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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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山村,一个靠山的村子,环境很是清幽,远离街道的繁华,类似于城市里别墅区的花园一样,不过这里可没有种什么花花草草,一般都是山里最原始的植被,没有原始森林那么诡异,有的只有安宁。
司丁翼一行人驱车到了这里,队伍里新增了镇上抽调的四个医护人员。这里是那个第一个感染E病毒变异人庄兵的住处,来这里查看他家人的情况,毕竟这里是首发区。
昨天跟当地警局的同事一起把医院排查了一遍,还好当时的爆发是在太平间那块,那里密接的人群不多,也不会感染其他的尸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司队,庄兵家不会一家人都变异了吧?”同行的一个女护士问道,就算隔着防护服,也掩盖不了司丁翼那爆发的荷尔蒙。太帅了,太男人了,干起仗来也是狠准猛。
司丁翼:“不知道。”对于女生,司大队长似乎也没什么要特殊关照的。
山雀一听那女护士言语就知道自家队长又勾搭人了,“队长,人家也挺怕的,那些个变异怪物,真的好吓人啦!”
“你怕,不是你说电影里丧尸都要爆头吗,看你昨天那手法,不像是会害怕的主,准头没差啊!”那天说想睡山雀的老蛇说道,这怪腔怪调的,听着就难受。
“哈,哈哈,老蛇难怪你追不到山雀的,活该你单身。”肖哥笑,牛子也在一边乐呵,其他几人见状氛围也不像刚下车时那样的紧张。
“好了,废话真多,”司丁翼让队友都收声,又转头对同行的一个医院负责人说话:“这里就是那个庄兵的家了。”刚刚他们叫了本村的村长过来做指引,防止突发情况,就没让他留下。
“村长都说是了,位置是没错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人……。”本次负责带队医护人员的张主任推了推眉间的空镜框,愁啊!现在这情形,真和电视里的丧尸那些相同了。
“不会已经都感染了吧?”一名高个医生插话道。
“那也该屋里有动静啊?搞得像没住人一样的。”又是这种山里的房子,真有点鬼屋的气质。
“山雀敲门,老蛇那边,牛子……”司丁翼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邻居,就先安排突进阵容,不管里面是人还是鬼,还是先进去再说。
山雀上前还顺便轻了轻嗓子:“有人在家吗?请问这里是庄兵的家吗?”音落,屋内传来了声响,不大,似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我们来是来查看庄兵家属隔离情况的,看是否,”话还没说完,屋内什么东西翻倒了一样,应该有点惊慌。
山雀拧了几下门把锁,反锁的,“你好,请问……”
“啊,来,来了。”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按照村长的介绍,这应该就是庄兵的老婆毛珍了。
既然有回应了,山雀就停止了拧门的动作。
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活口。
庄兵的老婆一打开门,看见这一群人,着实有点吓一跳,一下子连话都不会说了,一群白色防护服站在自家门口,一般人还真hold不住。
“哦,你别紧张,我们是山河镇医院的,这次过来是查看庄兵家属是否有感染精况的……”张主任上前搭话,好安抚一下她。
寻着刚刚发声的人,毛珍开口:“我老公,庄兵他?”不敢细想下去,看这一群人的装扮,八九,不离十了。
“请节哀。”这是医生们觉得最无力的一句话,同时也是最实在最无用的一句话。
沉默,长久的沉默,似乎空气都带了一份凝滞。女人没接话,只是站着,神情似乎被凝固了一般,张着嘴,还带着几秒钟前的奢望,须臾间,眼眶里溢出水雾。其他人也没主动开口,都是静默的陪衬。
打破寂静的是屋内传出鞋子轻擦地面的声音,动作有点快,应该是跑步过来。
“妈妈,爷爷要起来,在翻身了。”小男孩靠近自己的母亲,抓住她的手,还摇了摇,似乎要带妈妈进去看看。
“唔,哇啊啊啊……”听到自己孩子的声音,女人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克制着哭了出来。空气中充满了绝望,悲泣,无助……
听见对方的哭声,一群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好,唯一的女护士不得不上前搀扶住靠在门框上的女人,怕她受不了这个大冲击。哭出来也好,总比憋着强啊,唉,这该死的病毒。
窗帘拉上的房间里,一个人影颤颤巍巍在屋内行走,想出去,似乎找不到出去的地方,只能来回的踱步。“呲~呲~”
“什么声音?”司丁翼一直戒备着,见怪了生死,这种伤心对于他来说就是浪费。屋内传来的动静肯定是那个孩子说的爷爷发出的,只是这脚步声怎么……
“孩子的爷爷呢?不是说起来了吗?”张主任问,这家人员中,还有一位庄兵的父亲,怎么不见出来?了解的情况是这家人身体都还很健康的。
“爷,爷?”听见对方问候家人,女人慢慢止住抽噎,“啊对,刚好你们过来了,帮孩子爷爷看看吧,今早他就没起床,我还准备打救护车电话的。”庄父干活利落,身体也健康,一点都不像那些扶七十的老人,他还包了不少地。可是今天这突发的情况跟自己老公的情形也太像了,毛珍是真的怕了。
“妈妈,爷爷好了,他准备起床了。”刚才看见妈妈在大哭,小男孩也差点哭出来的。
“人呢?”这个时候,就连牛子都察觉出不安。这说话的功夫,一个正常老人也该开门出来了吧。
“在他房里呀,妈妈说生病的人不能吹风,刚刚我出来的时候,就帮爷爷把房门关上了啦。”小孩很是得意的回答,甚至觉得母亲会表扬自己一样。
司丁翼:“请两位出来,我们要进里面查看一番。”
“……啊?哦。”搞不懂他们要查什么,毛珍只得听令了。看这位的样子,似乎挺无情的,因该是个头头。进去也好,帮忙看一下爷爷的情况,自己一个女人也搬不动。
“山雀留下,牛子门口接应,其他人跟我进去。”新的命令已发,小队人马各自应命。
寻着屋内的动静,小队很容易就找到了庄父的房门前,门是闭合的,刚刚小孩说门是他关的,应该不至于上锁,就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反锁。
得到司丁翼的手势,肖哥轻按门把手,“咔嚓,”没反锁,就势一推,三人迅速枪口朝内。
屋内窗帘是拉上的,很暗,眼睛一下子能适应。
“什么东西?”放在门把手上的右胳膊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肖哥左臂就是一挥,打到了人,“有异变者?”
