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不是哄小孩,是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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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拨离间,这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用的一招。
不枉她这些时日做的一切,今日的一切不过是导火索,之前的谣言以及刺杀都只是埋下隐患。
眼里闪烁的幽光,亮得令人头皮发麻。
面纱下,唇嘴勾起。
“司马长离,这才是刚刚开始,接下你可要接住,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反目成仇只是第一步,剩下的她要他和自己一样,大难不死也要一辈子活在无尽痛苦中。
“哈哈哈哈哈……”
坐在她右手边的祁璃,收回落在楼下的视线,眉眼带笑,不知笑什么,转眼看向笑得疯狂的女人。
“以本宫对他们之间的了解,不过区区离间计,真的能有如此奇效。虞兮,你就不怕这只是为了引蛇出洞,目的就是将你们一网打尽。虞兮,你高兴为时过早了。”
祁璃依旧是笑吟吟的表情,语气不紧不慢,逐字逐句,却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听出弦外之音的虞兮,得意的笑意一僵。
忽而,像是想到什么,莞尔一笑,漫不经心“是吗?可惜现在的天乙不会这么想,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讨伐!救主。”
“况且,以司马长离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如此大费周折去赌吗?另外,我要是出事,你也讨不到好处。”
最后不忘提了一句,告诉祁璃,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船沉了,对谁都没好处。
祁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恼。
果断转移话题,询问“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虞兮没有及时回复她,而是将视线转移到外面士气高涨,高呼“踏破千机城门,救回王上”口号的百姓身上。
微眯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语气幽然,逐字逐字道:“自、是、添、材、加、薪。”
就算是假的,她也会事情变成真的。
“至于孟浮生,我看是生死不明还差不多。”
祁璃眉心一跳。
“什么意思?”
虞兮秋眸潋光婉转,神秘一笑,漫不经心道“因为,他中了生死蛊,撑不了多久,你想,要是让外界的人知道,你说天乙会放过千机吗?”
祁璃心里咯噔了一下,表情顿住了,逐渐收敛起来。
忽然之间她似乎明白,难怪当初仲韦雪急匆匆去千机,原来是这样。
下一刻,她忍不住放声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啊哈哈,生死蛊,生死蛊,虞兮啊虞兮,我倒是小瞧了你,竟然敢把生死蛊种在他的身上,还想借此来让两国兵刃戈茅,不得不说你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啊。”
生死蛊,或许很多人没听过,可她再清楚不过了。
脸上笑意不减,可笑不见底,隐约透露出几分说不出的畅快和讥讽。
虞兮挑了挑眉,并没有在乎她是夸还是贬。
不以为意“怎么能叫是我种的,谁叫子阎王是位痴情种呢?为了幽灵草,心甘情愿服下的,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一桩买卖罢了,至于其他的,那是他愚蠢。”
真以为自己会那么轻轻松松将幽灵草交出去,要是如此,那她又怎么会在父亲身死,面对虎视眈眈的族亲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在千祈占有一席之地在;要是如此,当年就不会在环狼饲虎中,将无权无势的丈夫送上九五至尊的位置;要是如此,在无数追杀中活到至今。
要怪就怪,只能他太天真了,身为君王,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祁璃愣了愣神,片刻,眼里的嘲讽又扩散了几分。
嗤笑了一声。
还真是情深义重,可笑又可怜。
既如此,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江山社稷面前,就别妄想长相厮守。
天乙大军源源不断输送边境,而千机这边还全然不知,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安乐。
司马长离的病情来的突然,各种药物下去不仅没有用,还反而加剧。
急的孟浮生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整日忙着照顾司马长离,寸步不离,日夜颠倒,早就将其他事统统抛之脑后,两耳不闻窗外事。
“咳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突兀闯进来。
急匆匆跑进寝宫的孟浮生,只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再看咳嗽咳的眼眶通红,面色苍白的司马长离,表情格外难看。
大步流星朝靠坐榻上的人,轻轻拍了拍司马长离的背部,试图让他舒服一些。
“水。”
宫人连忙端过一杯水过来,孟浮生接过水杯,试了试水温,正好。
“阿离,喝水缓缓。”
司马长离点了点头,任由他服侍自己喝水,一口水下去,司马长离感觉好多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
司马长离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好多了,孟浮生悬挂的心才稍微放下来。
放下杯子,目光如炬,一簇怒火冉冉熊起,扫过在此所有宫人。
疾言厉色呵斥:“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阿离染上风寒,吹不得风,怎么还敢开窗,本王不过是离开一会儿,就整出这么一出,看来都活够了。”
话音未落,殿内所有人吓的浑身哆嗦,齐刷刷跪下,像是机械般异口同声喊着“奴婢罪该万死,子阎王恕罪。”
见状,司马长离连忙道:“子阎,别生气,与他们无关,是我想透透气,这屋里闷的慌,你又不让我出去走动,只得开窗通风,不过屋里碳火足,足够抵挡。”
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撒娇来的恰当,声音温温柔柔,加之风寒未愈,嗓音略带沙哑,昔日君王气势弱化七七八八。
精致的脸庞中杂含倦色,妥妥地病弱美人,让人不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一颗真心都捧到他的面前,不顾一切答应他所有要求。
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和眸中恳求,孟浮生心里一紧,刚刚还疾言厉色的表情刹那间被击溃不成模样,连带声音温和了不少。
可一想到一场风寒整整一个月,还不见起色,有时候还加剧,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
若不是他知道阿离已经服用过幽灵草,师傅也说治好旧疾,只是常年疾魔缠身,身子总归比不上常人,还须慢慢调养,他都怀疑是不是这是哄骗他的话。
每每望着宛若将死之人的人儿,孟浮生总是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稍微软下来的心思便强硬些,苦口婆心哄:“我知道委屈阿离,可这都是为你好,等你好些了,我再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说到此处语气更加温和些,不着痕迹转移话题“听闻丞相府的腊梅开了,我已派人去丞相府讨要些,到时就放在这屋里,正好配我最近新寻的话本子,倒是你一边欣赏梅花,一边听我讲话本子,多好,有利于身心修养。”
司马长离默了默,倒也没有强求,只是不情不愿闷声应“嗯”了声。
随即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是把本王当小孩哄!”
正吩咐宫人将窗户关上的孟浮生,闻言,嘴角不由上扬起来。
侧了侧身子,刮了一下司马长离鼻尖,用只要俩人才听到的音量亲昵道:“不是哄小孩,是哄夫人。”
唰地一下,司马长离脸颊不受控制红了下来,就连脖颈也染上几分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