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国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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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离饶有兴致看着眼前的一幕,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年轻人就是之前在门口想要找他们麻烦就被他自己人拦住的那人。
那边还在不依不饶闹着。
“你赔得起吗?你知道我这身衣裳值多少钱?我这可是软烟,有市无价;你赔的起吗?啊!”
刷的一下,小二脸色大变,灰白灰白地,瞳孔骤然紧缩,满是震惊和惶恐。
来这里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戴面具,之所以戴面具,是为了确保安全和隐私;在这里做生意的,以及做事的,大多数都没有戴面具。
小二的反应,在其他人看来,除了同情,就是惋惜。
原本蠢蠢欲动想要上去帮小二说话的人,在听到软烟,也歇了心思。
他们可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得罪一个随随便便将上万两黄金穿在身上的人。更何况,软烟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得有这个实力。
由此可见,谁还敢去得罪。
余跃听到是软烟,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那可是一尺价值千金的软烟,那这件衣裳岂不是要上万两黄金,他就是几辈子都挣不来,怎么赔的起。
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薪俸高,一个月十五两银子,现在没挣多少,反而负债几十万两白银,这就是把他杀了也不值这点钱。
腿脚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因害怕,导致身体都在颤抖哆嗦。
欲哭无泪“公子,我我我实在赔不起,我在这里待了好几年,积蓄也就几百两,实在赔不起,要不,我给公子当牛做马赔罪······”
“谁稀罕你当牛做马,想当本公子的奴隶你还不够资格;要不,你用命来赔,怎么样。”嘴角勾起邪恶一笑,提议。
可谓是嚣张跋扈之极,心肠歹毒。
余跃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只有自己一死,才能罢休。
其他人也被男子的话给震惊住了,都看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好歹毒的心;尽管表现不满,但也不敢言。
可是他不想死,不甘心。
谁能救救我!帮帮我。
余跃不甘在内心大声呐喊,目光环视四周,企图能有人能帮他。
然而,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余跃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绝望慢慢吞噬他,没有一丝希望的光亮。
就在绝望之际,眼里的光亮彻底熄灭之时,他突然对上一双充满玩味,深不可测的修眸。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可以帮他,求生本能让他发出求救。
“公子,帮帮我,帮帮我,只要能帮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什么都可以。”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过去了。
司马长离没想到,有朝一日看个戏,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面对所有人投过来的目光,司马长离没有丝毫荒乱,显得无比的淡定,漫不经心倒了一杯茶水,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不迫小口小口品尝。
男人见他没有多管闲事的举动,回过头怒瞪了余跃一眼,狠狠踹了他一脚。
眼神发狠:“你以为求救就能管用,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来人,把他砍了,给本公子的衣裳赔罪。”
话音刚落,男人身边的侍卫,刷的一下,利剑出鞘,明晃晃的兵刃格外夺目。
“公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能救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看着悬在脑袋上的剑,再看没有半分动静的司马长离,余跃彻底绝望了,涕泗横流。
心有不甘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就在利剑落在余跃身上的千钧一发之际,说快也不迟,伴随着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侍卫手里的剑被弹开了,连剑带人都退了好几步。
仅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变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心头大震,他们都没看清是谁出的手。
“有什么事,好好说就行了,何必动刀;别因为一点小事,而添加一条人命,让双手沾了鲜血,多不好,你说是吧。”
司马长离突兀出声,打断了失神的人们。
余跃猛然睁开眼睛,见他出手了,眼里迸发出希望的明亮。
反应过来的男人,见有人多管闲事,大怒。尤其是那句一点小事,什么叫一点小事,这身衣裳他可是省吃俭用数年积攒下来,然后动用好多人才弄到的,岂是一件小事。
这身衣裳,说是他的命都不为过。现在竟然有人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像揭过去,做梦。
怒火中烧,对着司马长离就是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家伙,你是不是想找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我连你一起收拾。”
鲜少被人威胁的司马长离,莫名觉得新奇,他现在格外好奇这是那个世家走出来的人,这么嚣张。
软烟刚出现的时候,只有达官贵人才穿得起,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当然,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得起;就管这样,还是有数不尽的人趋之若鹜,追捧。渐渐地,世人以穿软烟为荣。
据他所知,在千机能将软烟随随便便穿出来的世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再则年纪这般的,也不多;想到这,司马长离心里就有大概的计较。
“公子可是姓常。”
伸长脖子,得意洋洋说“当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历城常氏嫡系常扬,家父乃当今王上亲封银青光禄大夫;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最好识趣些。”
一副你最好不要得罪我的模样。
其他人也被噎住了,不是因为身份这件事,而是他自爆身份,在这里最忌讳的就是自爆身份。
看他的目光,从最初的厌恶到愚蠢。
真是愚不可及。
司马长离不禁摇了摇头,那常容怎么说也是个很有学识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愚不可及的儿子;要是他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是这副嚣张跋扈,会是怎样光景。
真是可悲,可叹。
