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第五话 你若成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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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化成风,我幻化成雨,爱锁在眉间,似水往昔浮流年。——《你若成风》
约会这件事是有一定的规律性,假如你像成风一样没有很坚定的拒绝那个人,或者假如你像赵晨宇一样的如蒲苇般坚定的邀请人家,那么就会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的约会。
第二次约会,其实不算是约会,只是他们相遇的第二天晚上成风要去店里跳舞,刚出门,就看到了赵家小少爷那辆很帅气的跑车。
成风很无奈,可是抬头却看见了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神出鬼没这词是形容你的吗?”
“如果这句是表扬那么我接受。”赵晨宇笑着为成风打开车门。
“晚上咱去哪吃?”赵晨宇依旧给成风系着安全带。
“啊,我刚吃完饭。”成风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啊?”很失望的声音,“我还没吃呢。”
“那你就去吃吧,把我扔公车站就好了。”
“不好,我再追你啊,怎么能把你扔公车站,还有你也不用上班了,反正合同到期你也要走的,所以这一个多月也没什么。”
“可是我……”
“没有可是,你是我喜欢的人啊,难道让总裁未来的儿媳妇给别人跳脱衣舞看啊?”赵晨宇很是严肃地说。
“说什么呢!”成风小声说着头转向了车窗,脸有点红。
“成风,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吗?”成风转头看了眼问问题的那个人,“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你对我一见钟情。”
“为什么?”
“因为,你见到的是一个性感的我,你先喜欢的可能是妖媚的我,但是我本身不是那样的人。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换个场景见面的话,你可能就不会喜欢我了。”
“不一定是那样的。而且,成风,说句最现实的话,我们已经这样见面了,无法退回到我们没见面的时候。难道让我们彼此失去记忆重新安排好时间和地点见面吗?我们不能,所以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吧,真的。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喜欢一个人的最初可能引起的就是性冲动。”
“你倒是很直白。”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向你隐瞒什么,不是吗?更何况和爱人说这样的话天经地义吧?”赵晨宇很自信地说着。
成风笑了,他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不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男人和女人。
吃晚饭的时候赵晨宇说一个人吃饭太没有意思了,而且成风太瘦了抱着肯定不舒服的,所以连哄带骗的喂成风吃了一碗饭。成风有些无奈的吃着,但是却觉得很幸福,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关心他的身体而让他好好吃饭,也是第一次让人像小孩子一样哄着喂着吃饭。
饭后成风还是提议说回店里,毕竟突然不去没办法对经理交代,赵晨宇无奈只好给那个很会拍上司马匹的经理挂电话,让成风亲耳听到经理在那边肯定地说:“成风你的合同已经解除了,以后不用来店里上班了,剩余一个半月的工资照开,有时间来取钱就行。”成风刚想反驳,电话就被赵晨宇掐了,看着这个很霸道的比自己小5岁的男人,成风笑了。
有时,放下些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晚上俩人去打保龄球,原本赵晨宇想可以借此机会手把手教成风,这样也有个亲近的机会,可是到了球馆才发现原来成风打的比赵晨宇还好。
晚上送成风回家,成风在车上说:“这么早回去有些不习惯,很久没有这么早回家了。”
“你家里都有谁啊?”
“爸爸和妈妈十年前就去世了,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妹妹,不过比你大,要结婚了。”
“她知道你的工作吗?”赵晨宇试探着问。
“不知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想起八年前的那些事成风还是很悲伤的,那种无助的孤独感,他相信会一直在他的记忆里。
赵晨宇看成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所以自己很主动地坦白自己的历史:“我家四口人,我爸你也知道总裁一个,我妈现在在老年大学教人家跳舞,我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不过我俩是异卵的,所以一点都不像。我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交往一年多分开了。我现在在老爸的公司从底层做起。你会不会嫌弃我现在工作不好啊?我以后是可以……”
“不会”成风没等赵晨宇说完就反驳了回去。“我不是很看重那些,只要人好能和我一起过日子就成,我对长相什么的没什么要求,只要人好,认真就成。”
“我的优点都被你发现了,成风。”
“啊?”成风不禁笑了,这个小子还真挺有意思的。
在成风家楼下俩人在车里坐了很久,赵晨宇舍不得让成风走,而成风多少也有点舍不得这许久不见的幸福感,或者说是从没有的幸福感。
“真的太晚了,我上去了。”成风指指手表。
“好吧,不过能给我一个吻吗?”赵晨宇把脸凑了过去。
“这……”
“你昨晚跳舞还吻台下的那个人了呢!”赵晨宇有些孩子气的回着。
“那是事先安排好的,而且也不算吻就是嘴唇扫了下而已啊。那个……”看着赵晨宇真的很期待的眼神,嘴里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
嘴唇轻轻的凑了过去,也在赵晨宇的嘴唇上扫了下。
“成风,你是没有接过吻吗?接吻是这样样子的。”说完捧着成风的脸就吻了下去。
良久俩人喘着气分开了,“我走了。”
“成风,你房间的窗户是哪个?”
“四楼,很明显窗前有吊兰的那个。”
“知道了,成风明天我还能来找你吗?”
已经打开车门的成风回头看了一眼车内的赵晨宇,“输球的人应该请吃饭吧?”
“嗯,好。快上楼吧,现在天凉了,我会给联系你的。”
“好。”
当成风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BP机一直响个不停,把电话挂了回去。
“喂,我是成风。”
“成风,你怎么刚接电话啊?我的留言你看到了吗?我都担心了。”
“呃,我回来后就去洗澡了所有没看到。”
“我到家就给你留信息,然后你也不理我。你这样的行为很过分,我真的担心了。”
“对不起。”
“吻我下算作补偿。”
“啊?”
