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地牢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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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牢,牢如其名,关押的都是一些被判了死刑的,罪大恶极的人物。也就是说,这些人几乎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只不过,死法不同,有的可能一刀毙命,五马分尸,晒成人肉干,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才死去。
    或许不该叫牢房,而该改做地狱才差不多。
    顺着一层层阶梯往下走,牢房建在地下,长久的没有阳光照射阴暗而潮湿的环境,发了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腐的气味,肚子一阵阵收缩、倒搅,呛得人想吐。或许有的人,还没熬得到判刑的那一天,提早的死在这里,狱卒任由尸体发了臭。
    可怕的还是那一个个缩坐在一旁,黑不溜秋的与牢房中的阴暗融成一体的死刑犯,一双双黑的发亮的眼睛仿佛从洞里透出来的两道光,赤裸裸地直盯着来人,还有黑暗中嘴角处弯起来的那道弧,似嘲笑又似讽刺,让人毛骨悚然!
    偶尔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这沉闷的好不流动的空气,这时便会听到几声低笑,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就呆在这儿。
    找了一个离所有人最远的一块地方,在长了菇的茅草堆上坐下。我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双脚弯曲并紧,手抱膝,头埋在膝上。越这样越感觉到触碰到空气的身体有点发腐。
    我在颤抖,脚在颤抖!
    我真的很害怕!或许这次真的会死在这里。我能感觉到有人陷害了我,可是,谁也不明白,谁也不知道。即使到时候真相大白,重新找到我,那恐怕也只会发现一堆尸体,我不确定我能熬到那个时候而没有疯掉或是死掉,呆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都是在地狱。
    我不知道我到底得罪谁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不记得跟谁有这么深仇大恨。旭根本不会察觉到此,现在的他应该着急的快要发疯了吧,有的也只是满腔对我的愤怒和怨恨。
    想不下去,脑子里面像有千百只蜜蜂‘嗡嗡嗡’响的厉害,快要胀破了似的难受。浑身发冷,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晕眩的感觉袭来,有如踩在棉花地上。
    一波一波的黑暗铺天盖地的漫卷而来,一次次把我淹没,我想伸手呼救却也喊不出声。断断续续、隐隐约约晃过几个人影,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面孔,却一个个离我而去!
    张了张干涩的嘴:娘~~~弟弟~~~旭~~~绿儿平儿~~~~域儿~~~你们要去哪儿?等等我!
    是谁?
    谁在笑?
    笑什么?
    停下来!
    我缓缓挣开眼,感受到光线一点一点挤进我的眼,还不大睁得开。入耳是一声声尖锐的低笑,或许可以说是淫笑。
    “哥,奶奶的,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姑娘装的,怎么可以长的这么浪。你看他,细皮嫩肉,摸起来滑溜溜的,跟水豆腐做的一样,城东那个什么豆腐西施,算个什么屁,跟这小子比起来,我看了都想吐了,隔夜的饭都给他呕出来。”
    我皱了眉头,听着这些这么下流的话,耳朵有点不舒服。还有那只讨厌的爪子,一直在我脸上游移,够恶心的了!
    无奈动不了,我撇过头,闭着眼只求安宁点儿。那只鸡爪竟是不放过,跟着移过来。我嫌恶的拧紧眉毛。
    “那是,你老哥我当了这么多年狱卒,还没见过那个要死的犯人长的跟他一样惹人疼,有也早被那几个拿狗鼻子看人的刑部的渣子儿抢了先去,好货哪里还轮到我们哥俩。早也送几个这么萌的货色,我管保叫这死牢里个个快活的似神仙一般。”
    “谁说不是呢?哎,哥,快别说了,你说咱哥俩把他放下来,一块儿享受享受不是很好?奶奶的,看得老子心痒痒,看得老子直想爽一把!”“咱也尝尝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儿,管保强过那妓院的雏儿,管保让他爽的浪叫不断,哭爹告奶的求着还来。”
    越说那人越是一脸淫笑,纠结的脸孔,两眼放光,口角处滑下两条闪着银光的哈喇子,眼见着伸手就要触碰到自己。
    啪!一声。那只手突然被狠狠拍掉。
    那人一怒:“老哥,你干什么!!别跟我说这会儿你想吃独食,兄弟我已经忍了很久,你要这么干,别说我们做不成兄弟,哼!”