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我与令尊倒是有些渊源,说起来令尊见到我,还得给我几分薄面;不若看在我与令尊的交情份上,饶了他一命。”
“滚蛋,别以为我会上当,随随便便来攀关系,小心我连你一起教训。”
常扬才不相信,这人八成是骗子,还想用他父亲来压他,想得美。
肯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你想要多管闲事,想要我饶了他,可以啊!前提你把衣裳赔给我。”
司马长离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区区软烟,你若是喜欢,等过几日,我让送几匹到贵府上,如何?说起来我今日穿的,也是软烟制成的衣物。”
说着,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子。
漫不经心的举动,处处透露浑然天成的清贵,一看就是大家所出。
这么一提醒,眼尖的人很快就看出了。
“还别说,还真是软烟。”
“又是一个行走的钱库。”
“啧啧啧,瞧那一举一动皆是贵气和气质,一看就是背景不简单的。”
“说不定,他真的和常容认识。”
“那跟喝白开水般的口吻,软烟好似大白菜似的。”
旁人的议论声也不避讳,让常扬心里动摇了。
刚才的那个侍卫,见此情形心里咯噔一下。
连忙走上前,附在常扬耳边小声说:“公子,对方看样子不像作假,说不定他真和老爷关系匪浅,要是将他得罪透了,怕是难以收场;更重要的是他身手深不可测,属下不是对手。”
听到他说不是司马长离的对手,常扬大惊失色,看司马长离的目光也变了。
从深信不疑到惊恐。
魏村的身上在府中可是佼佼者,怎么会有这般忌讳他,这个人究竟是谁。
而且,他刚才还猜出自己姓常,仔细想想,便觉得细思极恐,心惊胆跳。
想到之前他说过的话,更加心慌。
硬着脖子“看在你与家父的交情上,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语气也客气好些。
说完,忿恨又无可奈何撇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人,咬牙切齿不甘说:“算你好运,我们走。”
临走前,不忘向司马长离拜了一下。
动作虽然不是那么规整,但好歹给足了面子。
这件事差不多翻了篇。
余跃连滚带爬到司马长离跟前,跪着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从今日起,小的就是公子的人,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说着,又嘭嘭嘭磕起来,不一会儿,额头上就青了。
“行了,你先解决好自己的事,再来鸣轩居找我。”
话音未落,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径直穿过他,背负着手走出客栈。
余跃怔了一下,心有余悸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目送他离开。
这一刻,他暗暗发誓,只要用得上他的时候,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完成。
收回视线,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他清楚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他也不怪他们,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去得罪其他人。
整理好情绪,余跃干脆去找掌柜,把这这份差事辞了。
打定主意,他当机立断就去了。
漩涡中心的当事人都走了,这件事就结束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客栈又恢复最初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已经将周围情况查勘差不多了,司马长离直接打道回府。
“阿离,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快疯了,一觉醒来,你就不在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还没进门,孟浮生一下子蹿到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焦急说。
“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吗?看!这是我回来时特意给你买的,你不是最喜欢吃吗?味道和天乙的相比,应该差了些。”
孟浮生一点也不客气接过去,大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炒栗子。”
刚刚兴奋不到半秒,他强压住心里的激动,板着脸。
“别以为一份炒栗子就想哄好我,从实招来,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一定如实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们先进去。”宠溺哄道。
“这还差不多。”
挽着司马长离的手臂,边吃栗子边进去。
回到房间里,司马长离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他,没有半点隐瞒。同时将来这里的前因后果也都告诉他。
孟浮生一听,这里事关整个千机安危,整个人就不好了,直囔囔要虞兮好看。
“阿离,你放心,那劳资虞兮真可恶,三番五次作妖,给你使绊子;两国相争,本就是成王败寇,输就是输,哪里还搞这么多小动作;多跟流域学学,不好吗?”
虽然很讨厌单萧,但和虞兮相比,他更讨厌虞兮;单萧虽说变态、凶残了些,好歹识趣,守信用;吃了败仗,说撤兵就撤兵,麻利得很。
哪里像虞兮这样,暗地里使绊子,先是联合流域以及阿离的胞弟司马长尧,差点把千机整没了,后面又说服和王司马泰谋反,现在又整出这一遭。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做事一套套的,让人防不胜防。
他这番言论,在司马长离看来,极为幼稚和单纯。
抚平他紧皱的眉心:“你想的太简单了,国家之间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我与她不单单是表面这般;我和她之间存在太多问题了,国恨家仇。虞兮怎么说也是我师姐,我杀了他夫婿,害她国破家亡,骨肉分离,换做任何人,都会恨不得杀了仇人,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我师傅说过,他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收了两个了不起的徒弟,个个风华绝代;同时,他也说过,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了两个了不起的徒弟,眼睁睁看着我们师门相残,却无能为力。”
“因为这件事,我与师傅的关系几乎降到冰点,如果不是安安的存在,恐怕我已经不是师傅的徒弟。”
说到这里,司马长离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他真的不想再听所谓的祖训,见过太多生死,回头看去,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孟浮生见他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迷,连声安慰:“阿离,别不高兴,你还有我;再说了虞兮夫君是死于战乱,并非你所杀;虞兮我会想办法对付,尽管我知道我现在不是她的对手,但我不会再让她伤害到你。至于师傅哪里,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到时候让他出出气就好了。”
司马长离忍俊不禁笑出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