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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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昼冬一摆手抄起陶杯猛往嘴里灌水,见底后她‘啪’的放下杯子,粗鲁的用手一抹,“说吧,杀什么人?在哪儿放火?怎么分帐?”
    夜一和浦原先是对望一眼,然后夜一肃穆的开口,“我希望隐秘机动总司令的位置重归四枫院家。”
    昼冬听罢不发一言,不知沉寂了多久,终于轻笑出声,“我!?堂姐什么时候又开始重新摆族长的架子了?”攥起微凉的双手,抬眼审视面前的前族长。夜一对此不以为意,洒脱的裂嘴朗笑,耀眼夺目,“这些就不要去计较了,已经甩掉的烂摊子谁还会回头啊!”说到这儿,夜一倏然直直逼视昼冬,不怒而威的气势油然而升,让面对的人几乎无法反抗。
    “四枫院昼冬。隐秘机动总司令还有“刑军”总括军团长一定要是四枫院家的,不然,没有意义。”夜一冷漠的开口,“懂了吗?没有意义。”
    昼冬垂下眼帘,低声嗫嚅,“太狡猾了,堂姐。”
    “恩?”夜一闻言皱眉。
    “我说你太狡猾了!”昼冬睁目投射出明亮的视线,目光灼灼的朗声,“把甩掉的烂摊子硬扔到分家的我手里,这不是狡猾是什么?退位让贤?千万别说这种话,我相信可能连你自己都不信。”
    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浦原在旁如同看戏似的扇着小扇,一点都没有想要干涉的趋势,悠然自得的看着两个四枫院家的你来我往。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喽?”默然过后,冷然的问讯豁然而出。
    “这是[族长]的命令吗?”昼冬叹息的反问。
    夜一听闻挺直身子扯出笑容,危险的眯眸沉声,“如果是呢?”
    昼冬抽腿正襟跪坐,双手伏地,身体前趋,弯腰恭敬道,“是!四枫院昼冬谨遵指令!”
    隐秘机动总司令?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团长?
    昼冬无奈的咬咬下唇,这个碎蜂可不是好惹的主,尤其是那股干架杀人时的狠劲,光想想就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碎蜂原名梢绫,她是隶属四枫院家的下级贵族‘蜂家’的子孙。她的家族代代以处刑和暗杀为生,实质上有点像忍者。梢绫在加入刑军之后继承其曾祖母‘碎蜂’的称号,说起来这个称号似乎很是了得,虽然不太明白它的真意,但对于‘碎蜂’的继承其实是一种时代精神的继承,当然,梢绫本身就很出众,没有辱没‘碎蜂’这个名号。
    思索到此,突然联想到她那手干净利落的‘雀蜂’,昼冬又是浑身一冷。据说那是一种二击决杀,好象只要在同一个地方给予两次攻击,无论你是大罗神仙还是小强都必死无疑。
    恩……从这种人手里争总司令和总括军团长?
    出门时浦原莫名其妙的诡异笑容让昼冬无所适从,他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昼冬,千万不要妇人之仁,你堂姐是不会为你去收尸的。记住哦,掷之死地而后生……”
    这个夜一还真是看的起她。
    哭丧着脸:前途多灾多难哦!
    “你知道“刑军”总括军团长的位置是怎么继承的吗?”
    “……”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难得看到这家伙会出现错愕的表情,虽然可惜但昼冬实在是无心欣赏。
    等了半天,对方终于回答,“不是很清楚……”
    “是不是和番队队长的承袭方式雷同?”
