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扬  第五十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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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川的冬天并不似别处的冷,但仅凭着一身“井字街”老字号缝制的夹袍显然也是抵不住这层寒的,所以当越小相爷意识到这一点时,桌边已摆上了驱寒止咳的苦口良药。
    越振宣病了。
    当这个消息从第一位知情者口中传出后,仅用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使整个勒川城都炸开了锅:大战在即,统军的主帅却在这时生了病。经过一番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的无限次循环后,一个小小的风寒毫无悬念地在最后演变到了关乎国家成败的地步。
    于是,金胜方坐不住了,一道令下——此消息现封锁城内,不得外传,违令者斩、立、决!
    然后,偌大的勒川城更加乱成了一锅粥,不时也会有几个将军打扮的人急匆匆地从城乡附近请回来一位穿着灰布衣袍看似道骨仙风的白发老翁,至于他到底能不能治病救人没人说得准,但那狂舞的草书倒凌乱得让人不得不咂嘴认同。
    当午饭送来时,越振宣仍一点胃口也没有,说来也是,任凭是谁在早上连灌下三碗黑药汤都不会再觉得有胃口。他躺在还算宽敞的床上,枕着臂朝四处无聊地环望,白瓷的粥碗上方依然还冒着湿润的水汽,如烟般渐渐升腾而起后又在空中徐徐扩散,最后消失殆尽。
    越振宣就这么半眯起眼,连面前那一系列地自然变化在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也似乎在恍惚间忽然变得有趣了起来,以至于直到那缕薄烟逐渐有了人的轮廓,竟也丝毫没有察觉。
    “看来越相爷真是病入膏肓了,睁着眼都能睡得如此气定神凝。”乔泠傲的步子不急不缓,压踏在黄土砸实的地面上也悄无声息。
    越振宣这次完全醒了,但机智如他,大好的条件摆在眼前又岂能善加利用一番,于是脸一皱,语气也随之哀怨起来,“泠傲,我生病了。”
    “我当然知道你病了。”乔泠傲平静的答案使越相爷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真的哀怨了……而此时他内心的想法也真的在某些地方表现了出来。
    眼见着面前这张本来就皱得可以的脸又皱紧了几分,乔泠傲很是无奈地叹了声气,俯下身把手覆在了越振宣依旧滚烫的额头上。那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渗入肌肤的寒,落下不过刹那,丝丝的凉意便使越振宣原本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药都喝了吗,怎么还烧得那么厉害?”
    “可能是本相人品不好,所以找来的都是一些庸医也说不定。”越振宣含糊地回答着,最后索性闭上眼优哉游哉地享受起来。这感觉——爽啊!
    知道他又在打趣,乔泠傲也没那么理会,刚想收手却又瞧见那撂在床边的手开始漫无目的地摸索起来。
    应该是这个吧……将就着猜测了下那东西的轮廓后,便伸手一把勾住了那个有些重量的物件,而后朝床边又拉近了些。
    “坐下吧,这样弯着腰挺累了。”说这话,眼依旧没有睁开。
    然后,也就是在眨眼的刹那,越振宣额上那丝沁人的凉意消失了。反射性地睁开眼,那人一双皓凉的清眸近在眼前。
    “越振宣。”
    “嗯?”
    “做人不能太无耻。”
    越振宣伸手紧抓住那愈离愈远的袍袖,耍赖似地往回拽了拽,“我可是病人啊!”
    乔泠傲一看脱不开那抓紧住自己衣衫的手,干脆俯下身,认真地瞪着越振宣说道:“病,可以,但它却不能作为你无耻的理由。”
    他也赌气似地抬头迎上,“权当叙旧了,本相病了那么久都没见着你。”
    乔泠傲哼笑一声,逼近的脸又冷下了几分:“如果相爷现在能下地行走,那泠某恳请‘您’到在下的帐中了解一下什么叫堆积如山的公务卷文。”他说的一字一顿,语气中甚至还带上了些薄怒。
    他,在帮我……
    不知为何,当这句话入耳时,越振宣的脑中竟第一个映出了“贤妻”这个骇人听闻的词,于是乎,得意忘形的某人又极为人品地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家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然后,便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无耻!”咬牙切齿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压抑,然而,当乔泠傲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惊羞(?)而变热的呼吸缓缓贴上越小相爷的脸颊时,被后者狠狠埋在内心深处的躁动就这样复苏了。
    双手飞快地擒住那个近在咫尺的身影,处于劣势的位置反向一扭,乔泠傲甚至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意图,自己就以被狠狠地压制在了身下,本能地想去回击,但可惜双手早已被固定在了头顶上方,而双腿和其他可以挪动的部位也因其压制的重量而动弹不得。现在这个姿态,单单是用想的就完全可以让未经人事的乔泠傲双颊绯红(是怒火!想歪的到墙根罚站去!)
