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君将何处?(落难篇) 第四十八章 杀手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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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小屋在昏黄的烛火中散发着温温的暖意,欲裂般的头痛让躺在床上的人神情恍惚。他不知自己此时身处何处?自己为何又会来到此处?他更不知道今昔为何时?
犹记得那日天高气爽,春光明媚,映雪见他的病体已渐有好转,便提议让他出外散散心,本来那远在京城的有关于皇甫少华的事让他一直忧心忡忡,他本也毫无心情出外游走,但听荣来说,城中的大谷场,经常会聚着一群来往于京城与昆明的之间的商贾,多数人也经常能在那方听到大多的关于京城之中所发生的大事。
皇甫少华抗旨拒婚的事,想来非同小可,想必此事早在京城之中人尽皆知,连日来,由于自身的病体无法出门,而荣来与映雪也忙于照料他,鲜少出门,因而已经数久都不曾得到有关于皇甫少华的最新消息了,于是便决定随着映雪出门走走,也好多打听一些有关于皇甫少华的事情。
未曾痊愈的身子即便是稍有好转,但却仍然无法与先前的身体相比。自从映雪知道他的秘密之后,为了怕被更多的人知晓秘密,苏映雪费尽了脑筋,原来他平常的起居除了映雪外还有荣来一起照料,但自从映雪知晓他的事情后,便独一人承担了所有照料他的大大小小事情,她甚至都不允许荣来靠近他半步。
他本想对映雪说,其实不必如此,毕竟这十多年他隐藏的甚好,若是他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口,恐怕她这个贴身的丫环至今天都无法识破他的真实身份。但映雪就犹如吃了称砣般不依,她说此事关乎他的性命,所以她定然帮他将这个秘密好好隐瞒至明年。
在苏映雪地帮助下,也在他自己的一致坚持下,他换上那本该属于他本身的男装,那会儿,映雪还强烈地反对他要穿回男装的事,原因是怕他这真实的身分就此被人看穿,那时的他权当映雪的担忧是一种多余的思量,却不知恰恰是他这般的坚持害了映雪。
那日,从城中的谷场转回家中早是夜深人静,原因便是在那方等待一位听说当日从京城回来的商贩,为了能听到最新的有关于京城的消息,他便一直在那方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幸好,功夫不负有人,总算等到了那个人的到来,也从那个人那里听到了京城之中发生的有关于皇甫少华的最新消息,虽然那些消息听起来还不尽理想,但是却让他知道了,京城的老臣就是否要保皇甫少华一事已分成了两派,一派力保皇甫少华,另一派却是力挺要治少华的罪,虽然这消息仍然听起来有些虚悬,但至少比他先前听到的那些有关于皇甫少华抗旨不尊,必死无疑的传言要舒心得多,毕竟在朝中还有一部分人还不希望皇甫少华死,也就是说,少华他至少还是一半生的机会。
在夜深时分回到家中,那种担忧的心境让他无法入睡,所幸那日正是每月的十五,正值月圆之夜,正好以赏月为借口,逃脱了苏映雪那因他身子还不曾完好为理由的唠叨。
不曾换下身上的男装,只觉得这般模样才是真正的自已。他这十几年来因这个身份不明的秘密受了多少的煎熬,他知道。他时常会想倘若他生下便是一个真正的女子倒好,这样他也就不用为了自己这个男子身分而不能接受自己所爱的人而痛苦,自然也不会害得皇甫少华落得今日这般生死难料的下场;要么,让他一生下来就不要为了不被那该死的所谓“劫数”所累,而以这般性别颠倒的模样,让他以他本身这个堂堂正正的男子之身生活于这个世上,相信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少华总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这般不惜性命地抗旨拒婚,毕竟一个男人是不会想到去爱另一个同样身为男人的人,想来少华当真爱他这个虚假的表象至深吧?
那么刘奎璧呢?他又做何解释,当他知道他的这个秘密时,还毫不犹豫地接受他,爱他,这种爱相对与皇甫少华对他的爱,又是何人更至深,更至诚,更至烈?
而他又更爱何人?那个即便知晓了他真实的身分后仍那般深情地爱着他的刘奎璧?还是那个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却毅然为了他抗旨拒婚姻的皇甫少华?他不知道,也不想割舍任何一方,就如同他终究无法舍弃“奎璧”与那个彩绘的小泥人其中的任何一样一般,他的这颗早就被多年来虚假的身分所同化的触犯了禁忌的心被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半,一半给了刘奎璧,另一半又给了皇甫少华。
其实像这样的他,根本没有资格爱任何一个人,因为他根本无法舍弃对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的爱,相对的,他也无法去一心一意地爱其中一个人,虽然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他该爱的人。
思绪万千,愁肠百结,须臾之间,那圆月早就偏离了正空,慢慢向东方沉去,却原来自己坐在庭院内已不知不觉地过了整整一夜。
未曾痊愈的身子倒突觉有些疲累,于是便起身打算回房休息,却原来那跟随了自己的多年的女子早就靠在庭院的石柱上沉沉睡去。
看着那女子安详的睡颜,他感慨万千,自从在得知他是男子之身后,苏映雪看他的眼神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知道那是一种隐藏着少女青涩的情窦的眼神,哎,又一个痴情的人。
正打算唤醒熟睡的人儿,却从偏房传来乳娘尖锐的呼喊之声,紧接着便见显然从被窝里刚起来尚还来不及穿好衣物的荣来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边跑还边大声地喊着:“小姐,你——快——走,有人——要——杀——你!”
苏映雪早就在听到**的喊叫声时就惊醒过来了,突然听到荣来的这些话语,心内早就失了主张,幸好慌乱中她还不曾全然无措,拉上显然有些不敢置信的孟丽君冲出了后院,一路狂奔。
只是一个弱小女子与一个病体还未痊愈的男人怎能逃脱掉那训练有素的绝顶杀手,才跑至护城河旁,那一行三人的黑衣人便举着刀朝着苏映雪砍去,孟丽君一惊,不是说要杀他的吗?怎么这些人又挥刀向着映雪去了?
心下别无他想,便用上了小时皇甫少华教于他的那点少得可怜防身之术一把挡开了那黑衣人马上要落于苏映雪身上的刀,随即,孟丽君也因他那突然强力的回击而将自己震得跌坐于地上。
但一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些杀手们,他不知道何时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有人要杀他?上次是,而这次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