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罢休,还要厮守 受伤的芦苇不开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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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以为唐凯旋永远也不会答应把C区的产权给她,可是他却是那样坚定又清晰的告诉她:可以!她以为自己会很高兴,至少也会有些欣喜的感觉,可是她没有。
她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明明对于自己来说,活着的价值与目标,就是为了C区,却没有想到,真正的一步步迈向它的时候,却没有了开心。
难道是因为,太不择手段了吗?她在院子里一边帮杨妈妈剥花生,一边在心里问自己。
郁天恒的来电响起来,在看到他的名字时,心跳抖然的漏了一拍:“喂。”
“桑恬,你在做什么,吃午饭了吗?”他好听的声音在那头亲切的问。
“嗯,现在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回答。
“哦,这么舒服!你那里冷不冷?记得要多穿点衣服知道吗?你带了多少钱还够不够?”
“够,我穿过来的外套就是很厚的了,过两天就回学校了。”她回答。
里面好久都没有声音,郁天恒抱着手机在里面低喃:“桑恬,我好想你,你看,才分开两天我就这么想你,我真后悔没排出来假期陪你一起回去。”
“呵呵……”她微微的笑:“郁天恒,你知不知道你像什么?”
“像什么?”
“呵呵呵呵,你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来来来,过来姐姐这儿来,姐姐给你买糖糖吃……”
郁天恒在电话里面听到他欢快的笑声,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低低的说:“桑恬,我爱你……”
桑恬抱着手机,没有回话,脸上渐渐的凝重。天恒,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因为,我真的很害怕伤害到你,你这样好,叫我如何忍心伤害你?!可是天恒,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活着对我而言的意义,你不是我,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到我的感觉,是你再多的关心和爱,都弥补不了我曾经缺失的热情……
唐凯旋走进来,泛白的牛仔裤,脚下是白色的板鞋,身上的白色运动外套。一身的休闲,不仅称得他更阳光年轻,也更是白皙俊美。人,依旧还是曾经熟悉的那个人,就连脸上的那抹熟悉的微笑都不陌生,可是为什么,桑恬还是看得慌了神?
他带着桑恬走到了隔壁,也就是桑恬的家门口。
把手中的黄皮纸袋,递给了桑恬。
她接过来,是地契。原来,曾经卖掉房子的时候,买主是他。难怪一直都没有看到这边有人住,晚上的时候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杨妈妈也没有告诉过她,她也没有问过。
唐凯旋牵着她的手,走过去。轻轻的打开了院子的铁门,吱呀的声音带着年长的味道。只是这院子里面因为长久的无人居住,而有些清冷,甚至带着孤寂的感觉。那株桅子花的叶子大多都枯黄了,大柳树下已经堆了不少的叶子,也都是枯叶。
打开门的时候,里面的摆设都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动过。只是在走之前,已经把一些东西都卖掉了,剩下的都是来不及带走的。可是没有想到的,都归于了原地,难道是唐凯旋,又买了回来吗?这里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桑恬却突然觉得,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呢?
电视柜的下面,还放着一堆的书,还有好些是她和姐姐曾经读书时的试卷。如果不是上面写着‘洛桑恬’,她几乎以为这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她丢失了这里吗?丢失过后再找回来,即使恢复的再完整,也还是变了味道,变了样子,从此不再圆满?
