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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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送走金桂飘香的秋季之后,天气渐渐地转寒了,衣服也在一件件地增加着,每日的生活虽然十分的充实而富有规律,但对于我来说却显得单调而无聊,失去了现代便捷的互联网的我,本来想学习识字看书来解闷,却发现小娘亲统共只有三本书,一本《女训》、一本《女诫》、外加一本《烈女传》。
于是,本人在迫不得已之下,听故事便成为了人生的一大乐事,每天按时地到秦嬷嬷与小桃的屋子之中,搬来一把竹凳,沉默地坐在墙角,一边双目无神地四处发呆、神游,一边又支楞着一对耳朵,好奇地听着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琐碎事儿,从近期杨庭的新欢谈到市井街头的秘闻趣事,那可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竹筒倒豆似的应有尽有,我既满足了强烈的好奇心,填补了生活的空虚,又听到了不少佚闻趣事,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日,听到小桃和秦嬷嬷正在闲聊哪家的人如何如何时,一阵谈话飘入了我的耳畔:
“哎,听说杨庭终于决定把楼挽月给娶回来了。”
“可不是么,都折腾了四五年了,这回终究是给尘埃落定了,什么时候娶亲?”
“是三日之后,听说这楼挽月在杨庭还非丞相之时便是朗有情妾有意的,之后不知为何出现在挽月楼,仅用一月之余,便夺得花魁之位。”
“可是我还有个独家消息呢。”小桃满脸得意地说着。
“你这丫头片子,还不快说。”
“就是楼挽月有喜脉了。”
“真的吗?孩子的爹是谁?”
“还能是谁?”小桃这么说着,一边还不忘朝秦嬷嬷抛了一个白眼。
“确定消息可靠吗?”秦嬷嬷显然是不太相信杨庭会娶一个有孕在身的女人,一脸的怀疑与不相信。
见状,小桃激动地从板凳上“蹭”地一下窜起来,大肆挥舞着双臂,眉飞色舞地讲:“可靠,怎么就不可靠了,你听我说啊,这条消息可是我从挽月楼里的粗使丫鬟小梅的嘴里亲耳听到的,它与楼挽月的贴身丫鬟秋雪可是有一定交情的,我敢拍胸脯保证这条消息一定准确!”
接着两人便有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东街口的豆腐铺老板的漂亮女儿如何如何了,而我仍然在继续专心地听着。
不出几日,便听得园外一阵敲锣打鼓的响声,而屋内的小娘亲被这阵响声给惊扰了,于是找来小桃,吩咐她:“为何园外如此喧闹,你带我出去看看吧。”小桃应了一声:“是,夫人。”便出了园子。
过了许久,只见她回来了,双眼亮晶晶的,显得十分兴奋,现下的天气虽是已然微微见寒,却还是能看得见她额头不久前晕出的一小层密密的薄汗。一进屋,便满面笑容地比手划脚地说:
“夫人啊,原来今天是老爷迎娶新的侧室了,听旁人说这次接进来的可是京中挽月楼的花魁楼挽月,听说这楼挽月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那,虽比不上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杨庭的胞姐淑妃杨婉甄,却也是名气不小,若她自称天下第三美女,天下之人当中便无人敢称第二,看她小腹隆起,一定就是老爷的骨肉了,这次婚礼可豪华了,就连当年迎娶大夫人时场面都没有现在么盛大过,连抬花轿的护卫都是皇帝亲派的,那吃食是专门请宫中御厨出宫来做的,就连太尉大人也到场来恭贺这门亲事。。。。。。”
小桃因为被这种场面给震撼到了,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小娘亲在听到她的描述后,脸色一分分地苍白了下去,连身形都快把持不住的样子,而在一旁的秦嬷嬷见状,直给小桃打眼色,而小桃却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还在滔滔不绝的接着说下去,看见场面如此危险,我赶忙喊道:“小桃!”
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小桃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神情,而秦嬷嬷在短暂的惊诧后,便马上把我牵到小娘亲的身旁,高兴地说:“小少爷又开口说话了!”“是啊,平儿自上次喊了声‘娘’之后,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如今竟然又能说话了。”这么说着,小娘亲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的小桃趁机上前,接过话头说:“是啊,妇人,别家小孩也是两、三岁就开始学说话了,小少爷三岁以后就可以流畅地说话了,不用着急的。”
事后,秦嬷嬷把羞愧的小台带回房内给痛斥了一顿,而我就在一旁看着秦嬷嬷对小桃说着各种各样的忌讳。
表面上,这一桩子事是结束了,但实际上,院里的我、小桃以及秦嬷嬷都能看到小娘亲日渐忧愁的神情,都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年的冬天就在焦急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