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可笑的悲哭 Chapter1(1)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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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一个故事,男主人公或者女主人公经历一番千辛万苦的努力后,终于找寻到自己的幸福,虽然很恶俗,但人们还是津津乐道地在谈论,大概传奇这就这么回事。
“我回来了。”白桐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不出的诡异。白桐的父母是一间上市公司的CEO。每天匆忙的生活注定了桐的生活缺少了父母的关怀。这种情景每天都在上映。保姆刘姨做好了饭菜,上面还残留了温热的气息。他走过去,再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默默地吃着饭,看着今天的新闻。耀眼的雪花和闪烁的电视线出现在屏幕上。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丢下了电视**。很讨厌的感觉,甚至于有些反感。他没有去接。当铃音停了之后周围又回到只有电视的沙沙声,关掉了电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他的父亲。没有回拨,缺少关心的他对父母总有种渴望叛逆的感觉。窗外隐隐的明亮,喧嚣热闹的世界,只隔着一扇窗户罢了。
白桐觉得自己好像隔离了这个世界,日常也不善于言谈。
不知道是不想问还是不屑去问,他从来不问他们关于工作方面的事,也知道就算问了答案也永远只有一个:忙。
不甘心地鄙视了一眼这个房子,不想再呆在这里。关上了窗子,只留下一张餐桌椅子在那空荡荡的房间,投影如同穿透了地板般刻在了大地上。他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突然联想到曾经在某一本书上看到的两个字,罪证。里面说把与世人不同的罪证戴于我身。尽量,在细节上注意就好了。就是这些细节,出问题的总是它们,毁掉一切。
刺目的阳光击穿云层,大街上人不多,光洒在他们身上。天气挺好的,喧嚣吵闹的声音让白桐皱了皱眉,耸了耸肩,阳光照射的感觉还不错。白桐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直接面对过阳光了,从某个时间段开始。人在同一状态太久了会有发霉的感觉,鼻子似乎能闻到阳光蒸煮灰尘的独特味道。这让他那病态的内心有了点温暖的感觉。
白桐,17岁。生活在一个叫疑惑的城市里,这里没有过多的繁华气息,看起来不那么像一座毫无生气的钢铁死城。就例如现在大街上的人都显得很不错,至少他觉得如此,虽然天下城市一般黑。
他觉得自己成长的历程跟这座城市是一样的。起先,是小渔村。然后,一间间砖瓦房从土里长了出来。接着,各式各样的房子也跟着出现。随后,理所当然地高楼大厦带着各国的文化特点一起搬了过来。所以,高速运转的城市也开始了彻夜不眠的生活。
走到街头转角的地方,他看到一幕这样的画面。
“妈妈,我要气球。”小男孩指着不远处的人说道。
“好,宝贝喜欢就去买咯。”妇女眼中满是溺爱。
其实他很羡慕那些孩子,相比之下,觉得自己站在他们面前多了很多没必要的东西。比如会为了爱情为了生活而烦恼,他们不会。比如会为了买喜欢的东西而省吃俭用,他们不会。再比如,会讽刺这个世界种种的不公平,他们不会。只有经过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年龄才知道单纯的可贵,就像他的表弟,他叫白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他很羡慕他的单纯,却又不想要那样的单纯。举个例子,可以欺负他,有力量,可以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可以变相取笑他而他却然不知。很现实。羡慕自己得不到的,人就是这样。
所以还是现实好点,孩子和成人的区别不外乎就使一个拥有的力量大还有更复杂的大脑,另一个拥有的力量小而且更简单的脑子。上帝非常公平,学会与长大的同时也在丢失一些东西。相对与他来说,多了很多烦恼,丢失了很多快乐。
叮咚……
“伯母在家么?”白桐很礼貌地按着门铃问了一句。
“在,是小桐啊。”一个年轻的妇女走了出来。“来找小项么?”
