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如是我闻 第4章 是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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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延蹉跎,来日无多。十二丽姝,请来吻我。衰草枯杨,青春易过。
——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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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阳光争先恐后地从我昨天拉开的窗帘缝挤进来落在地板上。
是难得的好天气。
陈聪早就离开,正和我意。他在床头柜上留了张名片。
那张名片很简单——华聚地产。陈聪。后面没有其他的什么,就是一座机手机加E-meil。
我已经不用去多想。没想到他来头那么大。陈氏二少。
原来二少也好这口。
这恐怕是我所有艳遇里最霸道的一个,像烂俗的电视剧,让我没有欲望再去多想这个人一秒。
那张名片最后去了它最该去的地方——垃圾桶。
趁着阳光明媚我换了衣服出门。
乘车去学林馆。
高楼,高级小区——俨然新兴的完整生活圈。我在那里驻足很久,却不想走近。我就站在路边,静静看着。
新的建立在旧时光的残垣断壁之上。
沿着这条路走,虽然这条大路变了很多,但是大致的方向是一样的。
走下去是东和门,小时候,总和附近的孩子在那里的一个小广场玩。
那时候很快乐,那时候家里一切可算太平。
我总和小虾,还有他——在那里呆就是一下午。在后来长长的岁月里,那段时光总是会被不断的重播。
一段记忆一旦被不断提起太多,就会成一种习惯。
这段记忆有时像我的百忧解,有时却是我病痛的根源之一。
走到东和门,那个小广场早就不见了。事实上,它具体的在东和门的哪个地方我都不太确定,当我四处寻找着看有什么标识时,却发现这周围的变化早就和记忆里的印象面目全非了。
我变得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游客,四处观光。
步行到中心广场,看一栋栋漂亮的摩天大楼。漂亮的商业圈。
最显眼的是新姿国际。40楼,全身是深墨色的玻璃镜面,折射着夕阳的余晖,看起来很美。
我驻足在那里仰望这座高楼。这是对我多么意义非凡多么特别的楼啊。
今天傍晚有晚霞,明天也不见得是晴天。
风风雨雨,才是精彩的人生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不住笑了。
出门的时候忘了带手机,晚上回宾馆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我一直翻看,几乎都是小虾的,估计她急坏了。
立刻拨了回去。还没有响过3声就被对方接起来了:“你丫你还活着啊你!”
被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挂了电话,我才感觉自己是松了口气。
后来发现还有2个未接,是陈聪。
看来他是趁我不注意,自作主张的将电话存进了我的手机里。
瞪着那号码良久,我真的有认真考虑要不要换电话。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和这类人有多余的瓜葛。
自然是没有理这两个未接。
掏出自家笔记本打开上网。编辑的催稿是准时的来报道,让我顿觉头大。
无视掉。
我照例打开以前几乎每天都要光顾的网站——Blackdog(我喜欢亲切的说成BAD)
白色的背景中央有只黑色的狗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将鼠标移到它头上,双击。狗气势汹汹地叫了几声,页面跳转。
我这人真的是不务正业,几乎所有的都是副业。这也是副业之一——三流黑客。
blackdog是我一群朋友在经营。。。当然这是个特别的网站了,什么奇怪的买卖都会有。
我进入管理区,在线显示我上线了,立刻有黑框弹出来。是信息确认,几秒后,朋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Hi,MrA。"
"Hi。RM(redmoon)。"
在这,我是A先生。
当然,RM并不是他本名。他是个中英混血,查拉。马沃罗。布莱克。现在也还是个混不出名堂的记者。不过这家伙的狡猾是让我非常佩服的,与他合作,生活也就不会再那么乏味。
是的,生活过于乏味会让人疯掉。
我们彼此熟悉,他和我是很好的搭档。
A,你看起来很疲惫。RM说。
我知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问完后却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
RM笑笑:你觉得我不会知道?
是啊,我什么都没有干,只要一上网,他自然就会知道我在哪。
你还欠我一人情。我提醒。
你都在那个地方了,我当然知道你这次就是要收回这个人情的时候了。
RM,希望合作愉快。我说。
他答:当然,不止是我和你。还有MissTey,GreenDog。他们也会帮忙。
说真的,伙计,真是谢了。
他笑的很开怀:要想Mr。A说出这样的感谢,可见我还是挺有面子的。
我也只能跟着苦笑。
他很快收敛笑意:那么,A就告诉我到底你想要干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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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间不大的公寓租下,在一家小音响书店找了份兼职。
是偶然途径这家书店碰巧看到招聘。只是觉得很有趣,这家书店对我胃口。
但意外之中的是这个老板却让我更感兴趣。
店叫奇异书馆,卖的就是非常忖店名的诡异的书奇怪的CD莫名其妙的电影,大多都是老熟顾客,不然是不会找到这里的。
很合我口味,又有我喜欢的僻静。
老板是个很脱线的人,带点神经质,但是那个生意的头脑是异常的发达,我猜测这个奇异书馆仅仅是他个人恶趣味的产物之一。
他叫冉新城,对我介绍自己的时候,他说的不是真名。但我都懒得记。我只要知道,他的真名就是了。
当然,这并不是全然吸引我的条件。
和我搭档的是个大二的学生,外号书呆子,不过,我倒看不出他是个书呆子。架个平光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却是火眼金睛的。
第一天下班后,书呆子提议说:“要去吃晚饭吗?一道去吧,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饺子馆。”
“不了,我还有点事。”
“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拜拜。”他说。
“拜。”
我们在路口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