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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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紫竹林里等了七天,天空好像也在感伤我的失意,安静的下起了雨。
一柄油纸伞挡住落下的雨丝,我抬头空茫的看向天空。
倒在雨中的时候有一丝解脱,绝望了也好。心沉到底后便不再担心会往下沉了。
梦里,我闻到了梅花的芬芳。
落梅中的孩子静静望着我,喜悦的哀伤,而后,一声叹息。
心被这声叹息敲得生疼,有些东西不该忘记而我却忘了,只余下淡淡的影子和太息着的忧伤。谁比谁伤悲,谁又比谁无情。
我手上的红梅印记渐渐清晰起来,花瓣已是如血的残红,只余一片还是淡淡的颜色。
红梅印记不时的灼热让我感到一个很熟悉的靠近,也许我和他的距离太过遥远,淡忘了,只留下支离破碎的残念。
我从未计较顾青溪的过往和现在这些杂乱的纠缠,每个人都有过去,包括我自己。我不是个健忘的人,却忘了,曾经很彻底的忘记,浮出来的片段日渐清晰,感觉有个人在等我,等了好久。我自己却迷失了,迷失在那个初春的深谷,醉在那个绝艳哀伤的笑靥中。
我的爱情还未开花便已开始凋零。厉家的人得不到爱,姑姑说爱情来时要记得珍惜。我一直记得,所以不管顾青溪眼中的我是厉心月还是傅婉情我都没太过计较。幸福离我那么近,近到不真实时我还是清醒的可以看到它即将破碎,我试着去抓牢他,发现那根本就是别人的,只是遗失了,恰巧被我捡到而已。
我已记不得过了多久,只是每天晚上望着月亮,看着它由圆转缺、由缺又渐渐变圆。似乎听到破月一声声呼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好远。
破月幽蓝的眼里含着晶莹的泪,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泪珠陨落,湿了我手心。伸出手为他拭去残留在脸上的泪痕。一个笑靥荡漾开来,亦如雨后红莲。
“我医好了你,而你却更悲伤……如果全心爱一个人换来的只是伤害,为什么,不懂得放开。”
破月的拥抱很紧,我不喜欢这样的接触,只是真的很累,累到失却了推开的力气。
破月说这朵梅花印记是他师门的‘忘情’,由至情挚爱之人所种,种下自己的情种,他们的情便封印在这朵梅花里,忘记彼此,各安天涯。这朵梅花会转为血红,是因为你爱上了其他人。当最后一瓣花瓣也转变之时,你会开始忘却,忘记曾经的事,忘记曾经的爱。然后记起种下的情,回到最初忘情的那一刻。
“如果不曾爱上其他人呢?”
“‘忘情诀’练至第十重,‘忘情’自解。否则,便是情薄缘浅,相忆无期。”
“有解吗?”
“有,血魄啊。斩断过去,只留现在;还是忘了现在,找回过往。我给过你们选择的机会。将血魄给顾青溪是我的选择,送你血魄是因为不想你忘了我,将血魄给顾青溪是想让你忘了他。过去、现在、将来,你都不可能爱上我,忘了,我们再重新相识一次。我无所谓。。。”
破月说得很淡然,也许,遗忘也是一种解脱。“多年前,我手心也有一颗梅花。‘忘情诀’练至第十重的时候,我记起了所有,却只找到一座孤坟,还有她的遗腹子。她手中的梅花始终是淡淡的颜色,她有随她殉情的丈夫和乖巧的孩子,她的一生,短暂而幸福。”
我在他眼中又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太多往事不堪回首。不管怎样的坎坷人生,回首时,不过寥寥数语。
破月的离开似乎是为了让我这段将落幕的情缘画上一个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