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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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雪国位于北方,冬天会下很多雪,整个皇宫银装素裹,然儿整日呆在宫殿里,加了很多歌暖炉还是觉得冷,开始怀念空调这个东西了。
年关近了,宫里也变的热闹一些,每个宫都会得到一些赏赐,只是那些东西都引不起然的兴趣,再加上天气冷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窝在床上又觉得无趣,出去又冷,一直在天人挣扎着。
岚来到飘然殿,小太监马上替他接下披风,正准备高声喊,不过被岚阻止了,因为很想看看那小家伙在做什么,平时最不喜欢呆在寝宫里,今日路过御花园也没看到他。
放轻脚步走进去,案上没有人,再走进去,绕过屏风,看到然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围住自己,身下摊着一本书,估计又是些民间的野史之类的。
“然儿在看什么。”
“咦,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都没声音。”
“以后叫我岚就好。”
“嗯,好。”应了应声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估计也不知道刚刚岚和他说什么。
看着犯迷糊的然,岚走到他身边,掀开他的锦被自己也钻了进去,发现被窝里不是特别暖,自己提起真气,让被窝里渐渐暖起来。然也觉得被窝里有个地方忽然变的很暖,便慢慢的往那里挪去,就像一条小虫慢慢的蠕动小小身子,(原谅偶的比喻)知道岚伸手把他圈在怀里然才发觉被窝里多了一个人,刚才的热源也来自这里。
“够暖么。”
“嗯,比刚刚暖和许多。”
“然儿怕冷吗?”
“嗯,怕冷,以前有空调的,冬暖夏凉。”
“然儿在说什么,哥哥听不懂,什么空调,以前,然儿是在沧澜阁的时候么。”
发现自己精神松懈把不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会放松警惕。
“我是说,那个,哦,就是以前舅舅的朋友送给他一块玉,放身上冬天就会觉得暖暖的,呵呵,不过后来被我弄丢了。”好险,还好自己反应快。
“然儿喜欢那块玉佩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只可惜被我弄丢了。”
“那哥哥送一块给然儿可好。”
“好啊。”如果真的有的话,这句话当然没说出来。
“然儿可知道新年那天皇子和妃子都要表演节目的,然儿准备好了没?”边说边吃豆腐。
“咦,我不知道。”
“那现在知道了,然儿是最小的,不好不会有人怪你的,那天皇叔也会进宫来。”
“那风哥哥也会来么。”
“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稔的。”语气有一丝愤怒,可是然没有听出来。
“上次出宫啊,后来哥哥常常来看我的,还带很多宫里没有的东西,是太后给了风哥哥一块金牌,所以风哥哥可以常常来。”
“然儿喜欢他么。”
“风哥哥对我很好。”
岚渐渐明白自己第一次见到然的时候心里那种感觉是什么了,当时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那或许只是一种亲近之情吧,但对梦悠似乎也没有来的这么强烈,知道后来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看着眼前的人儿的种种神态,只想把他据为己有,不想让他人分享他的美好,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然儿唯一依赖的人,在这个看似平静的皇宫里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父皇对每一个人都是淡淡的,就算自己是他唯一的皇子也一样,当日然生辰的时候父皇把这座宫殿送给然,他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感情可以深刻到那样的程度,如流水虽细软却可以穿透岩石。
端木祈风,你只是一阵风而已,不会让你在这里停留。
连下了三天的雪终于停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皇宫里早已是忙碌了起来,每一座宫殿都挂起了宫灯,地上屋顶上都是白色的,宫灯是鲜艳的红色,鲜明的对比让人看了都有精神,赤雪这个名字或许就是这个由来吧。
终于到了晚上,在炫天殿上设宴,几乎全部的妃子还有一些大臣都被邀请,端木翼宇坐在龙椅上,右手边是太后,左手边是皇后,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但看起来不与她亲近,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般。下面是一些其他的妃子,端木翼宇的妃子很少,基本上都是一些“有必要”女人,这些女人背后或许是权力或许是财力,一个皇帝其实并不是那么快活。
大臣们也是按官阶大小安排座位,端木绍扬在第一个,其次就是司徒羽枫,两个皇子和梦悠公主和妃嫔们相对而坐,风也得到太后的许可和他们坐在一起。
晚宴开始,先是一番祝贺之类的,端木翼宇也是懒懒的听着,然后开始歌舞升平,舞女们曼妙的舞姿,乐师们清亮的乐曲让这个场面看起来其乐融融,席间斛光交错,大臣们也是微微有些醉意。
