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微风起 第十九章 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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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救了我,杀了谁?”心中有些担心,他该不会对小蝶他们下手吧?而他看我的眼中明显带着惊讶。
余子期戏谑一笑,“救自己的夫人,何须杀人呢?”
夫人吗?听着他的语气,就是没办法保持冷静。自嘲一笑,那个冷静睿智的珊蓝完全不见了。不过,既然如此,就让我跟着自己的性子走一次吧。
无比优雅的往床边走去,媚态尽显。准确无误的往他怀中一倒,勾着他的脖子吐气若兰,“水儿想看看夫君的容貌,不知可否?”
余子期哈哈一笑,答应了我的要求。
伸手触到面具的那一瞬,心中忐忑不安,手也不自觉的颤抖。我在紧张什么?绝美的男子不见过很多了吗?英俊如墨书,淡雅如铭夜,阴柔如李溱,邪魅如黄长风,俊秀如李杰……哪一个不都是天子骄子,拥有绝世之才貌?为何会让人如此不安?
许是见我迟迟不去除他的面具,他有些笑意的握上我的手,笑着柔声道,“别担心,为夫虽算不上风流倜傥,但也……”
微笑着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在担心你的容貌,而是,心中那份隐隐不安的情绪。轻吸了一口气,轻柔的拿开面具。
卸下面具的刹那,笑容凝结,时间停止。
银质的面具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人也退出了一丈,泪水瞬间迷进眼中……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熟悉到让人心痛的面容。
“李、李杰?怎么会……”轻唤出这个名字,我不是在做梦吧?眼前的人,那面容,分明是他啊。
听了我的话,男子原本疑惑的神情被惊讶代替,一言不发的端坐在那。
“不,你不是李杰。”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静下心来的自己连忙否认。那个绝情的李杰,怎会在乎我是生是死?
“原来,你心心念念的李杰,竟然是这个样子。”有些嘲讽的笑声。
“心心念念?”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就算我如何叨念,他又如何知晓。
“你……”余子期看了我一眼,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你昏迷的时候,反复的念着那个名字。”
无奈一笑,告诉自己已经跟他两清了,告诉自己从此不再爱他。可是,背叛自己的是自己的心。看着那张九分相似的脸孔,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原来,我可以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自己。
“你早些休息。”余子期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冰冷如常的眼神,仿佛刚才的柔情是虚幻。不过也是,好像从第一眼见到他,他就开始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努力的让自己平复浮躁的心情,可是却越来越急躁。最后,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醒来时,是第二天的中午。无力的望着屋顶,不想起身。心中隐隐做出了决定。
“起来吃东西。你毒刚解,最好还是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耳中。嘴角一笑,乖乖起身来到桌边。自从离开静幽阁,似乎一直是和衣而睡的。
看着另一边坐着的男子,有些不解的开口询问,“为什么戴上面具?”
“我不想让你把我误会成别人。”他喝了一口汤,淡淡的说道。
直接伸手将他的面具拿下,看到他一脸的不满,优雅的微笑,“放心,我知道你是冷血神医余子期,不是李杰。虽然你们相貌相似,但是,气质跟身形是不同的。他多情又绝情,永远不会为谁停留……”越说越无力。
“看来,你对他……”余子期有些憋眉。
“放心,我知道我现在是余夫人,不是李夫人。”淡笑着打断他的话。对他什么感觉并不重要,反正他也不在乎。
余子期脸上浮现一丝嘲笑,却不回话。随意的吃了些东西,他伸手将雪莲递到一边的小白嘴边,就那么看着它吃。
“小白好像没什么精神。”随意的看了眼小白,随意的说着。
余子期脸上表情微僵,随后又一副没事样,只是我看到他看着小白的眼中有着心疼。他不搭理我,我也懒得开口。吃了八分饱后,见他也无再吃的意思,开始收拾碗筷。
“你还是好好照顾小白吧。为了救你,它差点死了。”说完,也不管我的震惊之色,拿着碗筷便离开了。
我呆呆的看着小白安静的吃着雪莲的样子,心中一阵疼痛。这小家伙……有些愧疚的将它抱进怀中,将雪莲放于手掌中递到它嘴边。小白依旧吃着雪莲,可是那份安静是那么的无力。
“小白,对不起。”轻轻的喃呢。小白好像听懂我的话,仰头看向我,然后往我怀中靠了靠。不由一笑,“小白,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好像你的主人不是我呢。我是个不祥人啊。你看,我身边的人,都会受到伤害。瑶衣如今都不知被我害成怎样了,小蝶失去了武功,我又差点害了你。”
小白发出“嗷”的一声,好像是哀伤一般。轻轻拂过它的皮毛安抚它的哀伤,心中却是暖暖的。
转头,却看见他轻抚门框,安静的看着我。回给他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可我知道,这份温柔却不及心中。
“子期。我叫水珊蓝,是炎国钥城人士,也是炎国的德妃。我不想隐瞒你。”平静的叙说着自己的身份。他始终救过我的命,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他不承认?