    朽木白哉停下步伐侧身,看着昼冬的面孔道,“四枫院家应该比我清楚。”
    听着他没什么起伏的声调,还有冷冷的处事态度和矜持傲慢的待人方式,昼冬冲口而出,“你这样不累吗?”把自己圈在围墙里。
    朽木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挑起一边眉毛,昼冬敷衍的摇摇头,“没什么,什么意思也没有。”引导这家伙的喜怒哀乐不是她的天职,她是龙套她很清醒,等哪天朽木真正的救赎者出现,她四枫院昼冬就能功成身退了。
    “既然你不太清楚那就算了,今天的午饭很好吃,耽误了您的时间真是对不起了。”昼冬按照古礼朝他深深鞠躬表示感谢,“那么,请您走好。”
    默默扫视了她一眼,白色的法披迎风而起,刮过昼冬的眼角飘然而去。
    昼冬直起身,渐行渐远的身影依旧挺拔,仿佛为了托起什么似的被支撑着。刚强的、冰冷的、淡漠的、坚硬的,还有寂寞的……
    呼的一阵凉风穿过狭长的廊道冲向远方,无数粉色落樱如雨点般纷纷而下。
    如同迎接帝王的凯歌,为了那高墙内的孤独王者,还有,他身后用名誉和教条堆砌起来的朽木王朝。
    鼻子忽然一酸,赶紧调开视线,转身,离开了那里。
    在静灵廷,只要你有本事,就能成为上位者。当然,期间不乏踩着鲜血和头颅站到顶端的人,比如更木剑八。
    身为十一番队队长的更木剑八是护庭十三个队长里的异数。他不会卍解、喜欢厮杀、没事拔刀挑衅别人更是他的强项,甚至,他叫不出斩魄刀的名字。
    就是这样一个狂徒,在全队所有人的面前宰了十一番队的前任队长而登顶坐上队长宝座的。说起来,成为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条件有三:
    第一种,包括总队长在内的以及在任队长3名以上的见证下,合格通过队长考试;
    第二种,有队长6名以上推荐,再获得剩下7名当中3名以上的承认的;
    第三种,也就是更木剑八实行的,在200名以上队员的见证下,单挑现任队长而将其打败。
    其实,最后一条并没有强制规定单挑结果到底是打败还是打死,但是更木的确是把人家宰了,难怪东仙要会对他这么反感。
    砍人时全凭杀气和欲望的疯子怎么可能做的来点到为止,那名队长也许早有觉悟了也说不准。
    “更木队长当初想宰了前任队长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昼冬在每月送杂志的工作中接触到了更木剑八,并随性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怎么想的?恩……”更木皱眉思忖。
    其他的队员早就在昼冬甩出问题时就傻了,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贴着墙角。而完全不怕死的草鹿一下跳到桌子上与昼冬平视,欢快的道,“其实小剑早就想宰了,在刚入队的时候。”
    “是吗?”更木怀疑的问。
    “是啊!是啊!”笃定的点头,粉红色的小脑瓜不停的晃。
    “恩,说起来好象也是。”更木剑八突然间仿若上了发条似的兴致勃勃,右眼上的黑色眼罩犹如吃人的黑洞,黑漆漆的吞噬着目光,他接着道,“那家伙一点本事都没有,还一天到晚罗罗嗦嗦、罗罗嗦嗦教训人,看不惯这样又看不惯那样,我一时心烦想让他闭嘴,就决定去砍了。谁知道那家伙一点都不经砍,让我根本兴奋不起来,真是没劲。”说完,还一脸意犹未尽的阑珊模样。
    “怎么,”更木突然回转视线,感兴趣的投射目光,“你想砍你们的队长了吗?”
    昼冬被他问的抽回了思绪,然后在一屋子人紧张而又期待的屏息目光中眨眨眼,“这个嘛……是还是不是呢?”
    又过去了七天,这天夜里月亮特别的晃眼,昼冬带着一包小点心跳到番队寝楼的屋顶附庸风雅。
    在前世,她对赏月这种娱乐活动一直不怎么感冒,倒不是因为她没时间,而是她看不懂。一个圆球挂在天上有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是有点天文知识或搞专项研究的看看倒也应该,因为能对上面那些坑坑洼洼的说出一二,但像她这样的平头百姓抬着脑袋、仰着脖子看一个黄盘子实属无聊。
    可是不知怎么,今天的她偏偏就被这明晃晃的月光吸引了,头一回,她想做做千百年来古人流传下来的望月思乡。
    要是有大闸蟹就更好了,啃着点心,昼冬心里暗自嘀咕。倒身躺在冰凉凉的瓦砖上,弯弯的上弦月让昼冬想起了前世的父母、朋友、同学,想着想着,眼睛朦胧起来,酸涩的情绪翻涌出心,嘴里开始小声的唱着——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星已稀,请明月带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夜色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
    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寂寞苦孤零。人隔千里无音讯,却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慰离情……”
    刚抒情没多久,昼冬突然扼住歌声嗤笑,“又是回来探亲吗?”
