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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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后
咚咚咚,“陆,我进来了。”门外传来齐心颜清脆的声音。
“恩,进来吧。”陆还是埋头在桌上的文件里。
“那,这是宏佳那边发过来的刚拟好的合同。”
“恩,放着吧。”
齐心颜看他一副专心致志不理人的样子,不满的嗔道:“就这样啊,陆,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陆总算是抬起头了,只是一看他那迷茫的样子就知道早就不记得答应过眼前人什么事了。
“你气死我了,明天是我生日!”齐心颜气鼓鼓的吼道。
陆这才恍然大悟,几天前就答应齐心颜,她生日的那天陪她去温哥华的。
陆站起身,大步走到齐心颜身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说:“好了,我知道错了,不生气啊。”
齐心颜歪过头,哼了声,不理他。
“心颜,别生气了啊,我现在就打电话订机票。”
一听,齐心颜更生气了,这么多天,原来他一点都不记得。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名字,她叹了口气:“不用了,机票我早定好了,就知道你会忘记。”转而齐心颜露出淘气的笑“不过,为了惩罚你忘记了,晚上请我吃饭,还要看电影。”
“好,大小姐不生气就好。”陆宠溺的揉揉她的翘的高高的小脑袋。
看电影的时候,凉生的身影就一直在陆的脑海里旋转,明天也是凉生的生日,礼物早两天就寄去了。13小时的时差,凉生,你现在还在睡觉吗?睡梦中可曾有我?凉生,醒后会和谁一起过生日?
凉生,凉生,你可知道,我在想你。
电影结束,陆送齐心颜回家后,陆没有回家,返回了公司,将齐心颜拿来的合同看完,又打电话给John之后两天的会议就交给他了。
“陆,你也太狠了,宏佳的case叫我去。”John的声音听上去说不出的怨恨。
“John,开了会而已,你还胜任不了?”
“陆,你是故意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讨厌宏佳那个……”
“停,不管怎么样反正你要给我去,我明天要陪心颜去温哥华,要3、4天才回来。”
“原来是陪小爱人啊,难怪难怪。”John嬉笑。不难想象出他现在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心颜就在边上,让她来听?”,陆故意说到。齐心颜和陆算是青梅竹马了,两家人关系又好,所以两个人一直如亲兄妹一般。只是双方家长却不这样想,周遭的朋友也是,总是拿他们两个说笑,结果长大后的齐心颜一听这话就不住想抡起拳头。
“sorry,我知道错了。”
“对了,John,国内分公司的事怎么了?”
“基本搞定,具体的要等天宇的消息。”
交代完公司的事,夜已经很深了。
一早,陆就被齐心颜的电话给吵醒了。简单的换了衣服,还没洗漱好,齐心颜已经到门口敲门了。
“陆,你好慢啊。”齐心颜嘟着嘴抱怨。
一路喃喃的抱怨的齐心颜上了飞机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新生开学系会总是免不了的,一群不大不小的孩子齐刷刷的坐在活动厅听系主任堪称无比冗长无比无趣的说话,大约说了半小时终于算是结束了。
然后是辅导员代表讲话,大学毕业后,萧乐和叶子坤选择读研,凉生留校做了辅导员,作为代表的凉生站在台上温文尔雅的样子,干净的声音将一番开场白说的亲切自然。台下不少女生交头接耳讨论这个不是太帅,但是清秀近人的辅导员。
最后是学生代表发言,新生迎新系会总算是结束了。
凉生的年纪并不比学生大多少,很快就和自己带的学生打成一片,刚工作时的压力也感觉减轻很多。
凉生坐在办公室整理着学生的资料,“凉生。”对面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是与凉生一样留校的同系学姐—周佳妮。“学姐,什么事?”凉生礼貌的回答。
“给,我刚去教务处顺道带过来的你们班学生的课程安排表,还有点名册。”
“谢谢学姐。”
“凉生,我们现在是同事,别总是学姐学姐的叫我了啊,叫我名字就好。”周佳妮笑着说。
“呵呵,学姐叫习惯了嘛。”
系主任突然打开门,看了看里面:“你们都在啊,佳妮,凉生,走,隔壁会议室开会。”
不知不觉工作一个月了,辅导员的工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却实实在在充实了凉生的生活,忙碌的日子里剩不下多少时间可以让他一个人静下来,也就少了在孤单中思念在遥远他方的那个人的时间。
“老师,下周就是国庆假期,我们想班上组织出去旅游,可以嘛?”班会上作为组织委员的韩文婷提议。
“外出旅游要先向学院申请的,不是光我同意就好。”凉生微笑的回答。
“这么麻烦。”“学校怎么连假期出去玩都要管啊不会不同意吧,我听学姐说很难申请哎。”……
教室里到处是吵吵杂杂的声音,来学校一个月,要学会适应和以往不一样的大学生活,又要跟上各种课程的学习,还要参加学生会社团,繁忙的日子,也难怪都想在假期出去玩。
凉生好脾气的叫大家安静:“学院那边,我去帮你们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要选择近些,有安全保障的地方和玩的方式,知道吗?”
