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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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公子既然知道此人,或许就有机会了。”他们知道所说何人,必定了解那人,当真有机会救活他。
“他一定会医的!”宇文炫棨自信十足,筠筠的忙,尹大哥怎会不帮。
“我去找马车。”独孤烨自觉地走出药店,寻来了一辆马车,以墨尘现在的情况,只能用马车赶路了。
“我一人前去便可,你们还是回长安吧,婼媛和巧妹需要你们照顾。”他们帮的已经够多了。
既然她决心已定,宇文炫棨和独孤烨也就不再对筠筠说什么,“‘童家村’,日夜赶路,务必在三天內赶到!”宇文炫棨交代车夫地点,给了双倍的车钱,让车夫日夜兼程,至于墨尘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一股暖流缓缓从掌心流入心房,颠簸的道路使得马车晃荡,墨尘觉得浑身不适,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邺筠筠!她正在用真气替自己续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滑下,原本红润的脸颊现在显得略微苍白,只见她的睫毛轻微翻动,墨尘知道她即将张开眼睛,忙闭上了自己的眼,他并不希望邺筠筠知道自己已经醒了。
邺筠筠张开眼睛,见墨尘还是昏迷着,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轻轻地扶墨尘躺下。望着这张熟悉的脸,不自觉地摸了上去,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输了两天的真气,也不见墨尘有所好转,但是……至少能保证墨尘撑到‘童家村’,只要找到尹大哥,他就有救了。想到这儿,邺筠筠也就觉得心安了,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马车因山路不平,突然间左右剧烈摇晃起来,邺筠筠便觉得体内气血翻腾,五脏六腑犹如烈火在烧一般,一口鲜血一瞬间吐了出来,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专心运功打坐,调节内息,好让自己也能够撑到‘童家村’。而这一幕,墨尘是亲眼瞧见的,她真的是那个为了名声而抛弃他感情的人吗?如果是,为什么现在要不顾性命的救他?一时间,他也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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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棨!”宇文凌见到儿子回来,立马上前去,他可总算回来了!
“爹!”爹怎么不在书房,像是在等他。
“你可回来了。”他回来就好,可是……怎么就他一个人?“筠筠呢?不不是找她去了吗?”
“路上出了点事,筠筠暂时不会来了。”奇怪啊,爹怎么这么在意筠筠有没有来?“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哎——你走后,婼媛便回娘家去了,原以为筠筠来了能陪陪她,这下……”他对这个儿媳妇比自己的亲儿子还疼,有时宇文炫棨都在想,到底谁才是爹生的,这也不能怪宇文炫棨乱吃醋,这能怪这宇文凌太偏心。
“我这就去接婼媛回来!”嘴上虽然说得无奈,可心底也是十分乐意的,算算也有好久没有见婼媛了,真想立马飞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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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回来啦!”舒巧多日未见独孤烨,真的很想他,也不管是否有下人在场,上去就是亲脸拥抱。
“巧儿!”独孤烨可没舒巧这么没分寸,温柔地推开了舒巧,“有人在!”还怕她生气,只能解释下,因为经验告诉他怀孕的女人不能惹。
“哦。”算了,现在不能亲,那就等回房慢慢亲,“师姐呢?”怎么他就一个人回来?该不会师姐留在婼媛那里了吧!
“路上来时,遇见了一个人……”恐怕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他的小妻子就会给他点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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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童家村’到了。”马车轻拉缰绳,停住马车。
“麻烦大哥去打听一下尹翊暄——尹大夫的住处,再送我们过去,可以吗?”邺筠筠拉起帘子一角,面带微笑的说道。
“没问题!姑娘你在这儿等会儿,我这就打听去。”车上的姑娘貌似天仙,脾气又好,虽然三天来没说过什么话,他却也明白这位姑娘重情重义,为了车上那位公子竭尽全力,大概是她的心上人吧,哎——也就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这么好的姑娘。
没过多久,车夫便打听到了住处,驾着马车送邺筠筠前去。想想也是,既然尹大夫是大名鼎鼎的神医,这个村子又不大,随便问一人就知道了。
到了‘莫药坊’,车夫帮着邺筠筠将墨尘扶进了坊内,才刚将墨尘安置好就听到一个女子说:“今日到此为止,若要看病,请明日再来!”明摆着下了逐客令。
“什么!我们可是等了很久的,明日再来,这怎么行啊?”一个粗犷的男人扶着另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叫嚷着。
“姑娘,我老伴病得很重,也许撑不到明日了,求求你行行好!”一个老大爷哀求着。
“我家公子的规矩,你们来求诊之前便已知道,请回吧!”女子说一不二,多说无益,转身便要离开。
‘莫药坊’里的人都知道尹大夫的规矩,没办法,只能先回去,明日再早些来了,“姑娘,这可怎么办?”车夫听到大夫不医了为她担心起来,想那日那位公子让他务必在三天内赶到,怕是这个受了伤的人撑不了多久,现在还要多等一日……
邺筠筠知道他的好意,感激一笑,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叫道:“欣儿!”刚才不开口是因为顾及到尹大哥的规矩,自己晚到,若欣儿带她进去了,怕是坊里等着医病的人要不依不饶了。
有人在叫我?好熟悉的声音……欣儿转身看向右边才发现原来还有三个人在,仔细一看才认出叫她的人是谁,“邺姐姐,你怎么来了?”兴奋地挽起邺筠筠的手臂。
“我来……是求医的。”看着她们俩那股亲热劲儿,车夫才知道她们是认识的,那就好办多了,难怪刚才姑娘一点也不担心。
求医?这么一说,是发现邺姐姐的脸色不大好,“啊!邺姐姐你哪病了?快进内堂让公子看看。”边说边拉邺筠筠往内堂走。
“不……不是我,是他!”用目光示意要救的人。
顺着邺姐姐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椅子上昏迷着一个人,但当看清那人的相貌后,惊吓到了,“冥……冥魊圣君!”为什么他还活着?