    朗朗夜色中,四枫院夜一出现在风里。昼冬懒懒的转移视线,“虽然是自己家,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不愧是‘天赐兵装备’的四枫院家,堂姐手里的宝贝就是‘天踏绚’吧,独一无二的灵具,可以飞天。”
    “是啊。”夜一扬扬手里的灵具,“没想到你知道。”
    动画里看的。这话昼冬当然不会老实交代,她翻身站起,走上前想仔细瞧瞧‘天踏绚’,夜一如同呵护妹妹的模范姐姐似的纵容的放开手,她把‘天踏绚’交给昼冬的同时开口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昼冬的视线丝毫不离眼前的新奇玩意,她耸耸肩回答,“快了。”
    “这答案是我想要的那个吗?”
    性子变急了,莫非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思虑至此,昼冬叹口气把手里的东西交还,耐心的说:“这杀人放火的勾当一般都是有理由的,我考虑这么长时间还不是想酝酿一下情绪。人家扒手都还有段走上不归路的心路历程呢,难道就不许我也弄段历程垫垫底?”
    闻言,夜一就着月光打量她,在其复杂的目光中,昼冬走上去拍拍她的肩膀,“堂姐,虽然不甘心,但我是四枫院家的人。”在满天星斗的注视下,昼冬漾起苦笑,“而且这是族长命令嘛!”
    夜一慢慢拉回目光,在转身离去时,表情有些哀伤。
    垂目沉思。昼冬不发一言的站在角落,仿佛一具蜡像。
    “最近你话很少,怎么了?”松本乱菊奇怪的低头,“身体不舒服吗?”
    昼冬毫无警示的突然抬起头,乱菊呼的一下被吓的不轻,赶紧抓回快掉落地板的披肩,不解的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队长们出来了吗?”
    “啊?哦,还没有,等一下,出来了、出来了,我看到我们队长……唉?你去哪儿?”
    乱菊不明所以的看着昼冬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穿过几名副队长和队长后,突然在一人面前跪下,被跪的人不是浮竹,更不是总队长,而是第二番队队长碎蜂。
    碎蜂似乎被这突发事件吓了一跳,但马上镇静下来。只见昼冬恭敬的低头说了一些话,然后便不再开口,仿佛在等待什么。一旁的副队长大前田希千代倏地张大嘴,连手里的零食滑到地上都顾不得了,而碎蜂却只是安静的交代了两句,闪身离开。呆楞的大前田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急急的追上去。
    附近的死神们一个个凝固了步伐,神情万千。只有更木剑八悄悄扯开了嘴角,好象早有预料,他肩上的草鹿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笑意。
    离的较远的乱菊赶忙走上去询问正忙着拉平衣襟的昼冬,“怎么了?你刚才对二番队的队长说什么了?”随后又小声的贴着她耳朵问,“几个队长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没什么。”昼冬摆摆手迈开步子,“这个静灵庭过于太平了,有时候刺激刺激心脏有助于防老抗衰。”
    看乱菊一脸的不信,昼冬扯扯她的衣袖道,“你不是说请我吃拉面的吗?如果反悔了请早讲,这时候还来得及找那个有钱的未婚夫蹭饭。”
    愣了一会,乱菊抓回袖子调侃,“白吃白喝的事你倒从来不忘!”
    踩着雾气,昼冬施施然的走进树林。
    “你来晚了。”碎蜂冷声的责难。
    “不好意思,有点摸不着北所以迷路了。”昼冬正色的道歉,“劳您浪费时间了。”
    冷哼了一声,碎蜂打了一记响指,四周霎时蹿出一圈人墙。黑色的劲装、黑色的覆面布巾,肃杀的眼神急于想把敌人碎尸万段。
    “想坐上“刑军”总括军团长的位置就得接受挑战。”碎蜂的话音刚落,黑色人墙冲杀过来。就在碎蜂的冷笑还未落幕之前,黑色人墙突然溃塌向四周散开,跌扑在地,无一人清醒。七横八竖的‘地毯’内,昼冬摆开架势挑衅的说道,“虽然[瞬神]只有一个,但不要小看了四枫院家!”