司丁翼眼睛一横,寻着肖哥的站位,就是一脚,只见一个老人很是精神的在地上张牙舞爪。
“已经异变了。”这是肯定句,适应光线后,一见地上躺着的老人的情况,就知道是遭了。
“你没事吧?”老蛇见肖哥是冲在前面的,理所当然的先询问了一下队友的情况。
“……没事。”
声音有点停顿,司丁翼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几句话间,老蛇出手就解决了对方。
听见屋内的枪声,庄兵老婆一下就一激灵,“怎么了?”作势就要冲入屋内。
守在外面的牛子直接挡在了面前,“里面有特殊情况,其他人等不要干扰。”
“这是我家,里面的人是我孩子的爷爷。”毛珍很想冲进去,只恨自己力气不大。
一听到枪声,张主任就猜里面肯定有变异者。“麻烦毛珍女士和小朋友跟我们做个简单的检查。”
“检查?检查什么?”一听这些人冷漠的语气,毛珍就来气。“我老公死了,现在我公公也可能被你们杀了,你们是想怎样,也要把我和我儿子也要解决了是吗?”
“没有感染,我们就不会动手。”
“呵,呵呵。”说的多对,现在的人都知道所谓的感染是什么,家里的电视网络又没有封闭,外面E病毒的感染者也不少了,就连镇上的医院都有幸上了电视,毛珍还能说什么呢,是啊,没有感染,就不会动手。
好恨啊,这个世界,这个病毒,为什么我要这样的无助,要是我力气能够大一些,我甚至都能掀翻这些人,检查,检查你TM的。
事情出人意料的简单,同行的几位医护人员都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就怕自己来了就不能回去了,虽然都做好了没有退路的决定,但是,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庄父被解决后,老蛇和肖哥两人就用裹尸袋装着尸体,就抬了出去,找了一个附近山里还算空旷的地方给就地火化了。
小男孩不知道这些人抬的是什么,当时还想过去看看,被自己的母亲拉住了,特别奇怪家里会有这种东西出来。
“别看,叔叔们在忙,”毛珍虽然有恨,但是为了不让儿子被传染,也只能是拉着孩子远远的躲开,老人最后的一面,作为儿媳的都没有送上。
检查的结果是毛珍就只是有点高温,别的指标都正常的,对他们的房间进行了消毒后,就让这对母子继续居家隔离。虽然无情,但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都没有办法。
医护人员还要对村里的人都做一次检查,所以这一行人只能就此留下,开来了三部车子,够这些人轮番休息用的了。
村里人住的都挺开的,为了安全考虑,一行人同时行动,方便照顾这几个医护人员。
“妈妈,我饿了,但是我头又很疼……”
“啊——”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留下,这可恶的老天爷。
呵呵呵,不是不让我好过吗。呵呵,都陪我一起不好过吧。
昨天村里派人过来送物资,几个村里的长舌妇也跟着过来讥讽,气不过,毛珍和孩子就和那几个人动起手来,老爷子看不过,过来拉架,被那几个女人抓伤了,既然会传染,呵呵,那反过来抓了感染人的血不也一样……
广通市,广南的省会城市,大多数坐过那班从京市过来飞机的人员都已经被隔离了。现在有专门的隔离场所,每个城市都有建设,这现在算是每个城市都标配了。
一个男人头痛的在隔离的房间里转圈,他一般焦虑自己就会来回转圈,好让自己放松。可是,这次他在转圈时,他没注意到,他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越来越……因为头痛,他在乎不了这些……
尚瑞的屋后没住人,是一片山林,植被都是野蛮生长的,没有一点城市都规划好看,都是见缝插针的吸取阳光和水。
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一株带刺藤的植物正在悠然自得的挥舞着自己的藤鞭。没错,就是在挥舞,昨天一条大狗抢了一朵泛青光的果实,当时他还没这么灵活,打不中那条狗,最后,只能从狗子嘴里流出的汁水吸收到了一点营养,让自己可以这么的灵活了。
现在地球的空气似乎都带了一种活跃的气息,植被感受是最为直接的。它们不懂,它们只知道本能。
病毒带走了那么多人,停止了那么多重工业,华国又是一直抓环境污染这块很严。
地球,开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