看来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把他当成了萧大哥,呵!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叫墨尘,不是……萧大哥!”说到这儿,邺筠筠的眼神落寞了。
欣儿顿了会儿,就说:“先扶他进去吧。”既然邺姐姐都说了他不是萧宇晟,那……应该不是了吧,不然公子可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
车夫帮邺筠筠扶墨尘进了客房便离开了,欣儿急急忙忙去找尹翊暄过来。尹翊暄来到客房,见到筠筠对他笑了笑表示问好,也就回笑了一个便越过她,走向床边。当他看到床上的人后,身子明显震颤了下,却没问什么。一手搭上他的脉搏,眉头不禁皱了下,一直注视着他们的邺筠筠当然没有漏过这一小变化,不由自己地担心起来。
只见尹翊暄打开针囊,开始为墨尘施针,表情略微凝重。约莫一个时辰后,尹翊暄才从容地将针囊收起,“他怎么伤得这么重?”看样子已经拖了一段时间,再来得晚些,恐难保命了。
邺筠筠将墨尘被冥魂教追杀和为救自己受伤的事情都告知了尹翊暄,“原来他就是墨尘!”他虽归隐,不过问江湖事,但每日来求医的江湖人士数不胜数,江湖之事他也略知一二。
让尹翊暄施完针后,墨尘渐渐清醒,刚想睁开眼睛,便听到:“把手给我。”原来在刚才邺筠筠交代事情经过时,他便听出筠筠底气不足,观她颜色略显苍白。看来自己瞒不过尹大哥,顺从地伸出手,一把搭上她的脉,却发现脉搏紊乱,“你是不要命了吗?”尹翊暄黑着脸,他这也是担心朋友,真气耗尽,便会油尽灯枯而死。
面对尹大哥的责问,自己也不能狡辩什么,“我只是想救他。”
“因为他的容貌?让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两年前,萧宇晟的死对筠筠打击很大,几次徘徊在生死之间,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她从死神的手中抢回来的,当然不希望她又因为和萧宇晟有关而送了性命。
邺筠筠很想说不是,可又真的没有理由,只能低头默认了。
“算了,我让欣儿安排你住下,顺便把你的伤也给治了。”老天爷冥冥中自有安排,是非恩怨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所能干预的。
“谢谢你,尹大哥。”其实算起来自己是不是已经欠了尹大哥很多条命了?一次又一次地相救,自己不但没有回报给他,反而又一次次地麻烦尹大哥。
是夜,邺筠筠拿着药匙,一匙一匙慢慢地将药灌入墨尘嘴中,一碗药整整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刚放下药碗便见到欧阳冰澈也端了一碗药进来。
“就知道你在这。”欧阳冰澈挺佩服自己智慧的。
“冰澈,你回来啦!”中午时分,欣儿告诉自己,冰澈上山采药去了,要傍晚才能回来,可晚膳时也没见她,还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呢!
“喏!把药喝了。”邺筠筠接过药,苦着脸将药喝尽,“真搞不懂你,为了一个长得像萧宇晟的人,值得吗?你自己应该清楚,习武之人内力耗尽的下场吧!当初你不是答应要走出萧宇晟死的阴影吗?说会爱惜自己,不会再轻生了,而现在这不叫轻生吗?”欧阳冰澈很给面子的教训起邺筠筠来,告诉她为了男人不值得,却不想想自己为了尹翊暄又做过多少傻事。哎——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邺筠筠低头不语,冰澈就是爱说,由着她了,而这些话则被墨尘都挺进了耳里。
“不要!不要再往后退了!”邺筠筠梦到萧宇晟站在落日崖边,正一步一步往崖边退去。她的叫声吵醒了墨尘,依稀见到邺筠筠趴在桌上,口中不停地喊着不要,这是怎么回事?墨尘悄然下床去看个究竟。
“求求你,萧大哥……你不要再往后退了。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睡梦中亦泪流满面,她真的无法承受这个画面。
“她对萧宇晟的感情……”墨尘看着邺筠筠流泪,听着邺筠筠的梦话,不自觉地心疼了,原以为她对萧宇晟只是虚情假意,可如今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除非人在睡梦中说的也是假的。看着她的脸突然感到有些熟悉,忍不住伸手为她擦去泪痕……
“不要!”大叫一声,萧宇晟面对着她,决绝地跳了下去,邺筠筠从梦中惊醒,“嗬……嗬……嗬……”竟然又梦到萧大哥了,她亲眼看着萧大哥跳下落日崖,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还好这一切都是梦。”她不可能再看着萧大哥跳下去而无动于衷,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她一定会随萧大哥而去,即使去死,也可以共赴黄泉。看着窗外的天已泛亮,转头看了眼正熟睡着的墨尘,开门出去了。
明天要去横店玩三天,回来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