    碎蜂一个手起刀落,背后的斩魄刀被插进了土里,白晃晃的刀刃在淡淡的雾气中依旧寒的渗人。眨眼间,无数的黑衣人如浪潮般出现在视野里,黑压压的向四周覆盖。风暴中心的碎蜂眯眼狠厉的说,“我刚刚说过,想坐上“刑军”总括军团长的位置就得接受挑战。首先就是必须打败队里所有的人,军团长拔刀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昼冬死死的咬紧牙关。
    处刑演武!
    X的!此刻她非常想骂脏话,无数脏话不停的从脑海里飞过,包括以前听过的,自己骂过的,还有至今骂不出口的。简直就是一本现代脏话小词典。
    Shit!最终,她也只能以这闻名遐迩的洋骂草草结束了词典编修。
    险险躲过背后偷袭而来的劈掌,狼狈的滚到一边。冷汗不断浸湿后背,脸上多条擦痕被汗水腌的又刺又疼。再一次把夜一翻出来从内到外辱骂一遍,还是没敢咒祖宗十八代,因为牵连着自己。
    看着眼前倒下一个又来一个的没完没了,昼冬忍无可忍的拔出斩魄刀。
    “怎么?终于要始解了?”碎蜂嘲讽的声音随之而来。
    军团长的近身格斗一向被列为头条,所以碎蜂的斩魄刀一看便知是为近身格斗做辅助的。想嘲笑她?昼冬童稚的朝她做了个鬼脸,把斩魄刀向前一扔道,“怎么可能,压箱宝坻还给您留着呢!”
    只觉眼前光芒一闪,烟雾中,两个奇装异服的少年站在昼冬跟前。碎蜂惊愕的看着,然后喃喃,“具现化?”
    昼冬站起身点头,“没错,给自己加两个保命的砝码。”
    两个少年同时回头,同声同气,“主子,有什么吩咐?”
    昼冬旋身一脚蹬开右侧的攻击,朗声道,“跟着主子我把这些人全干掉。”
    少年们行如闪电的加入战局,一把掐上攻击者的脖子,“是!主子。”
    只闻‘喀’的一声,攻击者软倒在地。
    昼冬摇摇头,这两个家伙从来都不知道节制,所以才不愿放他们出来。但为了保命,这次只有仰赖他们了。
    两个身穿中国古代传统服饰的少年犹如出洞银蛇,绚烂的动作整齐划一,踩踏的步伐好象不在杀戮而是优美的舞步。看起来很美,可是血肉横飞。
    在耸人的惨叫声里,昼冬跳到碎蜂面前急急道,“叫他们停手吧。”
    碎蜂仿若突然回神般的一怔,随即死咬着下唇捏紧拳头。终于,在又一声凄厉中霍地拔出了地上的刀。昼冬见状立刻回头,“麒月双蕖回来!”
    唰的一下,两个少年在眨眼间归位,昼冬把斩魄刀握在手里,无奈的说:“您看怎么办?最后只有您了。”
    霎时,碎蜂抬起已始解的‘雀蜂’冲了过来。愕然间,昼冬只觉颈脖一阵异样,接着一只大大的黑色四角镂空纹覆在了皮肤上。
    昼冬倏地跳出攻击范围,用手捂上脖子。
    是[蜂纹华]。
    拷!
    麻烦了!这下麻烦大了!没想到这个碎蜂竟然动真格的了。
    [千万不要妇人之仁,你堂姐是不会为你去收尸的。记住哦,掷之死地而后生……]
    废话!她也想掷之死地而后生啊,可是照这情况大概根本就‘生’不起来了。
    此时的碎蜂全身发着白气,升腾的气旋把周身的东西不断的吹向四周。昼冬知道这个秘技,前任军团长夜一是最早的发明者,是用白打和鬼道结合的战斗术——瞬开。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碎蜂还没有完成它。这招[瞬开]是把浓度极高的鬼道与自身肢体相结合,从而达到攻击时鬼道随动作而爆炸,具有相当强的破坏力。因为高密度的鬼道聚集在肩背的同时会把肩背的衣服炸开,所以军团长的战斗服向来是非常省布料的。
    眯起双眼审视漩涡中的人,四周没有如同闪电般的白色链带,所以威力应该没有料想中的强。毕竟还是未完成体嘛!
    但是。昼冬思忖,尽管如此,吃一记可能还是会翘辫子。
    该怎么办?