“谢谢老师。”大家异口同声的说,看着学生们个个兴致勃勃的,这中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凉生。
“好了,先安静些,这件事课后你们再商量。这里还有个通知要说,国庆长假之后是校庆,每个系都要出自己的节目,我想你们自己讨论看要表演什么节目,这个周五之前告诉我。”
简单的班会很快就结束了,凉生刚要走出教室,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老师”是班长李希然,“那个,旅游,老师能和我们一起去嘛?”小小的脸上有丝不好意思,双颊上也布上淡淡的粉色。
“对啊,老师,一起吧。”又一个声音。
看着面前闪着期望的眼神,凉生想想了好像假期也没有安排什么特殊的事,工作的事业能在放假前都处理好。
“我回去考虑下,可以不?”凉生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说。
回到家,凉生打了电话给叶子坤和萧乐,问他们假期可有什么安排。叶子坤,要回老家,萧乐倒是没什么安排,听凉生说要和学生一起出去,咋咋呼呼地叫嚣自己也要去,还坏坏的笑说要在凉生带的学生里找个小女朋友。就这样,凉生和萧乐就决定要和学生们一起出去旅游。
放假前两天,凉生在家,接到班上同学的电话,说是大家商量好要去的地方时宏村。
凉生的心突然紧了下,宏村,一个有名的古村落,白墙黑瓦,小桥流水,有如一副美丽的水墨画。
高考结束的那年暑假,他曾和陆一起去过,在那个恬静的地方,他们一起渡过了愉快一周。
望着窗外稀稀疏疏的灯,天,有些冷了呢,凉生喃喃的说道。
一车的学生熙熙攘攘的,萧乐正和一群男生数落同样教过他们的老师,抱怨学校食堂的中饭,凉生看着他禁不住的笑,这个人这么年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孩子一般的性格。
到了宏村,大家热情都快被淅淅沥沥的雨给浇灭了,萧乐更是夸张朝天大声悲叹。
“来过的人都说下雨的宏村是最好看的。”凉生安慰大家,“正所谓烟雨江南。”
听凉生这样说,大家总算死从失落中恢复过来。说好了中午集中的地方,便开始分头各自玩去了。
“凉生,怎么不撑伞。”陆的声音,仿佛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声音,凉生急急的转头,没有人。不远处萧乐还在和学生们说着笑着。
也是雨天,和陆来的那天,绵绵的雨随风飘着,凉生没有打伞,走在湖边,陆从后面过来,撑着伞,遮住低落在凉生身上的雨,“凉生,怎么不撑伞。”
“凉生,你慢点啊,雨伞在我这里。”萧乐的声音,凉生往回走,拿过伞。一早上走在村子里古老的青石小路,看雨中朦胧的天。怎么也挥不去心里那个人的影子。
到了中午,饥肠辘辘的人在一个农家菜馆集合,准备安抚自己的五脏庙。“凉生,鱼,你喜欢的。”凉生抬头看了看身边。再静静的低下头,没有人,那个人不在。
“凉生,你今天怪怪的哎,心不在焉的样子。”吃完饭,萧乐坐在凉生边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说。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略带这些感伤。
下午,雨还在继续,大家去了几个景点,早早吃了晚饭,到旅游睡了。
凉生看见自己,小小的身体,站在白色的床边,看着爸爸躺着床上,妈妈蹲在在一旁,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妈妈梗咽的说着话,承受不住悲伤的泪水在眼眶打着转,不断外面流。妈妈说爸爸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来了。
画面一转,凉生看见自己站在妈妈的墓碑前,一个人,风吹的很厉害,烫他冷的有些发抖,妈妈也走了,丢下自己一个人,也去了那个遥远的地方。凉生看见自己转过头,看见一个气宇轩昂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后,眼睛是藏不住的怜惜,可是很快,那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然后消失不见。
凉生看见,泪在风里飞舞,看自己一个站在那用力的嘶喊,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缓缓睁开眼,是梦,凉生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湿润。再也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