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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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鸿雁与忆枫回到家里,刚刚走到府邸,就隐约的觉得不太对劲。大门口停了三两马车,门外也站着好些侍卫,似乎是有某些大人物降临了。鸿雁拉紧了忆枫,向门口走去。还未进门,便被这些无故出现的侍卫给拦在了门外。“什么人如此放肆?朝廷搜缴要犯,居然敢如此正大光明的破门而入,还有王法吗?”
鸿雁心里一惊,突然有些不安,心跳也加速起来,“搜缴要犯?这不是翰林学士苏大人的府邸,何时~~~”
“这不是在御宴上一鸣惊人的苏公子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苏鸿雁转过身,却看到是皇上身边的叶公公从一顶轿子,缓缓走下。
“叶公公,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鸿雁越发觉得不妙。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咱家也是奉皇上之命,捉拿反贼苏又函归案,来人,现在将苏鸿雁公子请入府内。”叶公公啧啧的一笑,让人不寒而栗。
鸿雁根本就来不及解释,就被左右的侍卫拿了下来,向大门里面推去,鸿雁只得下意识的护住忆枫,随着侍卫的推推拉拉进入了自家的府邸。
进入大厅,气氛更是压的人透不过起来。显然左丞相李翼凡,右相赵炎彬已经恭候多时了,父亲苏又函和映柏也站在客厅,苏又函的手紧紧的牵着映柏,似乎是在相互鼓励。
大厅内很安静,但似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整个现场很安静,但似乎是拔刃张弩、触而即发,并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看到儿子被带了进来,本来就绷紧的眉头似乎绷得更紧了。
好像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一样,左丞相李翼凡缓缓的开口,“苏大人,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在,相信苏大人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吧。”
鸿雁听到此言,心里的疑问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越发局促不安起来,“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苏又函看了鸿雁一眼,还没开口,李翼凡却早早的说道,“通敌叛国,这个理由足够了吧,苏公子。”
“又函,你我多年同朝为官,我也不想和你为难,有什么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身上的那封庆国国君的亲笔信是怎么回事,昨日皇上遇刺,所抓获的刺客口供又是怎么回事?”右相赵炎彬也发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刺客,通敌?每一个字都如此的触目惊心?只是半天的时间,家里的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偏偏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封信,几句片面之词就可以定罪,未免也太草率一点了吧。”确实映柏开口反驳。
“哟哟,这就是苏大人的秘密情人映柏公子吧,倒真的是雍容雅步,仪表堂堂,也难怪让苏大人如此着迷,不过这里似乎没有你开口说话的资格吧。”李翼凡仰首伸眉,意气风发。
“映柏公子此话差矣,皇上派了咱家和两位丞相也调查,应该够重视了吧!”一直未开口的叶公公开口了。
“叶公公说的是,可即使事实如此,也是苏某犯下的罪过,公公抓住在下的儿子和家人,又是何故?”苏鸿雁淡淡的道。
“这可不是咱家可作主的,苏大人可是叛国之罪的大罪啊。”叶公公道。
“苏大人,得罪了。来人,将苏又函、映柏、苏鸿雁以及苏府一干人等打入天牢,等候发落,即日起苏府查封。”李翼凡道。
月到中天,夜深人静,夜霜之清冷如斯,冷月之孤寂如彼,偶尔几丝月光透进深狱,平添了几分凄清的感觉,鸿雁不由打了个寒战。那厢,映柏正哄着忆枫入睡,鸿雁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搭在膝盖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不大的天牢里就关着他们三人,苏学士以及苏府的一干大大小小也不知此刻身在何处。
映柏把忆枫哄睡着之后,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坐到了鸿雁的身边。
“怎么样?有点冷吧。”映柏捏了捏鸿雁的手,有些冰凉,映柏下意识的靠鸿雁近些,藉以给鸿雁一些温暖。
“柏叔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鸿雁见是映柏,靠在了映柏的身上。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和又函自己都不怎么清楚。昨夜皇宫有刺客闯入,被抓的刺客供出是出自又函的指示,结果今日上午,左右丞相和叶公公亲自到我们府上搜查,结果就发现了那封所谓的庆国国君的亲笔信。”映柏搂住鸿雁,想给他一些安慰。
