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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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有些糟糕,一大早就乌云密布。越知默看了看窗外低沉的天空,微微皱了皱眉走出了房间。今天她要去看尧旻侯,虽然,那对她来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尧怀城既然向她提了一下,那她也只好去一趟,顺便一个人散散心,所以就临时决定今早去,不让任何人跟着。
可是当她走到大门外时,白色的宝马已经停在那儿了。黑色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吧。”
尧安侧过头对她绅士的笑笑,而她却皱起了眉。
“不用了,我自己能去。”
疏远地拒绝了他,越知默径直转身离开。尧安开着车跟在一旁,
“你在耍小孩子脾气么?”
沉默……
“墓地很远的,天气也不好,你也还真是别扭,硬要选这么个阴雨天去扫墓。”
依旧沉默……
漂亮的丹凤眼忍不住危险地眯了眯,
“你是想让我抱你上来,是吗?”
威胁似的语气终于让她停了下来,侧过脸瞅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已经像现在这天空一样的他,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再抬头望了望,犹豫了几下还是向车子走了去。看到她的妥协,他满意地笑了笑,倾过身绅士地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可是她却视而不见,径直坐到了后面。
“快开车吧,要下雨了。”
忽略掉她冷淡的语气,尧安摆出一个极尽温和的笑容,轻声应道,
“好。”
这女人,真把他当司机用?不坐副驾驶?这么会划清界限,呵。
尧家的私人墓地坐落在一块小山塚上,尧家的人死后都会被葬在这里。
黑色的铁门缓缓敞开,车子驶到墓地的停车场,越知默从车上下来,天空已飘起了细细的雨丝。黑色的雨伞撑在了她的头顶,守墓人迎了上来。
“安少爷。”
“恩。拿束菊花来。”
“是。”
守墓人拿了束白色的菊花,尧安接过花说道,
“走吧,我陪你上去。”
越知默没有拒绝,任由他为她撑着伞向那寥寥的十几座墓碑走去。
黑白的照片上是尧旻侯风华正茂的脸,越知默将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静静站着没有说话,
“你和他还真是不太像。”
越知默没有回答,精致的五官在烟雨朦胧的背景下显得有些苍白,一双剪水秋瞳没有一丝情绪,好像这一切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
“你说,我死后,会被葬在这儿么?”
好似哀伤的语气不经让她回眸,可是一脸的冰冷与讽刺却让她暗惊,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突然凑近她的脸,暧昧地说道,
“宝贝,别这样看我……”
没等他说完,她便飞快地别开了脸,打断了他的话,
“走吧。”
尧安在她头顶无声地扯开了嘴角……
回到车上时,雨已经下的很大了。
“我带你去转转吧。”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给她选择的权利,所以回答与否也就无所谓了。当她只能听从别人摆布的时候,也什么都无所谓了。
见她沉默,他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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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风情的竹楼,清香四溢的铁观音,还有在雨中缥缈的西湖都让越知默的心渐渐放松起来。
“怎么样,大雨天的出来喝茶也是种享受吧。”
看着她有些松动的表情,尧安翘了翘嘴角。
“你想和我说什么?”
没有理会他的话,越知默望着外面的雨景冷漠地问道。
“你认为我要和你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外面。忽然,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他转过她的脸与自己对视,
“能不能不要这样漠视和怀疑我?”
“只是带你出来散散心而已,不要总对我这么戒备和疏远。”
极其认真的眼神和微微恼怒的语气,就好似情人间的抱怨,这样的暧昧他总是信手拈来。扭头摆脱掉他的手,越知默垂下眼睑,起身说道,
“我累了,回去吧。”
望着她的背影,尧安沉沉地笑了……
宽阔的意大利纯手工办公桌前站着一名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子,尧怀城坐在纯牛皮的椅子内背对着男子,室内是压抑的沉默。
“尧先生,现在公司的资金已经陷入困境,如果再没有新的资金注入进行周转,公司,公司……”
男子紧张地开了口,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风雨欲来之势。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尧怀城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是隐忍的怒气已经无法弥盖。
“是,是前不久董事会的几个股东利用注资上海娱乐城的幌子将资金转移到了上海分公司。”
“是这样啊,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和安儿有关了?”
“确是这样。尧先生,现在怎么办?”
“现在恐怕,连尧暮堂的势力都是他的了,不然叶季明那几个也不会倒向他。哼,当年把他送去那里就是一个错误!”
尧怀城的手紧紧握成拳,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你去准备一下,我要举办一场晚宴。”
“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低沉的天空,即将到来的是一场暴风雨,
“是你行动太早,还是我一直都低估了你呢?安儿。”
尧怀城望着窗外,眼神尖锐寒冷。他不会让尧家落到外人手里,尧家的一切只能是尧家的子孙来继承!
少年推开厚重的木门,男人颀长的身躯斜靠在窗边,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
“少爷。”
“苏克,你几岁遇见我?”
惯用式的漫不经心,苏克却依旧严肃地回答,
“十一。”
“我准备了多少年?”
“七年。”
“你说,够了么?”
“一年前便以足够。”
“那这一年算什么?”
“慎重。”
“错,是仁慈。”
尧安的双眼倏地放出一道寒冷的光。
“明晚的宴会要以不变应万变。还有,替我盯紧了那个女人。”
“是。”
邪魅冷峻的笑容悄然绽开,小美人,你,起个什么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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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肩的发被松松挽至脑后,咖啡金的眼影成熟魅惑,单肩的白色修身小礼服巧妙地凸显出她玲珑的身段,越知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就想起了越宛然,原来自己真的和她很像。
咚,咚,咚,刘管家敲了敲她的房门,恭敬地说道,
“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
还在替她做最后修饰的化妆师满意地笑了笑,
“好了,越小姐,礼服很漂亮,安先生真有眼光。”
“谢谢。”
越知默淡淡地笑了笑,起身开门走了出去。今晚的宴会注定会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