣上,为其添加了少许温和。
渐行渐远,越来越渺小,那远去的背影是如此的瘦弱,单薄,寂静无声的夜里愈加孤寂清冷。
与此同时,宫殿的另端,灯火通明,光亮照亮漆黑的夜晚,本该归于平静的王宫此时此刻如沸腾热水翻腾。
一路逃窜的蒙面人,暂时躲在假山狭小空隙里,得以短暂休息。
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只觉心乱如麻,无数个疑惑困扰心神
困惑之余,是真相的打击接踵而至。
心脏止不住砰砰直跳,现在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救出太尉。
可是怎么救?
人在何处?
外面的踏踏脚步声和喧闹声,如同战鼓,争先恐后进入耳朵里,压迫神经,后背紧贴阴冷潮湿石块,屏住呼吸。
一直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逐渐没了动静,眺望着远处熟悉宫殿,心中呐喊。
回去,回去,回去。
试探性探出头观察四周,确保没人,不敢松懈的他,立即朝那个方向去。
旨在最快速度赶回去的蒙面人,只得飞檐走壁,翻墙掠影。
就在他翻进一座院中,蒙面人呼吸一滞,目光死死盯着灯笼下倩影。
倩影目不转睛看着他,俨然是发现了他。
片刻。
就在他正欲动手解决掉眼前人时,那人俯身盈盈一拜。
声音如黄鹂般婉转且清脆“更深露重,子阎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罢!再拜。
有礼有节,举止投足皆透露出端庄,一眼便认出是大家教养出来的。
女子身边的侍女虽然害怕,却也警惕护着自家主子,做好随时拼命的准备。
被揭露身份的孟浮生,幽光闪烁,见她如此识趣,原本打算暂且隐藏起来。
往前走了几步,暴露在空旷院中央,步伐并未停止,依旧朝她们走来,直到只有几步之遥方才停下。
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眼睛微眯。
“你就不怕本王杀人灭口。”
外面动静这么大,就算睡得再沉的人也能吵醒,只要耳朵竖长些,大抵就明白怎么回事。
女人微微摇头,定定望着他。
“青螺相信子阎王并未这样的人。”
孟浮生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不知该说单纯,还是愚蠢。
“你怕是没听过本王在外有一称号!阎王,但凡设计过本王的,或者看谁不顺眼的,本王一定会以千百倍还回去,现在你发现了本王的秘密,本王又岂止留你活口,留隐患自寻死路吗?司马青螺”
说话间,又上前一步,只见面前的吓得花容失色的人,即使害怕,泪花在眼眶打转,还死咬唇齿倔强没有移动半分。
这倒是让孟浮生有些诧异,柔和的灯光照射在哪熟悉又陌生的脸颊上,令他失神了一瞬。
孟浮生呼吸一紧,只觉无比烦躁,率先撇开的目光。
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孟浮生你真是有出息了。
以前虽然混账,却没有做出像今日这般过分的事。
沉默一会,转身一个跳跃,翻墙而出,消失黑夜之中。
见状,侍女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心有余悸连忙扶着自家主子进屋,忙不迭关上房门。
“刚才实在惊险,郡主万不可再如此,那子阎王阴晴不定,若是真动手,后果不堪。上次那事……”
侍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顿住。
毫无征兆跪了下来,惊慌失措“奴婢失言,奴婢该死。”
看着跪在脚下请罪的婢女,又想着近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是到伤心处。
这个弱女子终究承受不住了,泪珠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滑落。
“我司马青螺家世清白,自幼熟读《女戒》、《内训》等诸书,知礼数,擅女红,只为日后能嫁位好郎君,相夫教子如此简单。
不曾想过能入表哥眼,表哥英明神武,世间女子自是翘首以盼,倾心相待,青螺是莫大福分,谁曾想发生那样的事,清白被毁不说,险些命丧黄泉,此生不再奢求什么,回乡之后绞头发,做姑子。”
“我前世究竟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要今生来尝,呜呜呜。”
抱住侍女,终于忍不住哭泣,似乎是要将这些时日的委屈发泄出来。
那侍女也红了眼眶,忍不住哭泣,主仆俩抱在一起,从最初的轻微的抽泣到嚎啕大哭。
屋外,像是感受到她们的悲伤,化为狂风大作,哀鸣。
折返回来的孟浮生,听到这些,如坠冰窟,心如刀绞。
手指卷曲哆嗦,不知是冷,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