“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柏叔叔,你是相信父亲的哦?”鸿雁看着映柏。
“我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又函,又函只不过又是党派之争的一个牺牲品吧。这也是又函不赞成你早早入仕的一个重要的理由啊。没想到,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可怜波及了苏府的一干人等。”映柏叹了口气道。
“眼下父亲和大家也不知怎么样了,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鸿雁问。
“这也是我现在担心的啊,你父亲过于耿直,现在的朝廷形势表面虽然稳定,但实际上确实波涛暗涌。前些日子,左丞相李翼凡有心拉你们父子加入丽妃的阵营,却被拒绝。看来此番他是有意刁难。”映柏继续道。
“与我有关?”鸿雁问。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映柏回答。
“是我在御宴上锋芒过露吧,看来父亲默默地在背后为我收拾了不少麻烦呢。亏我还认为父亲冷落了我。”鸿雁默默的说。
“你这孩子,就是太敏感,没有的事干嘛想些有的没的。”映柏淡定祥和。
忽然外面一阵骚动,隐隐的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并且越来越近。鸿雁和映柏循声望去,却是白日刚刚见过面得三皇子旭尧,仅仅过了半日,再次见面,确实如此场面。待牢头打开天牢的门,旭尧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了跟随而来的映寒。
“这种地方似乎不是三皇子这种身份的人该来的吧。”鸿雁虽然不知道旭尧的来意为何,但几次的相处,倒也留下不错的感觉,甚至是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话,鸿雁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影响到旭尧。
不顾鸿雁的冷淡,旭尧开口道,“苏大人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会尽量的尽我的能力护的你们周全。”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三皇子又何必自找麻烦呢?”鸿雁并不领情,,或者说不能领情,他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事情再波及到任何一个人。
“鸿雁,你又何必拿话激我,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不管你是否接受我的心意,我还是要说,初次在面,你的风采就夺走了我的眼球。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信任我,信任我是永远的站在你的身边。”旭尧急切的说。
“三皇子,能够和你相识,亦是鸿雁的福气,不过这次的事,三皇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鸿雁静静的说。
“在你的眼中,我旭尧就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吗。”旭尧的心隐隐作痛。
“不是,只是,鸿雁害怕,鸿雁不想再有人为鸿雁受伤。”鸿雁的声音有些变了。
“三殿下,我们应该走了。”映寒在旁边小声的催促。
“明日我会奏请父皇,三位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似是不能久留,旭尧与映寒很快离去。
旭尧刚刚离去不久,脚步声便又想起,这次来的是旭祺,旭祺叫人打开牢门,说道,“苏公子,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上午见面,晚上又相见。”
“是二殿下太闲了点吧,但是再闲,也不必来此等地方吧,也不怕失了身份。”鸿雁的一张口倒也不饶人。
“如果我说是父皇派我来调查苏学士谋反一事呢?”旭祺不痛不痒的说。
“白日不是叶公公和两位丞相?”鸿雁心里一惊。
“我可是特意为了苏公子你向父皇提出的呢,你说我对你好吧。”旭祺继续道。“我还想问一句,不知鸿雁对我白日的提议如何啊。”
“哦,二殿下这话鸿雁可是听不懂了。”鸿雁不屑一顾。
“是不是要本王说的更详细一些吗?本王想和你共拥这天下,这下够清楚了吧。”旭祺不露声色的道。
“看来鸿雁是无福消受二殿下的好意啊。”鸿雁道。
“三弟刚来过吧,是在指望你的三皇子救你吗?三弟是有些本事,不过到底和你一样,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你觉得他有这个能力。”旭祺倒也不在乎鸿雁的冷淡。
一开始旭尧来的时候,鸿雁只是单单的想到不要连累到三皇子,此番旭祺一语道破,倒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确实朝廷的权利之争的激烈程度,是输不起的,也是无法凭借一个冲动就可以取胜的。
“鸿雁,本王给你时间慢慢想,今天就先调查到这里了。”说罢,旭祺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