酒入三分,贵妃站起来对着端木翼宇柔媚的一笑,说道:“祝皇上身体安康,茗烟特地准备了一支舞想给皇上助助兴。”
“准了。”
“谢皇上。”
一袭红色随着慢慢的舞动着,乐师弹奏着轻柔的乐曲,渐渐的开始加快节奏,大殿上的人也越舞越快,最后一个高起再突然落下,大臣们看的都意犹未尽。
“皇上,臣妾跳得如何。”
“好,有赏。”
“臣妾不需要什么赏赐,只希望皇上能多来烟雨殿。”
“朕,事务繁忙,没有时间,皇后都没有怨言,莫非你对朕有何不满。”平时冷淡很少发怒的皇帝让人不寒而栗,大家似乎都忘了当年的政变,亲手斩杀自己的五位皇兄然后从容的坐上龙椅。
“臣妾不敢,是臣妾扫兴了,那要不让二皇子给大家表演。”说完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然,岚和风都知道这是挑衅,恨不得撕烂那个女人可恶的嘴脸。
大臣们也都对这个二皇子很好奇,几乎没有见过二皇子,一直也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让所有人都淡忘了他的存在。
然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刚刚的气氛太诡异了,岚一直抱着他,风一直喂他东西吃,每吃一口,岚的脸色就黑上一分,还有那个梦悠时不时还来添乱,现在到还很感谢那个一直看不怎么顺眼的贵妃。
秀气的浓眉下,是一双漂亮的让人惊叹的桃花眼,安静犹如千尺深潭,黑幽幽的,显得不食人间烟火,凝视在座的大臣,眼神带着一点点无辜,却又有着一种仿佛穿透人心的迷离感,让人一不小心就仿佛掉进里面,无法自拔。
这就是所有人看到的景象,端木翼宇也有一丝错愕,一直都避而不见就怕自己会通过这张相似的面孔想到那个人,现在发现这个孩子比那人还要夺人心魄。
“父皇,儿臣不会歌舞,儿臣准备了礼物送给父皇,在殿外因为不方便拿进来,而且要在黑夜才可以展示儿臣的礼物。”
不紧不慢,从容不迫,这真的是一个不满六岁的孩童,大臣们都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而且对那个礼物也是十分好奇。
一行人到殿外,夜空还是暗黑一片,只看到地面上有一些白色的东西,看不真切,然,匆匆的跑到那些东西旁边,掏出特地带着的火折子,然后点燃,慢慢的白色的东西渐渐撑开像一个球一般,更加神奇的是白色的球飞了起来,伴着火光升上夜空,然又去点燃其他,不一会儿,夜空变得绚烂无比,仔细一看白球上还写着字,当时然在做的时候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思考很久,大笔一挥,写下“新年快乐”。
孔明灯在这个朝代还没有出现,也算是盗用别人的东西,然站在等下,抬头望着天空,思绪开始翩飞,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快六年了,前世的记忆总还有有一段空白,记不真切,常常还做梦,梦到自己站在梨花树下,好久好久,久到忘了时间,心脏偶尔也会疼痛,自己的性格也变的和记忆力里有些不同,喜怒哀乐渐渐明显,偶尔也会想小孩子一样会撒娇,看着别人对自己有时候很感恩,有时候却又很害怕,仿佛这是来之不易的东西,不好好握紧就会失去。
孔明灯渐渐飘远,所有的人都意犹未尽,一些大臣在讨论这个灯的原理,一些人在说二皇子真是聪明等等。
岚走下台阶,拿着宫女刚刚送来的披风为然披上。
“自己怕冷还不快上来,那些灯都不见了。”
“嗯,好冷啊,刚刚太开心了,所以忘记了。”
风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两人,心里有一丝酸痛,那个人儿似乎会发光一样耀眼,以前只是淡漠,现在怕是自己都够不到了,但是不会放弃,兄弟又怎么样,一切都不在乎了。
“父皇觉得儿臣的这个礼物如何。”
“没想到皇儿如此有创意,这样一来其他人都不敢献丑了。”
“父皇过奖了,这只是儿臣在沧澜阁的时候看到一本书上记载的,不是儿臣自己的想法。”总之把这些都推到沧澜阁就对了。
人群再次回到大殿,接下来各位妃子的表演都引不起大家的兴趣,半夜,晚宴结束,然回到寝宫,躺在床上,睡不着。
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想不明白,想着心里会痛,似乎是一段不可揭示的回忆,却又无法忘怀,很矛盾,或许就像现在这样也不错,到十二岁离开皇宫,自己在外面可以自在的生活,要在自己住的地方种很多很多梨花,然后在梨花树下饮酒至微酣,花瓣落在自己身上也不会去在意,想着这样的画面心里平静了很多,慢慢的开始有了睡意。
岚也躺在床上,今日的然让人惊讶,看到他站在等下抬头望着夜空的时候,自己很想进入他的思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平时也常常会看到他出神,自己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知道他回过神来,然后就是淡淡的一笑,轻轻的念道,岚,你来了。
光芒,今夜看到了他的光芒,柔和却耀眼,不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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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有错字,改过了。。。谢谢小童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