“嗯,麻烦你了。”白桐有些很莫名的困窘。
“他不在哦。”
“哦,没关系,那我下次再来。”
他慢慢地走掉,在转角的地方停下,呵呵……真是好笑,他会不在么?从7岁前就从人们口中知道你的烂把戏,也罢,下次再来好了。灿烂的光华有点儿讽刺地照在他的白帽子上。
“妈妈,刚才谁找我了吗?”白项走了出来。
“没有,回去做作业吧。”白项的母亲脸上是慈祥的笑。
时间总是那么无情,又到傍晚了。冬天的太阳总是挂在天空上不久就被月亮赶回去洗洗睡了。因为觉得自己总是一个人。所以经常迸发更多的只属于一个人的思绪。
华灯初上,夜未央,大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黑色入侵了这个世界。他有点不情愿地回到了这个空无一人的家里,塞上耳塞。站在高处,眼神空洞地看着脚底下的车灯,路灯,闪耀。所有的光都在随着这座城市的搏动而起伏。在白桐看来,这座城市深沉忧郁不定。从人迹罕见的地方渐渐接近繁华的街道,所有的人在黑夜的生活圈里孕育着更为深沉的黑,随着城市越来越明亮,光,所照不到的地方将更加黑暗。城市里的黑暗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
他躺在床上,准备着迎接那个梦,那个从我童年时期就一直深植脑海的梦。白桐觉得,既然无法反抗的事,就试着一棍子打昏自己,迎接会让自己昏头昏脑的事。梦里,他住在了一个叫做月之城的地方,梦里,他是一个孤儿。梦里,他还是个丁点儿大的孩子,在哭鼻子。风叫嚣车尖叫人的呐喊城悲鸣。白桐闭上眼睛,倾听。能感觉到城市里那些光照不到的地方,更加黑暗,人类的黑暗也变得更深。比如这里,渐渐被黑暗吞没。漂浮在半空的是煞眼的烟气,还有喷出来的白色雾气,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咚……咚……12点来临。视线开始模糊。这也是他的罪证,理所当然的。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一个人影漂浮在半空中,剧烈的疼痛传来。一段思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进那个男孩的脑海里。
雨希,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在那之后,很多人都很讨厌他。但例外的是哲,邻居家的小哲从小就喜欢腻在他的身旁,而雨希则充当起一个邻家哥哥的角色,一直生活下去,他们都是孤儿。哲原来的名字已经遗忘了。后来他成了雨希的弟弟。一天,哲问雨希,为什么父母不在身边?雨希无言以对,每当看着哲沉默下来,眼睛泛起水雾时,雨希便跟哲说,我们相依为命!多么简单的一个词。
从此以后,他便叫雨哲,雨希最亲近的弟弟,哲。那之后,那个爱哭的孩子的眼睛里经常会透出一种漠视苍生的光。残酷的世道和逆境总能磨练一个单纯的人。总会有一天,哲会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那是狼才有的眼神,除了雨希以外所有人都会被盯得头皮发麻。
他们过得很苦,因为没有人乐意一个有威胁的怪物活在自己的周围,在月之城他们属于异类,于是他们比谁都知道要怎样生存下去,不论手段肮脏还是卑鄙,底线就是存活,而不是莫名其妙地死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哲总是在月光下挥舞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不停的重复刺这个动作,看着他努力地身影,雨希发现,有一种背影叫凄凉。
因为,无论是狼,或者人,总是孤寂的。
他是孤儿,一个被众人遗弃的孤儿!雨希只记得这一点。
童年时期,唯有哲是雨希童年时的唯一玩伴。在人们的眼光中,恐惧、鄙视、厌恶、与各种负面的情绪。唯一没有的,就是爱。雨希开始想,为什么呢?直到有一天,一群人远远地拿石头扔雨希和哲,他们边扔边大喊着“怪物”。
在人们不可否置的眼光中,雨希才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不被认同的存在,如果哪天他们发狂不受控制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手中的武器,给你一拳,刺你一刀,踢你一脚,你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
那段时光里,唯一以慈祥的眼光看他们的是影,雨希从来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人们都这么叫他。在一个月亮被完全淹没的日子,影说那是因为月狼把月亮吃掉了,并告诉雨希,他的父亲是迷幻大陆上最伟大的人,月之城就是父亲大人所命名的。以月的名义,倾其一生去守护的城,那便是月之城。
伟大么?一个人可以伟大到让自己的孩子让别人凌辱,可以伟大到让自己的孩子吃不饱喝不暖的,真是伟大啊。
影希望雨希继承他父亲的遗志,无论人们怎样看待雨希与哲。可是哪怕经过了十几年,雨希与哲依旧不被人们所接受,他们在月之城永远都只是怪物,令人恐惧受人鄙夷的怪物。每当朔月之时,他们便会去祭拜影,每每想起影对他们诉说的事,他们的眼前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张慈祥的脸,一直,一直,久久不能忘怀。满月之时,月之城便会迎来大雾,这个时候,人们便会关门闭户,安守家中,静静的等待这一天的过去。
屋子前堆满了食物,人们说,这是给祭拜神灵们的食物,以求来年的安宁。这个时候,雨希与哲便会偷偷的去到每家每户的门前,大口大口的乱吃,然后拿走一点食物,因为他们为了生活而犯愁的孤儿。在存活面前,一切尊严显得那么渺小。
人们总是以异样的眼光来看他们,其实雨希只是想像个正常人一样,享受正常人应该有的待遇,不用经常靠着别人所施舍的食物过活。整个童年时期陪伴雨希与哲的只是悲惨的阴影与痛苦的回忆。哲的一丝不苟与雨希的不甘,相互交映了整个回忆。哲重复又重复的身影不停的在雨希的脑海一遍、一遍地放映。
若你居住此城,请向伟大的雨尔大人致敬,因为他用生命捍卫了一代又一代月之城人们的尊严。我记得影是这么说的。那是雨希的父亲,一个被人们称为大人的人,在雨希没出生时就离开了,与此同时,雨希的母亲也死了,在那之后,雨尔的贡献成为月之城的人们容忍他们居住的唯一条件。而脑海里唯一存在对于雨尔的记忆仅是局限于影所诉说的回忆,在影的口中,雨希的父亲被无限神化,有时,他在猜想,如果父亲还在,那他还会沦落至此么?还记得那个影死的夜晚,天空落满了白茫茫的雪,他微笑,目光开始涣散,他最后呢喃着:影再也不能陪伴在少爷的左右了,请少爷一直坚信自己的存在,成为你父亲般伟大的人……
算了吧。算了吧。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们都是没人爱的孩子。
哲在雨希的身旁默默的把影的眼皮抹下,看着哲那强忍着悲痛的脸,雨希眼眶中冰冷的眼泪随之滑落,雨希捧着哲的脸,一直注视着他:“我们会一直活下去,总会有一天,我会我的用双手去证明,在月亮能照射到的地方,便是我雨希存在之地,让月与我同在,一直守护着世人。这是我的誓言,会一直坚守下去。”
那一年的冬天,寒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