    “说什么呢!我几时这么干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小子还不能动。上边吩咐下来,谁也不能动他一根毛,到时上边问起,少了什么,要你赔!”
    “一个破死刑犯至于这样吗?难道还有什么用处,该不会上边也想要了他去?”
    “有什么用处,你我自然猜不着,也冯管,老老实实照上边交代的做,小命儿才长久!”
    “他奶奶的,岂不是看得到吃不到。”说着咽了几口唾沫。
    “保命重要还是一时爽快重要,自个儿掂量掂量!”
    渐渐的说话声停止,我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眼。
    这里不是我的狱房!
    这里更亮更空旷。只是旁边成堆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铁具,短鞭、长鞭、刺锤,夹棍,烙铁,大部分叫不出名字的,还有那狂躁的窜着火舌的的炉子,叫嚣着要吞噬一切。饶是从没经历过这等阵势的我也猜得出这是什么。
    我晃动自己的身子,叮叮当当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想象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形势:双手双脚分开用铁链套住,圈住脖子的重重的铁圈吊的我不得不半仰着头,后背靠着生硬的木架呈张开的‘大‘字形站立。我冷笑,这时候,没有比砧板上的肉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哗啦啦’是开锁的声音,但却不是我的锁。人终于来了!
    当来人确确实实站在我身前,透过眼角看他,我想,我该笑呢还是该哭?
    是他。那个男人。
    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呢,还劳动旭的大驾,亲自到这么个肮脏凌乱的地儿‘看望’我。
    瞥了我一眼,男人过去拿起在我看来较小的鞭子,对空朝着地上挥了一鞭‘劈啊’一声脆响,扬起灰尘无数。
    身子颤栗了一下!
    记得御医说过‘紫檀’无药可解,继敏看来凶多吉少。
    “这是用劲韧的牛皮特制成的牛皮鞭,取每头健壮公牛背脊牛皮混制而成,制作之前早已经过七七四十九九天的盐水浸渍,浑然一种盐酸在内,用它鞭打时,盐酸随着伤口进入你的皮肤,酸痛难熬!”
    讲的好像做菜一样!
    “解药,如果你说出解药在哪里,就可免受这皮肉之苦,否则••••••快说!!解药呢?”
    “没有。”我冷笑,明明没有解药叫我怎么说。如果有我早就拿出来了何必等他来要。
    ‘劈啊’‘劈啊’
    鞭子一鞭鞭下来,如狂风骤雨般夹杂着碎布的声音,身子不由得随着鞭子的起落升降。我咬牙闷哼。
    一下,一下,多少鞭了,终于停了下来。意识有些模糊了,看不清身前人的脸,感觉身子碎成一块块。我才知道,原来这牛皮鞭只是酸人,却不出血。
    “这是刑部专门送来的长鞭,它还有个雅号,就叫做‘勾魂’。本身鞭子较长,鞭节上是一个个细小的银钩,扎进肉里,运用鞭长的力量一拉,血肉一起出来,喷洒出来,煞是夺目。”
    “我再问你一遍,解药呢?”
    即使已经说不出话,我依然扯扯嘴角继续冷笑,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想过有一天,旭也会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应该说自作自受,还是自讨苦吃,明知道这样最可能激怒对方。但不知怎的,我就是不想认输,想着,心已经输给他一次,这次绝对不让!
    “啊!!!”
    本想着咬破嘴唇也绝不叫一声出来,却在看到自己血肉迸溅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我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惨叫,这让我想起那遭宰的猪。
    浓重的壇腥味在嘴里化开,伴随着满屋的血腥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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