脚底下生出来一股力量,她在微微的呼吸里,闻到了几乎带着腐朽的味道。椅子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她走上去不顾自己外套的干净而用袖子去擦拭,她擦的那样的慢,那样的仔细,仿佛那不是一把椅子,而是她最珍惜的东西,或者人,或者是别的什么。
她几乎掉下泪来,这样的环境里,即使阔别了一年,即使家长已经不在,即使一切都已经要重头改变,即使站在这里都觉得陌生,可她还是感动。因为她知道,除了陌生,她不再像是漂泊的灵魂,她从此有了生根的地方,仿佛是飘零的落叶一样,即使在风的吹指下,在天空中盘旋的再久,它总会落叶归根。
袖子已经脏了一大片,唐凯旋把蹲在那里不停擦椅子的她从背后搂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桑恬,对不起……”
她无声的哭,眼泪不停的掉下来。唐凯旋任她哭泣,任她发泄,但是没有放开手,一直搂着她。她终于说出来:“唐凯旋,你做这一切,我也不会感激你,这本来就是我的。”
他没说话,点点头。这就是她的,她说是她的,就是她的。唐凯旋只觉得自己都是她的,只要,她肯要。
桑恬离开的时候,唐凯旋并不知道,在收到她的短信时,他才知道。她在短信里面说:“我回J市了,什么时候见面就看你什么时候履行承诺。”
唐凯旋拿着手机看了很久,只是简单的几行字,但至少这是她踏出来的第一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比陌生人还要隔着天涯。
他打了电话给江策,约在县城里的一家茶馆。
原本一个星期的国庆长假,桑恬第三天就离开了。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不记得到底是多少次问自己,为什么要落荒而逃了。回到J市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把行李放到了学校之后,她一个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清冷的风吹在她的脖子上,灌输到全身,麻痹了身体的知觉,夜幕降临,她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郁天恒的公寓外头。
公寓里面没有灯,应该是他还没有回来吧。他是有名的外科医生,手术一场接着一场,每天都在救人,做着伟大的工作,做着伟大的事业。她就立在那里,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公寓里的人来来回回,灯光忽明忽亮。
这个时候的桑恬,突然渴望有自己有一盏长明灯,一直亮在那里,就像是内心里面生生不息的火焰。无论走到哪里,即使是天涯的尽头,也有一个归宿。可是桑恬却只觉得自己太过艰辛悲苦,她总是让自己在不停的行走,即使身体停了下来,思想也停不下来,她总是在给自己,寻找着归宿。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停不下来,她也会给郁天恒留一盏灯吗?她问自己,如果真的可以,能否给这样好的郁天恒留一盏等待的明灯,让他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归来,也不必面对一室的黑暗。
掏出来手机,按在了郁天恒的那里,拨过去,里面的女语回答她:“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己关机。”
放下电话后,转身离开。这样孤寂寒冷的夜,为什么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孤单的徘徊?把外套紧紧的裹着,仍旧抵制不住寒冷。为什么会这样的冷,难道自己的心已经再也火热不起来了吗?不是有句话说,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吗,可是天恒,我现在孤单的一个人,是不是注定了连微温也不会有?
天恒,你知道吗?此时此刻的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关怀,体贴,安慰都可以不去想,只想你在我的身边,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我都可以不让自己这样沉浮不定。
天恒,我怕我会失去你,我怕我会伤害你。我害怕,这样的害怕让我从来都无法去顾及,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顾及,天恒,我真怕……
桑恬继续不停的走,双臂搂着自己低着头,内心的挣扎已经把她思绪都完全的占据着。
一声喇叭的轰鸣,急刹车,桑恬终于回过神来,转向那响声的发源地。刹车止住的时候,因为惯性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车子大光的光刺得眼睛都无法睁开,抬起一只手来挡着光线,却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朝着她走过来。
虽然是几步的距离里,他大步的迈进,在车子的光线下,仿佛带着阳光与温暖走过来,蹲在她的面前,温热的手拽起了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笑得那样的邪恶又带着担心与焦急:“没事吧?!怎么不看着点过马路呢?”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看到红灯亮起,还是在不停的走,踏上斑马线的时候,刚好起步的车子没料她她突然冲出来而急刹车。
站起来后,轻轻的拍了一下牛仔裤上的灰尘,才看到刚才扶着她的人,脱口而出:“林驰誉?!”
“呵,”男人笑着,车子后面的喇叭震天响,已经阻碍了交通,林驰誉不管不顾,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次没忘记!”
林驰誉说完之后就拉起了她的手,转身就上了车子,对着驾驶室的沈日照道:“把空调开大点。”
车子一路上行驶的不快,桑恬有些局促不安:“去哪里?”
林驰誉把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又摩挲了两下她的胳膊,探出她身上的温度暖了一些回答她:“去吃饭吧。”看着她的眼睛:“我猜你肯定没吃饭。”
桑恬瞪大了眼睛,双他的手下面把手抽出来,轻轻的叠在了膝盖上,微微的往旁边坐了一点点,小小的动作看在林驰誉的眼里,带着通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