    他尝试着脱离越振宣有力的钳制,但在这样纯蛮力的较量下,唯一改变只有他因挣扎而愈加急促的呼吸和伴随而来的体力流失。
    越振宣简直看呆了,眉眼如画,真真是眉眼如画……那眼、那眉、那玲珑细致的脸廓,那娇红欲滴的薄唇,那似有似无的朱砂,如上一件单挑出来都是无可挑剔的精致,而摆放在一切,更是像勾人魂魄般的巧夺天工。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如此近的来发现这些,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制服了眼前之人。
    明知道这是错了,明知道后果又是如何,但木已成舟,收手恐怕只能笑谈,索性就这样一步步走下去吧……
    或许是感受到那迎来的眼神中过分的炽热,或许是理解到了某个不易察觉的信息(自行YY),乔泠傲先是一怔,连平素冷静得声线也在不知不觉中轻颤了起来,“越振宣!你放开我,放开我啊!你发什么——唔!”
    火热的吻带着烧灼的温度在唇上肆意散开,灼热的气息间,一条灵巧地色已前伸探入,从最前端的贝齿开始,细细描摹这那片珍宝般的天地,游离于外的啃咬也在唇齿间恣意兴风作良,稍加用力,即能听到耳边一声抑止的闷哼。
    额中三分有寒气刺过,不用看即知道是有人在用眼神杀人,越振宣依旧闭紧双目,不为所动: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纠缠的吻犹如细雨缠绵,带着专属的无赖与霸道,至死方休。
    过了一会,感觉身下已没有了挣扎的动静后,他也缓缓松下了钳制,但也就在一刹那,一阵阴冷便飞速地向脸侧擦了过来,电光火石间,他侧身避开,下一瞬却又用舌尖在乔泠傲而后那么轻轻一舔……
    “嗯啊——”虽然已竭力抑止,但那声呻吟仍是从唇边流泻出来。
    睁开眼时,那双刚才还要杀死自己的眼眸已紧紧地闭上,长而俏丽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头微向后仰着露出一段细腻白皙的脖颈,却也渐渐泛起了一层诱人的微红……
    这原本是越振宣收手的恶作剧,但随着一股激流汇入下身,他登时意识到:完了,禽兽了。
    手不自觉的探下,隔着本就略显单薄的布料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手下的触感便完全凌驾在了残余的理智之上,越振宣一咬牙一跺脚,禽兽就禽兽了!不禽兽,不丈夫!
    于是再贴上去吻了吻那唇,手也随之向衣里摸了进去。
    (五大吼:我家泠宝是别扭受,纵然是BOSS级的他也是受!所以该受的时候,一定要受!泠宝(挑眉笑):你敢?五(冷汗):我只是说笑而已……说笑呢……胜方!速来救场!)
    “相爷真是好福气,蛤河特产的冬露霜,专治风寒杂症!今儿……嘶!”金胜方僵直了脑袋从帐中退出,还没有从刚才看到的那幕中回过神,便听里面传来了一声“哎呦”,然后就看到那位平时淡然得像谪仙般的乔公子从身边风似的离开了。
    咽了下口水,把药往地上轻轻一撂,他还没迈开步子拔腿跑的当儿,衣领子后就已传来了阵阵寒风。
    扭过头,哭笑不得:“相爷啊,刚才属下真是什么都没看着啊!”
    越振宣眼一眯,“就知道金军师为人正直,对国家人民忠心耿耿。一会儿去乔公子房里把这几天的公务卷文搬了去,后面就劳烦军师了。”说完,还象征性地拍了拍金胜方的肩膀,“其实看见了也就看见了,反正本相也没打算瞒着人,不过问题就是敢不敢担当,金军师,你认为呢?”
    金胜方苦着一张脸,我认为,丞相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耻……
    “军师是明白人,行了,本相就不耽误军师为国出力了。”用下巴往前方轻轻点了点,意思很明白:该干嘛干嘛去吧。
    “哎。”金胜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迈起步子离开帅帐。
    看到金胜方走远,越振宣也无奈笑笑,这次人是真急了,该怎么去道这个歉啊?
    “越相!越相!”
    正想这办法的时候,一个小卒气喘吁吁地朝他跑了过来。
    “怎么了?”
    “乔…乔公子他…他出城了!”
    “出城?!”
    “恩!”小卒喘着粗气,继续说道,“刚才见着的,我们都没敢拦,他就骑着一匹马,什么都没带就出城了!”
    越振宣破天荒地在下属面前露出了紧张的神情,但他已管不得这些,抬腿就往马厩里跑,没两步,却又被那小卒拦了下来。
    “你又干什么!”
    小卒唯唯诺诺,半天才递过去一张纸,吱了声:“我们刚才看到乔公子时,他扔下封信,说是要交给您。”
    看着小卒一副无辜的表情,越振宣收起焦急的神色,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会写什么呢?拿着那封信,越振宣开始胡乱猜测,也许是目的地的地址?要不就是要交代的事?再要不是……
    但随着信的打开,所有的猜测都被狠狠击破,越振宣看着那纸上的字,郁闷得一塌糊涂。
    因为在微黄的宣纸上,是两个被写得龙飞凤舞的大字——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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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过后的心情:老天啊!为了这场吻戏我差点把名都搭进去哇!大家就凑合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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