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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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章真相
    真理是耀眼的太阳,释放着绝对的光芒和热度,吸引人前往同时毫不留情地赐予毁灭。而真相总是隐藏在真理背后,千疮百孔。
    粉色的软床上躺着仍深陷昏迷的南宫舞,而香雪,苍云,太白和南宫朔则各占据一个方位,眼光时而瞪视对方,时而飘向南宫舞。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氛围依旧僵持不下。
    发觉南宫舞的额上又渗出细汗,南宫朔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拭去,却被苍云一把拦住。
    “你做什么?”他不满地灯向那只握住自己的手,一边的眉毛上挑,露出不耐的神情。“你们是选择继续保持沉默还是将真相告诉我呢?”
    “告诉他也没什么不好,是吧,苍云?”太白看向苍云,从一旁抽出一张凳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先坐下,随时准备来场说来话长。
    “……”将苍云的沉默视为肯定,太白清了清喉咙,开始向南宫朔讲述那上一世的纠葛纷扰,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息,讲到兴上还会大骂几句。他猛拍苍云的背,狠叹一口气,但听众对此却丝毫不予理会。
    “你……没事吧?”既没有发怒,也没有叫嚣,那张脸过于平静反倒让香雪觉得不安以及一丝丝的心疼。她走到南宫朔的身旁,细心地关注着他脸部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不要这样,如果你难过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牡丹精,你在做什么啊?”太白被人忽视,忍不住大叫。
    “你们说的我凭什么要相信。”冷静地吐出冷冰冰的字眼,顿时让太白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咳咳,我们的法术你刚才没看见吗?你自己对那丫头的感情你说正常吗?那丫头患的病有哪家医院能查出病因吗?”涨红了脸的太白,生气地指着南宫朔的鼻尖一再逼问。“你说你凭什么不相信?”
    “那你们又把我和舞儿当做什么?你的一次意外让我只能做她的哥哥而遭受内心的折磨,你的私心让舞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你问我凭什么?那我问你,你又凭什么左右我们的人生!”冷静地假面终于破碎,此时的南宫朔如同一只负伤的兽,紧紧握着南宫舞的手发出痛苦的嘶吼。
    “别吵了!舞儿需要休息,要吵到外面吵去。”始终一言不发的苍云忽然冷冷地插入对话中。他冷着脸,拎起南宫朔的领口,望向他的眼实在称不上友善。“别急着责骂别人,你惹得烂摊子还等着你去收拾。好好想想逼疯那个女人如此伤害舞儿的人是否有资格在这里叫嚣。”狠狠地将南宫朔甩在地上,苍云背过了身子,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浮云,不再开口。
    而南宫朔瘫坐在地,像是遭受了一记重拳,嘴半开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当夕阳渐渐下垂时,昏睡了大半天的南宫舞终于醒来。她看着围在四周的人不禁有些恍惚,怎么都聚到一起了呢?
    “舞儿,怎么样?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南宫朔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镜框后隐藏着深深地悲伤,与平时精明干练的形象大相径庭。这样的律师怕是会没有客户敢把案子交给他吧。
    “我没事,不要担心,好吗?”她右手比了个v字,表明自己很好。顺势拍了拍他僵硬的后背让他放松。
    “舞儿,我们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苍云将忧心藏在心中,淡淡地开口,仿佛正说着什么不重要的事一般。
    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南宫朔看着那双惊疑的眼眸不由得面露痛苦。这样连兄妹也做不成了吗?他暗暗苦笑了几声。有所察觉的香雪走至他身旁,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舞儿,你怎么说?”
    “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没有必要将上一世的恩怨牵扯进这一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说是不是,哥?”
    她仍是唤他一声哥,她仍是将他看作是哥。不去理会前世的纠缠,不理会他的痴心。她还是和过去一样残忍。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断了痴念,至少还能守护在她身边,因为她唤他一声哥,他是她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啊。
    “还会心有不甘吗?”香雪压低声音,悄悄地问他。
    “已经没有必要了。”
    “还是放不开手吗?”
    “我会试着慢慢放开的。也许需要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习惯。”他有些落寞的低语,不敢直视那张耀眼的脸庞,怕自己狠不下心,对自己狠不下心。
    “舞儿,你好好休息。我和他有事要商量一下。”苍云替她细心地将被子盖好,用眼神示意香雪,舞儿就交给你了。他无声的嘱托。香雪微微一笑,走上前接替了他的工作。
    “他们……”望着房门被打开又重新被关上,她的心莫名一动,有些担忧。
    “他们都不是孩子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就放心吧。”看着那张空空的座位,香雪微笑着说道。毕竟三个人的年龄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舞儿焚心的状况越来越糟了,你也看到了。”强装出的冷静终于宣告破裂,苍云一拳击在墙上,发泄心中的郁结。这样的状况是他们所始料未及的,虽然了解焚心会有越加强烈的可能,但没想到那种痛苦会让人深陷生与死的交接,虽然不是死亡却比死亡更为痛苦。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你不是神仙吗?为什么不救救舞儿?”南宫朔比苍云更为慌乱,他上前揪住他的衣角,一遍遍的质问。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措手不及,在这一切是非中他就像一个傻子,傻傻地与她错开,傻傻地一个人受煎熬,而到如今真相大白反而让他更为痛苦,遗憾,怨恨这样的情绪根本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让满满的担忧和害怕填满了。
    “他付出的代价超乎你的想象。”隔开怒目相视的两人,太白将南宫朔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要带他下地府。”
    “你疯了。”
    “是不是只要求织锦收回她对舞儿下的咒,舞儿就会没事了。”就像是在渺渺大海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南宫朔不顾太白的叫喊冲到苍云面前急切地询问。
    “那就要看你了。她为你而疯,除了你大概也没有别人可以说服她了。”
    “那好,我们这就下地府。”
    “你们都疯了不成。地府岂是你们想去就能去的。”被气得只能哇哇叫的太白冷冷地泼他们一盆冷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一个只是凡人,另一个法力尽失。”
    “师父。”被苍云这么一叫,太白直觉后背发凉,额际冷汗直流。他僵硬地将身子背过去,不敢看他坚定地眼神。
    咚的一声,苍云跪在了太白的身后。那一声着实吓坏了南宫朔和太白。
    他那孤高冷漠的徒弟啊,他那像浮云般不愿受束缚的性子。
    “你这又是何必。”
    “这大概是徒儿最后一次求你了。”他的脸上凝固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知不知道后果,我这一次再也保不住你了。”太白流露出少有的伤感。
    南宫朔不解地看着两人间的互动,不知他们在做着怎样抉择,为何如此悲壮。在他尚未回神之际,太白已走过来拉住他,神情凝重,开始念动咒语。
    “接着就要看你了。”耳边只传来苍云淡淡的叮嘱,紧接着便是一阵浓的化不开的白雾将的身体,意识紧紧缠绕。
    房中的两人并不知道房门外的波涛汹涌,南宫舞安静地仰躺在床上,而香雪在一旁为她削着梨。白玉般的梨肉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晶莹剔透,香雪小心地将梨一分为二,但手一个不稳,梨衰落在地分为两半。
    “分梨,分离……”南宫舞痴痴望着地上的梨,喃喃自语。许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身旁的香雪,开口道:“香雪,我想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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