    “怎么了?无技可施了吗?”碎蜂傲睨着眼前不停挣扎的人,那种眼神如同怜悯一只即将被捏死的蚂蚁般居高临下,仿佛早已预料命中注定将至的死亡。
    “四枫院昼冬——”自己的名字突然在身后被人唤起,昼冬不解的回头。这个决斗地点应该是保密的。
    只见更木剑八大咧咧的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在接触到昼冬的视线后,他高声道,“老爷子暂时解除禁令了。”昼冬愣愣的随着他的话语点头,解除禁令?那又怎么样?
    “所以,”更木懒洋洋的沙哑道:“如果你真想避战找死,那么先让我看看你的卍解。”
    瞪目与他对视,半晌后,昼冬笑吟吟的回答,“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已经学会卍解了!?”碎蜂难以置信的开口,那是只有队长级别的人物才会的呀。
    “我现在不是正在挑战队长级别的人嘛。”仿佛看透似的,昼冬说出这样的话。
    轻轻抬起刀刃,昼冬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宁静,一种死去般的宁静——
    “卍解!”
    碎蜂死死的盯着宛若莲花花瓣散去的斩魄刀,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子凭空响起,清脆、温柔、仿佛把整个身体包围住一般缠绵。不知何时,脚下踩的不再是泥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莲花花瓣覆盖地表,头顶上一轮弯月俯视大地。随着笛子的声源,两尊飞天凌空舞动,随着飞舞的步伐,大片大片的莲花瓣从头顶落下,绚烂的仿佛真有花香撩人。
    飞天渐渐包围住已泻去[瞬开]的碎蜂,轻轻柔柔的围绕着她,突然,笛声嘎然而止,飞天瞬间消散,无数的莲花瓣倏地如同裹布缠满碎蜂全身。
    “怎么回事?这是……这么回事?”在碎蜂惊慌的叫喊中,花瓣越缠越紧、越缠越多。终于,厚厚的花瓣把碎蜂从头到脚全部裹死,紧密的如同缠着粉色布条的人俑。地表的花瓣蒸腾而上,瞬间变成闪着白灼的钢针,昼冬宁静的笑着,仿若佛陀,“是你自己要逼我的,这个卍解不到最后根本停不下来。”说着,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轻吐道,“炼·化!”
    只听“啊——”的一声凄厉,所有的钢针同时扎进花瓣,红色的液体慢慢从细小的孔洞中流出,然后浸湿一地。
    昼冬幽幽的收回斩魄刀,转身后一愣,苦笑,“怎么样?各位还满意吗?”
    队长们不置一词,最后,浮竹站出来叹气道,“总队长正在等你。”说完掉头走开。
    昼冬冷着脸,跟了上去,不回头的离开了她的杀戮现场。
    Shit!
    “你他X的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野蛮的一脚蹬开浦原商店的店门,脆弱的木拉门应声倒地。昼冬上前一把拽起浦原喜助的衣角,一手指着墙角那位根本不应该站在这里的人,怒喝,“不是说好装装样子的吗?X的!我差点把老命丢了。”
    碎蜂难得嗫嚅,“是夜一大人叫我这么做的。”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
    雷电般的吃人目光立刻掉转方向,夜一流着冷汗拼命摇头,“不是我的主意,是喜助说既然要做,就要做到逼真,最好真到连自己人都相信。”
    “哦——说到底这个馊主意还是你出的!”
    “嘿嘿!”浦原喜助拉开昼冬的手,嬉皮笑脸的说:“不是很有意思吗?大家都娱乐到不是很好吗?”
    “好个鬼!”昼冬一把推开浦原,如丧考妣的哭喊,“你们两个倒是逍遥了,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变成我的责任了。是呀!大家都娱乐到了,连那个老头都也是。”
    “哦!?老爷子的动作很快嘛!”
    闻言,昼冬死命的瞪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谁知,人家根本不怕死的依旧扇着小扇子自顾自的说,“恭喜!恭喜啊!静灵廷的新队长诞生啦!”
    “隐秘机动新的总司令。”碎蜂不懂变通的提醒,然后是夜一,“还有、还有“刑军”新的军团长!”
    “啊——”昼冬惨叫,“怎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呢?”
    “真想亲眼到现场看看你的卍解,听碎蜂说很厉害。”
    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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