“要不我现在就冲回你家去,索要一个正常的吻。”
“别。”
“那就亲一下吧。”
“啵!”
“成风你真可爱。”
“啊?我都快三十了。”
“那也很可爱啊!我去洗澡了,你快去睡吧!啵!”
“好,晚安。”成风挂好电话,发现BP机里有二十多条信息。
“风,我到家了,你干嘛呢?有没有想我啊?”
“我想你了,你怎么不回信啊?”
“害羞啊?”
“在干吗呢?没看到信息吗?”
“怎么电话也不接啊?”
“要联系我知道吗?”
“风我担心你了!”
“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你别吓我啊!”
……
“我现在去你家看你,你如果看到信息要联系我。”
这条信息是二十分钟前传过来的。
成风把自己房间的灯关上了,然后走向了窗边,借由窗帘的遮挡掩住了自己的身影,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傻,但是他想知道他所猜测的是不是真的。
顺着窗帘的缝隙望着下面,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刚刚打火。车开走了,成风愣住了,他无法说出此时猜测成真的心情。
但是,他觉得幸福。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有人会担心你不见,会为你着急上火。
躺在床上成风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一岁多的自己从孤儿院被自己的养父母领养回家。只是两年后刚刚三岁的自己有了个妹妹,养父母的亲生孩子。
原来是因为夫妻俩以为不孕所以才领养的成风,但是谁知道两年后有了自己的亲骨肉——成雪。
于是,所有的爱都给予了这个父母的亲生孩子。
不能说成风过的很艰难,只能说他没有得到多少父母的爱,那时还不知道自己是领养的成风不明白同样是父母的孩子,为什么妹妹得到的爱会多些。家里最苦的时候吃喝穿新衣是可着妹妹来,而自己永远都排在后面。
妹妹刚一咳嗽妈妈赶紧摸着额头担心是否会发烧,而自己发烧到38度妈妈只是简单的扔给他几片药,而匆匆上班了,还埋怨一个男孩子体质弱。
由于父母的态度,导致了他的这个妹妹对他也是颐指气使的,很少把自己的哥哥当做兄长看,除非自己惹祸了需要哥哥出面解决。
成风高考前的成绩很好,考上的希望很大,只是他没有去考试,因为前一晚妹妹从楼梯下摔了下去,而成风为了拉住她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高考那两天成风是在医院度过的,陪伴他的只有“滴答”的点滴瓶子,妹妹伤的比他严重,滚了三阶楼梯小腿骨摔裂了,父母都去陪妹妹了。
而成风因为头着地,落下了轻微脑震荡的病根。
没有考上大学,成风去了一家大专,那年成风18岁了。
原本三年的大专,成风只读了两年就辍学了。
因为,养父和养母因意外去世了。
收拾父母遗物的时候,成风自己发现了父母的一本类似于日记的东西。
那里面清晰地记载了他们收养成风的过程,还有成风原本的姓名——赵晨风。
里面说的最多的一句是,如果有一天他们因为意外而离开人世了,他们希望成风能因为这几年的养育之恩而照顾好成雪。
成风那一刻明白了所有,所有的所有都有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望着同样很悲伤难过的妹妹,成风觉得自己应该照顾好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因为她是成风唯一的亲人了。
那年妹妹要考大学了,而学费和他们的生活费是成风所担心的。
为了俩人的生活费还有妹妹的学费,成风辍学了,离开校园的时候舍不得他的是教他的老师们,他们都相信凭借成风的努力和聪明是可以从专科考上本科的,只是他自己放弃了这个第二次可以进入大学学习的机会。
辍学了,要工作,要挣钱,可是成风能做什么呢?
尤其是在下岗很普遍的年月。
大专辍学,所以他只能凭借高中学历去找工作。
想做体力劳动,老板看到他瘦小的样子直接摆手叫他走人,做脑力劳动,没有学历。
在他很犹豫的时候,他遇到了领他进入这个圈子的王姐。
王姐是他第一份所谓的工作的老板娘,精明干练的样子,唯一不幸福的就是家庭不幸福,丈夫常年有外遇这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而这位王姐也毫不逊色的四处保养小白脸,而刚入社会的成风,长相不错,人也很斯文懂礼貌,精明的王姐又怎能放过?
明里暗里的挑逗,终于还是把成风弄上了自己的床。
事后,王姐给了成风一笔不少的钱。
成风那一刻很想哭,就是一个孩子很委屈的哭。但是他忍住了,微笑着接过了钱,给妹妹买了几件新衣服。
成雪因为从小父母娇生惯养的缘故,从没有什么金钱的概念,虽然他们家并不富裕。
接过哥哥给买的新衣服,她自己很高兴,而哥哥从外面工作拿回来的钱她认为那是应当的,也是必须的,谁让他是自己的哥哥呢?
成风在女人的圈子里兜兜转转了两年,当他想放弃这样的生活时,突然发现原本认为自制力很好的自己似乎也过惯了这样的奢靡生活。
几个月后他第一次卖给了一个男人。
他忘记了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认识的那个人,可能是通过某个女人的介绍吧,他唯一能很清楚的记得的就是第一次真的很疼,可是后来却又很舒服,于是,一切都堕落了。
供妹妹上完大学,家里换了新的房子,有一天成风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从这种生活脱离又谈何容易,于是他换了地方来到了这家夜店做起了脱衣舞男,不出场,可以陪客人喝酒,但是只限于此。
他成了这店的名人,但是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打算离开然后开个花店,找个真心爱自己能和自己过日子的人过一辈子,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至于幸福,成风觉得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他只想平凡普通的过完后半辈子。
又一条信息过来“明天要变天记得多穿点,还有晚安,啵!”
幸福就是这个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