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梦中的婚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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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颂回家,果不其然被老爹警告了,让他今年安分一点,不要惹大乱子,他正是考察期的最后几个月,考察过关又要往上升,这是周家再次的飞跃进程,不能出差错云云。
    周颂安静的听着,被半道叫回家也没有发怒,反正他当时也就是那么随口跟江胜一说,他最想吃的还是正主,不是那些替代品。
    周鹤国见儿子一语不发,又重复一遍:“你听见了没有?”
    “您大半夜把我叫回来就说这些?”
    “什么叫就说这些!我不往上走,怎么给你擦屁股!”
    “您不用给我擦,我心里有数。”
    周鹤国本来还想说什么,想想这个小祖宗这大半年来的确没有惹过事,安安分分做生意,脸色又缓和下来,只叮嘱了一句:“生意上也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说完周颂准备起身走,周鹤国连忙叫住他:“这么晚你还要走?这里不是你家吗!”
    周夫人这时才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住一个城市,跟住在两个国家似的,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家睡一晚怎么了?”
    周颂自从被老爷子赶出去就再没在家里过过夜。
    面对父母的挽留,他沉默了。
    “留下来住一晚吧,爸妈都老了,想多看看你……”周夫人声音有些哽咽。
    周鹤国虎着脸看了一眼夫人,什么也没说。
    周颂最终点点头,说了句,“爸妈晚安。”然后转身上楼,走向那个好几年不曾进过的房间。
    李言蹊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宿,早上是被桌子硌醒的,脑门上三道红红的印子,手也被压麻了,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见在皑皑的雪原上,只他一个人,其他什么物体也没有,一头巨大的野狼拼了命的追他,好几次那头野狼追上他了,却不咬他,只是扯他的衣服,他趁机逃走,那野狼悠哉悠哉追上他,接着捉弄他,直到他全身的衣物一件不留,奇怪的是梦里他不觉得冷,只觉得恐惧和屈辱,他想要远离这头狼,拼命地在雪地里滚爬,野狼硬生生把他逼进一个山洞里,那里面有食物,还有水,然后野狼蹲坐在洞口,不让他离开。
    他刚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当武器,他一转身,野狼猛地扑了上来把他压在身下,强健的四肢按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温热且略带倒刺的舌头开始在他脊背上游走舔舐……
    梦到此处戛然而止,因为他醒了。
    后脊背上全是汗,粘着衣服,他坐在座位上回忆着这个可怕的梦。
    严格看他大清早醒来就发呆,脑门上杠着斑马线,眼神呆滞,怪可爱的,忍不住逗他:“言蹊,还做着梦呢?来,看看,这是几?”说着手指比了个二。
    李言蹊这次没有理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往洗手间去了。
    难受,哪哪都不舒服。
    大家这会陆陆续续来了,见到了这一幕,纷纷责怪严格,人孩子本来加班一晚上就很累了你这胖大叔大清早还给人家添堵人家理你才怪。
    严格只能举手投降,耸耸肩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李言蹊把脑袋塞在水龙头下面,冷水哗哗冲着,他闭着眼,使劲摆脱梦里被狼舌头舔的黏腻感,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湿头湿脸的出来。
    有句话叫做“梦为心囚”,从来不会做梦的人是没法体会到的,有时候一个梦,会影响人的情绪很久很久。
    比如这天,李言蹊一整天心情都不大好,从前不是没有做过噩梦,可那种醒过来也就忘记了,而且是他看了恐怖片或者受了刺激才会做,知道缘由就不害怕了,可这一个梦做得没头没脑,而且有种真实感,温热的舌头舔在身上的触感总是挥之不去。
    仿佛昨晚真的被舌头从脊背上舔过了似的。
    到了下班点,他没有加班直接回家了,他今天一整天不在状态,生怕把数据弄错了,索性回家休整一下,白一聪当然同意,有了周颂那一层关系,他现在对李言蹊总有种不一样的看法。
    看似周颂没有出手,实则已经出手了,为何周总每次总是点名让李言蹊过去对接工作,为何莫名其妙缩短时限让他们所有人都疯狂加班。白一聪活了四十四年,眼力跟见识还是有的,他没办法阻止周颂,更没办法救李言蹊,只能最大程度的周旋,尽量减少各方面的损伤。
    很多时候,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同情心要是放在弱者身上,那是件挺悲哀的事。
    李言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滚烫的热水冲刷着全身,白皙的肌肤由粉变红,这一刻,那种黏腻感才稍稍减弱了。
    他想,一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洗完澡,他还是认真的穿上了睡衣才走出来,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他也不好意思光着身子,就连跟方静做那事的时候,都是从来不开灯的。
    因为好久没有在家吃饭,冰箱里都是空的,他随便啃了两口面包,头发湿漉漉的就扑在床上昏睡了过去,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他才醒过来,睡得很踏实也很美满,梦中,他和方静结婚了,两人在亲朋好友的祝福里走进礼堂,互相交换了戒指,然后拥吻。
    他回忆着梦里的内容,拿起手机,才看见方静昨天发的信息——
    [言蹊,下班了吗?]
    [加班也要记得好好吃晚饭。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菜啦,真想吃呀!]
    [我先睡啦,晚安。]
    他有些心虚,更多的是愧疚,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多时候根本想不起来去照顾方静,也很少主动联系对方,反而是方静主动联系他比较多,想着,他刚要打电话过去,一看时间才六点零八分,他又放下了手机。
    今天准点下班吧,过去找她,给她个惊喜。
    后来,他才明白一个道理:想做的事要立马去做,因为没有来日方长。
    而他昨晚睡得那个安稳觉,也是他这二十五年来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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