余子期平静的回到桌边,取过茶杯倒了一杯递给我,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见他对我的身份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也轻松不少。
拿着茶杯轻抿一口,一股淡淡的甘甜化在口中。秀眉微扬,竟然是菊花茶。只是味道不如瑶衣泡的好。放下茶杯,不在取饮。这茶,只能让我想起一些不想想起的事。
“这茶不好?”见我安静的坐着,并无饮用,有些疑惑吧。
“不是,只是好奇。这里应该不产菊花吧。”有意扯开话题。
他笑的随意,也没答话。不过既然被认为是神医,有些菊花也不足为奇,毕竟也是入药的物品。
怀中的小白不满的动了动,似乎在抗议这奇怪的氛围。
“你说,小白为了救我差点死掉,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小白虚弱的躺在怀里,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似乎早预料到我会问,子期很平静的解答,“雪狐的珍贵不仅在于它的血能解百毒,而且其数量也非常稀少。它,一旦有伤口就很难愈合,很容易造成失血过多而亡。”
“那为什么还要救我?小白它……”有些憋眉的看着他,怎么舍得让小白有危险?
“小白要救你的。”依旧优雅的饮茶,说的跟他无关似的。
嘴角不自主的浮现笑意,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对,小白救了我两次,我应该是白夫人才是。”小白听到我的话,也开心的动了动。
“你要失望了。”说的冷漠,却带着份得意,“小白是雌性雪狐。”听罢,只能伸手扶额。
两人无话,陷入诡异的沉默。
他起身拿着一本医书随意的翻阅,不时也会看下小白的状况。我也觉着无趣,见旁边有琴打算打发打发时间。
随意的拨弄着,是轻柔的曲调,只是曲中淡淡的忧伤不知他是否能听懂。不过,撇开曲意,曲子本身有让人凝心静气的效果,伴着曲子读书应该能事半功倍。
日子便在这样过去三天。
我左肩上的伤已经好了,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医术。小白也如之前般精神奕奕,活蹦乱跳的。这倒是折腾我陪它耍闹了。子期告诉我,雪狐寿命一般是五十,小白如今只有两岁,算是幼仔,还未成年。
这几天,跟他们相处的日子,总让我觉得这深林生活虽然清苦,却是安静的轻松的。宫墙里充满算计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我。
如往常一样的,洗漱过后,我和衣抱着小白睡在木床上。子期则睡在一旁的木塌上,这是三天前他用木头做的,应该说,这屋中的所有家具都是他动手做的。好奇的询问过,他却是一脸的平静,回答的也令人惊讶。他说:一个人生活了十五年,能有什么不会的。
也是那时,我知道了关于他的一点事情。他从小无父无母,是一个隐居于此的人收养他的。可是那人却在子期十岁的时候去世了,老者生前略通医术,也教过子期识字及一些药材的识别。子期靠着采摘药材勉强让自己过活,后来熟读医书,成了个大夫。
至于冷血神医的称号他没说,不过我想,应该是后来闯荡出来的吧。如今才二十五岁的他,已成名于世,想必之前过的一定很幸苦。
突然,子期起身,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从门缝中观察着外面。然后,子期退到了我身边,轻声在我耳边说:“寻仇的人来了,等会抱着小白在我身后。”轻轻点头。
看着他从怀中取出面具戴上,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到他眼中的寒意。
走出木屋时,周围已经被火光包围了。最前面,还站着三个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