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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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觉得这茶怎样?”
“恩,入口清香,回味无穷,不知是什么茶?改日我也去买些回去。”
“今年新摘的绿茶。”虞姬笑道,“如果尚合公子胃口,今后常来,虞姬定会为公子沏上一壶。”
“这可是寻常茶叶,想不到虞姑娘如此心灵手巧。”韩信见她泡茶的手法也是常见,不知怎么就可以以如此粗浅的茶叶沏出这样芬芳的茶来。
“公子说笑了。”虞姬拿出一副棋盘,摆在几案上,“趁着中饭还未做好,不如由公子指教一下小女的棋艺,可好?”
韩信看她一脸自信,也不愿拂了她的意。
“就如姑娘所言。”一撩衣袍,韩信不客气地坐下。
两人就以棋盘为战场,黑白两色棋子为士兵,厮杀了起来。虞姬平日里依着兵法摆弄棋子,也只能算是闲敲棋子伴疏雨,纯属打发时间,难得遇上如此高手,倒也能占了半壁河山。这次真真让韩信对她刮目相看。
“姑娘好棋艺,这局棋韩信只是侥胜,若姑娘多练历些,怕韩信也不是姑娘的对手了。”韩信原道虞姬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即使对棋艺有所研究,断断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故而在开局时只是引导,只算是局指导棋。谁料她步步紧逼,让自己不由得露出真本事,与之一较高下。奈何先前布局给她留了空子,后头虽是扳了回来,却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公子谬赞。小女知道开始时公子让着小女,这才让小女有机可趁,若是公子开局就苦心经营,小女万万不是公子的对手。”
经此一盘棋局,虞姬看得出,韩信此人无论是谋略还是武功都是上上之选,若他可以洞悉人心,知人善任,定是不下于项羽的将军。
“公子如此才华,将来必定封王拜相,列土封疆。”
“呵呵,呈姑娘吉言。”韩信知道自己现在所投非人,要在项羽手下得到赏识,估计很难。
“公子如今只是欠缺一个识得才华的伯乐和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公子等了这么久,再等一段时间又何妨?况且现在各路诸侯以项王势力最胜,若可以效力于他,风光自是他人不可比的。”
“姑娘好像对项王特别有情意,想来拉我下棋也是试我实力。可叹项羽自封霸王,却不如你一个小女子!”韩信不屑的说道。
“公子这么说,可是折杀小女了,小女愧不敢当。”
“姑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姑娘此番多次试探,到底是何缘故?”看着虞姬的面容,韩信忽然觉得有些面善。
“你,你竟然是虞姬?!”褪去原本的艳丽装束,眼前的女子并不像自己曾经远远望见的妩媚,难怪自己没有看出来。“请恕韩某眼拙,没有认出虞姑娘来!”
自己还奇怪怎么药庐的人个个对她如此尊敬,就连药庐主人也客气的叫她一声虞姑娘,原来她是项羽的宠姬。
“虞姬不是有意隐瞒,还望公子不要气恼才是。”
“能够得到当世第一美人的称赞,韩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气恼。”韩信心道,若可以通过虞姬让项羽重用自己,有何不可。
“第一美人?公子竟也是个风趣的人。”虞姬笑道。
“这可不是韩某说的,那日分封诸侯后,谁人不知虞姬?这伴在西楚霸王身边的女人,当然是第一美人了。”
虞姬嗤笑,这笑却透出一股凄凉的味道来。
“世人愚昧,公子却拿这个来取笑小女。现在项王帐下谁人又不知虞姬只是一个弃妇?”
“姑娘之前劝慰韩某,现在韩某也要对姑娘说一句,姑娘天生丽质又聪慧,现在和项王也只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不日项王定然接姑娘入府!”韩信可是不会看错,这女人,有这资本让男人为她疯狂。
“虞姑娘,吃饭啦!”小七从门外探了头进来,俏皮的样子让韩信也轻笑了下。
“姑娘身边的人倒是有趣。”
“公子这边请。”带着韩信到饭厅落座,几个人客套了一下就开始吃饭。
韩信夹了一口鱼,入口细滑,赞道:“这菜做得不错,这位小哥手艺真不赖。”
“呵呵,那是!”小七见有人表扬自己一张小嘴仿佛要裂到了耳根。
“可惜,不能尝到虞姑娘的厨艺,真是遗憾。”
说完,韩信发现一桌子的人表情诡异,小七更是嘴角一抽一抽的,一手捂着嘴,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似是一个忍不住就要喷出饭来。
虞姬一脸尴尬的样子说道:“这个,小女……”
“我说我说,”小七好容易咽下口中的饭菜,将手举得高高的,大声说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虞姑娘什么都好,可是让她烧饭做菜,那简直是惊天地动鬼神的壮举啊!”
“虞姑娘第一次煮饭,差一点烧了整个厨房,邻居还以为我们家着火了呢!”小七难得逮到虞姬的弱处,说得天花乱坠。
“呵呵,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也差得不远了。”王大夫也是一脸笑意。
“真是让公子见笑了。小女也不知怎么,好像和厨房八字犯冲,小时便是十指不沾洋葱水,本以为大了好些,谁料竟闹了大笑话。”
“哈哈,想不到虞姑娘也有不会的事,‘人无全人’这话说得倒是不假,。”韩信想起老家的妻子,感慨道。“还真是想念我夫人做的菜啊,那个叫做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大快朵颐啊。”
“诶,公子已经娶妻啦?漂亮么,比起虞姑娘来怎么样?”小七开始八卦。
“虞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拙荆只是山野村妇,怎么能和虞姑娘相提并论。不过,我韩信此生定不负夫人。想当初我贫贱之时,甚至受同村纨绔的胯下之辱,拙荆依然对韩某不离不弃,白天浣衣,晚上织布,供我苦读,这些恩情,韩某没齿难忘。”
“令夫人重情重义,公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天下人都以外貌来评人,其实,是虞姬不能和令夫人相比。虞姬羡慕公子,也羡慕公子的夫人,小女也想能和心爱的人相知相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天下最平凡也最难做到的事。”触及心事,虞姬不免感伤。
“好啦好啦。虞姑娘不是说过什么‘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睡觉的时候也不要说话’,怎么现在说得最多的反而是姑娘呢?”小七见不得虞姬寂寞的表情,而且也答应过郑君在他不在时要好好照顾她,出来打圆场。
“是‘食不言,寝不语’。”虞姬纠正。
“好啦,不就是那个意思。再不吃,饭可就凉了。”没读过什么书的小七在闲暇时也会让虞姬教他一些东西,这下想卖弄又丢了脸,只好大口扒饭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此后,韩信不时也来和虞姬相谈,谈时局也谈兵法,虞姬更是从这位将来的大将身上学到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