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君将何处?(落难篇)  第六十六章 暗定决心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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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话儿的人一怔,那扶着翠儿的手也跟着一紧。难道说他就这样让他走了吗?郦君玉条件反射似地拿着他那略带惊讶的眼神看向刘奎璧。
    四目相对时,郦君玉看到了那个人眼中所带的清冷与平静,这让郦君玉莫明地觉得有些失望。这么长久以来,他本以为刘奎璧应该像以前一样,用他那充满热情的眼神看着他,因为那个人对他的爱情是像火一般的炽热的,甚至时常能炽热地让他都情不自禁地跳入这个火堆,与他一起燃烧。
    他不是来寻他的吗?如今见到了为何会这般平静?他莫不是对他失了那份热情?那份爱意?如是想着,郦君玉的心儿跟着一阵揪痛,连动着带动了那受过伤的头部,那伤虽说已经愈合,却从此留下了病根,每当他情绪紧张时,他的头便会跟着疼痛万分。
    只是此时他不想让刘奎璧看到他这般模样,所以便硬生生地忍着,直至脸色苍白至毫无血色,额头的汗珠滚落如珠。
    刘奎璧的眼睛在对上郦君玉的那一刻起就不曾不离开过,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的心里又何止是感慨万千可以形容。
    这个人比三年前成熟了数许,也比三年前俊俏了数许,更比三年前削瘦了数许。可是这三年前,改变的又何止这些,三年前,他还是做女装打扮的孟丽君,三年后却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男人——一个女子的丈夫,一个快出世的孩子的父亲。
    刘奎璧尽量克制住此时心中的那分想冲上去拥住那个人的冲动,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心中一定藏有着太多的顾忌,三年前是,三年后就更多了。所以他只能让自己表现得更为冷静,这样才不至于让那个敏感的人儿对他这般敬而远之,虽然这样的确很难,但是他不想再像三年前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他要这个人,身与心俱要。所以他如今要做的便是淡定。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眼睁睁地看着那着那个人那额头的汗珠慢慢落下,刘奎璧的心痛得跟在刀上绞着一般,多想就这么冲上去,将他拥入怀中,但是他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啊,君玉。”方才还假装肚子疼的翠儿发现郦君玉异样,惊呼。忙着反手扶住身子越来越往下沉的郦君玉。
    于是众人又是一阵慌乱,但此次郦员外,没有旁若无人弃下这位尊贵的巡按大人于一边不顾,虽然担忧万分,但还是不忘在指挥着家丁等人扶着郦君玉先进房休息的同时,跟刘奎璧尴尬地解释着,生怕今日这样慌乱的场面会扫了这位大人的面子。
    “大人,真是万分抱歉,小犬这是多年前落下的老毛病,每每神情紧张之时便会头痛难忍。”说着便跟着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忧色,随即又一脸严肃地瞪了一眼一边被识破谎言的尚不曾离去的翠儿,责怪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肚子疼这样的玩笑能是你这样的人能开的吗?你明知君玉有这样的病根所在,怎可惹他这般担心?”说着便挥了挥手,示意翠儿也跟着下去了。
    刘奎璧抬眼看了一眼翠儿慢悠悠离去的身影,忙收拾起自己那满腹的担忧,故做镇定地坐了下来。他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毕竟现在的丽君身分特殊,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身分,恐会再次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看贵公子年纪尚轻,怎会落下如此病根?”刘奎璧装作淡然地问着。心内也顿时疑惑四起,方才观其样,那所谓的老毛病分明甚是严重,不然怎么的会有这般疼痛难奈的模样,想来这些年中定发生许多他不曾知晓的事情。
    “唉,这说来话长啊。小儿在三年前曾遭奸人所害,身受重伤,那时若不是郦郎中及时相救,想来我儿早就命已体矣,唉,这个头痛的毛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病根。除此外,我儿那肩膀也受过重伤,直至如今,每逢个刮风下雨的时候,他的肩也会酸涨难忍。唉,那群贼人真是该千刀剐。”说着话的郦员外还露出一副心痛与愤恨的表情。
    却原来这三年来当真发生了数多的事情,三年前显然便是那暗杀发生之时,想来此人是丽君无误。既然那郦员外口口声声地称为“我儿”,又见他态度诚恳,想来也是个真正疼惜丽君,爱护丽君的人。到此时刘奎璧心里即便是疼惜万分,但总算是悬挂在心中数久的大石块安全地着了地。尽管实在遭受许多苦痛,但幸好人还平安地活着。
    这郦员外看来是个良善之人,想来也没有亏待过丽君,这点从他方才那疼惜的神情,及他那声声的“我儿”中便可以看出。
    而且显然,丽君如今过得挺不错,家境尚好,上有良善高堂,下有有孕之妻。
    可一想到那个“妻”字,刘奎璧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一阵揪痛。是啊,他如今已是有了妻房的人了。
    “贵公子很像本官的一位旧识,只是该旧识于三年前失踪无影,今日在庙会上恰见贵公子扮观音的模样,像极了本官的那位旧识,于是便打算前来查看一番,却不料今日恰逢人公子身体不适,看来今日只能暂时做罢。”刘奎璧一边编说着来郦府的理由,一边试探着这位郦员外的真心。丽君如今的身分非同寻常,若让太后知晓了他仍存活于世的消息,想来定然又会招来大祸。方才听郦员外一番话,显然并未将丽君当成外人看待人,那是否也能继续为他坚守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显然在听到刘奎璧提到“旧识”两个字时,郦员外的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有些惊慌也有些犹豫。欲想开言又难以启口,其实这三年来,他跟他这位义子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他一直将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看待,可偏偏越是珍惜便又越是舍不得他离开。
    眼下这位大人说君玉你他的旧识,且是在三年这前失踪的,而三年前正是君玉来到他们的时候,此事太巧。心想着,若不是君玉的家人寻上门来了,而他也即将要失去这个儿子了?可是若当真是君玉的旧识,为何君玉要回避不愿见他?想来这其中定有着些许不可让人知晓的秘密关系。
    “敢问大人的那位旧识与大人关系如何?”郦员外故意饮下一口茶水,按捺住心中的丝丝疑虑,故装做无意地问。
    “我视他为知已……呃,情同手足!”刘奎璧本想说脱口而出”知已爱人”,却考虑到此时此地不合时宜便改口说了“情同手足”。
    听到刘奎璧的话后,涌现于郦员外心中有那些疑惑便变的更加的浓郁起来。心想,既是情同手足,情同知已,为何君玉会不想见他?
    记得君玉初来时家遭变故,莫不是这位大人便是那家遭变故的原凶?所以君玉要急着回避,不愿见他?一想到此,郦员外便一阵惊慌,但为了不外露自己此时的慌乱,马上又回身向四下吩咐:“茶凉了,换杯热茶来。”既而便面露笑意,做镇定状地继续与刘奎璧言道:“既是如此,我想该是大人认错了人,我儿一介小小平民,怎么会认识您这样的巡按大人?”
    刘奎璧没有怪罪郦员外的不诚实,反而觉得有一些安慰,看来这位员外值得相信。
    “我想我也是认错了,既然公子不是本官认识的旧识,那本官便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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