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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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凤的满月酒那天,小娘亲牵着我的手,来到了府内的花园中,我们和其他内院的人一起站在花园的一端,我抬头张望,只见四周都是一节节的人腿柱子,粗细不一、肥瘦共有,看得我是郁闷无比,只好让秦嬷嬷把我抱在手上,以便能看到四周的环境。把眼光投向于大花园相连接的正厅,里面有几个或坐着或站着的人,唯一认识的杨庭正在和一个二十一、二岁的身材魁梧的男青年面带笑容地谈论着什么。
这时,小桃发挥了她的八卦本性,开始讲解起来,我于是拉长了耳朵仔细地听着,生怕有一丝的遗漏。
“嬷嬷,看见没,老爷右手边那个穿灰色衣裳的是大夫人叶盈歆,她手边牵着的一对儿讨喜的男、女童就是大少爷和三小姐;背后那个穿着一身干练的短打劲装、足蹬一双虎皮靴、腰佩一把宝剑的就是二夫人傅惠欣了,那个别着双手,一身蓝衫,也有模学样地腰插一把短剑的就是二少爷了;左手边穿着一身大红镏金牡丹花开纹路衣裳的就是现在的三夫人楼挽月,身边那个水灵灵的小男孩就是四少爷了,手里抱的自然就是这次满月酒的主角——六小姐了......”
我凭着绝佳的先天视力,把厅中的人物一个个地找到,再按照小桃滔滔不绝的解说再一个个地把他们的身份、相貌、名字甚至是街坊传说的个人性格都一一对号入座,迅速地记入脑海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小桃的炮弹般的长篇讲解终于结束了,而我在里里外外地记住了不少人的同时,也对小桃的连说半柱香之久也不会口干舌燥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人的八卦能力的确是不可小觑啊!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这次连太尉和有着镇关大将之称的樊开磊也到场庆贺,难道杨庭这回是来真的,坊间留言居然成真了?在短暂的震惊后,便马上平静了下来,心中自嘲:不是早就知道这世的父爱是不可能的了,有小娘亲在,就里应知足了,怎么还像个傻瓜一样地在心中抱有期望,枪把心中的不适与遗憾压下,不断地做着心里工作,是真的又如何?不是又怎样?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毫无瓜葛!
此时的小桃却被秦嬷嬷不断地盘问着:“你一个姑娘家的,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在外头给夫人买东西时打听到的。”
“你这丫头,整日整日的这般在外头疯疯癫癫的,当心日后嫁不着好人家。”
“嬷嬷,您是早就知道的,自从我跟了小姐,便决定一辈子地服侍她,就算出嫁,也不见得就比现在要好过多少。”
“唉!你这丫头,就。。。就由着你吧。”
满月酒宴在一个时辰后开始了,小娘亲与我坐在众多莺莺燕燕之中,小娘亲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吃,一言不发,而我这时默默地打量着这桌酒宴,也在一旁沉默着——为了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实话,这桌酒宴实在是奢侈到极致,餐具皆是由金银制成的,每小盘上都缀有小颗珍珠,中间的大盘上的中央,放的则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表面打磨得极其光滑,照得花园里头亮灿灿的,直与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美不胜收,从未见过这番阵仗的我,心下也是惊愕不已。
桌上的女人们个个都是穿着华贵,浓妆艳抹的互相攀比着,而小娘亲的一身花样也少得衣裳则显得是过于朴素了,与整桌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众人中十分地扎眼,这些女人看看楼挽月,再回头看看小娘亲和身边的我时,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和嘲笑的神色,这些人在心理得到平衡后,再去看楼挽月、脸上的表情就缓和多了。就又开始高声地谈论攀比起来,显得自己有多得宠似的。
待将军等人离开之后,便轮到府内众人献礼了,大家献的物品都是大同小异,不是古玩、书画,就是珍奇异物,当然,送开过光的玉佩、平安符等物以及给杨凤的玩具、衣裳的也有许多,个个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杨庭在开始时都有打开看看,再到后来则是眼皮也不抬一下,就抬手让站在一旁的管家收起来,到后半夜时就携着楼挽月提前离席了,献礼的众人眼看着正主儿都走了,只留一个管家在场,铁定是没戏儿了,变快速地把礼物塞给管家,就匆匆离开了。
见状,小娘亲也牵着我慢慢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边走边感慨着,近距离地看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大红的灯笼挂在弯曲的回廊两旁,显得气氛格外诡秘。恍若是在一个美妙的梦境中游览一般,使人分不清所谓的现实与梦境了,抑或是选择了哪一个世界,那么另外一个世界便成为了梦境?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深奥的问题,反正只是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就算醒来后发现只是南柯一梦,也不会失去些什么。
就在回廊消失的地方,连接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从路上经过一个荷塘,上面开着朵朵的莲花,朦胧中看见一位女子坐在莲花池边的大块石头上,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似是感应到我在看她,忽地转过头来,脸上到处是浮肿、充水的痕迹,还夹杂着道道触目惊心的刮痕,借了一条条暗红色的伽,眼睛空空的,没有眼珠,眼眶充满了红色的光芒,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水,穿着一身白衣,表情凄厉而扭曲,怨恨地朝着我的方向看来。
我赶紧看看旁边众人,发现他人具是没看见那女子,心里暗骂一声:真是见鬼了!
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想法,既然看见了,那便光明正大地看,本人平日就不怕、也不信鬼的存在,这次却是相信了,既然本人都可以投胎轮回,那么鬼怪的存在就一定是合理的了,平静的继续打量着她,心中不禁同情:看来又是一个可怜的人,不过本人不是救世主,以后经过时给她烧烧高香什么的,希望她早日想开。
第二日,小桃从厨房端回了一些七七八八的糕点,大概有十几种左右,个个都是制作精致,说是六小姐满月的讨个吉利,全府每人都有一份。
而此时的我,趴在院内的石桌上,享受着温暖的太阳的照耀,鸟儿叽叽喳喳地站在枝头,伸手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让冰凉的糕点慢慢地溶化在口内,幸福地眯了眯眼睛,再拿起一另一块细细地咀嚼着,全部吃完后,再拿起手边早就准备好的大瓷碗,里面的水已凉了大半,把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后凉白开,只觉得惬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